这个夜晚,陈醉没有睡好。陈醉一晚上的噩梦,动不动的就想起小安安。
梦里小安安还是那么的天真无邪,但她的笑容让心生愧疚的陈醉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陈醉不安的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一个晚上,陈醉起码醒来三四次。这次,陈醉没有再继续躺回去的意思。她就坐在床头,双手抱着脚,看着远处的电视,目光有点儿无神。
早上的电视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精彩的节目,或许是陈醉自己没有心思。电视一直不停的放着,陈醉却什么也没有看进去。她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呆呆的坐着,直到早上九点多,陈醉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什么,好的,我马上过来。”
一个电话,彻底打破了陈醉脸上的平静。她慌张的起了身,就想要出门。打开卧室门的时候,陈醉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浅粉色的睡衣。慌慌张张的回去换上衣服,陈醉才再度急匆匆的往外走。
“少夫人,你去哪呀?”
谷姨已经回来了,看着陈醉一直没有起床,心底也好奇。这下,陈醉好不容易起床,就想招呼陈醉吃饭。
“我有点事,先走了。”
陈醉心急如焚,头也没有回,就拿着包往外走。谷姨见状,连忙拿起自己准备送给小安安的打包好的蛋糕,递到了陈醉的手上:“少夫人,这饭可不能不吃呀。”
“谢谢谷姨。”陈醉谢过谷姨,刚想要拿出手机打车,就发现司机已经等在门口了。
谷姨笑着道:“少夫人,你有急事,就坐家里的车吧。”
陈醉本来不想和傅晋诀身边的人接触,但今天情况紧急也就没有避讳,上了车,报了地址,陈醉的目光焦急无比。司机是个新人,是傅晋诀新请来的。
谷姨喜欢自己去买菜,傅晋诀感觉她上了年纪,腿脚不方便,就招了这名新司机过来。
看到陌生的面孔,陈醉松了口气,也就坐在车上吃起了蛋糕。
不过了一会,陈醉的目的地到了。谢过司机后,陈醉就让他先回去,自己一会自己打车。司机离开后,陈醉在路边站了一会。确定司机走远,也没有人跟着自己,陈醉才推门进入了古董店。
“这位漂亮的小姐,请问你要什么?”古董店的老板看到陈醉,正准备招呼,便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剩下的话吞进了肚子,老板指着后门,让陈醉自己过去。
陈醉点了点头,谢过老板之后,就按照老板的意思进入了后面。
这个一个非常狭小的院子,是非常古早的庭院设计,墙壁都爬满了青苔,一看就是上了岁数的墙壁,经历了不少风吹日晒,满眼都是岁月的气息。
陈醉没有吭声,只是四处打量。后来,她看到了藤蔓后面,似乎有一个木门。想到西巷的别有洞天,陈醉觉得那木门后也许也有不一样的世界。
想了想,陈醉走了过去。果不其然,推开木门,出现了一个楼梯。这是一个明显的暗梯,陈醉顺着楼梯爬了上去。
这里似乎是隐蔽的茶室,已经有很长的岁月了。陈醉小心翼翼的走着,直到走到尽头,才听到了一些熟悉的声音。
“哼,怎么,没想到你的宝贝女儿还活着。早知道当初我就直接烧死她。”
“你,你这个混账,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
“女儿,你能够别说的那么好听吗?你有真的把我当成女儿吗?要不是当初那个贱人遇到我,怕是我这辈子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富裕的父母吧?”
门半开着,站在门口,陈醉就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陈醉站在门口,一下子失去了推门进去的勇气。陈醉知道里面是谁。
早上陈景然打电话过来,说找到陈迷了。
当时陈醉还有点吃惊,自己用了那么多办法,都找不到陈迷,这么陈景然这么几天,就找到了陈迷,还将陈迷约到了这么隐蔽的地方。不过,听到里面的争吵声,陈醉想要怀疑是假的都不行。
尖锐的争吵声依旧传来,陈醉站在门口,感觉前进不是,后退不是,站在门口也不是。
不过,里面的人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陈迷一把拉开了门,看见陈醉站在外面,到没有吃惊,只是一脸厌恶的冷笑一声:“哟,大小姐你来了?站在门口干嘛,当贼呢。”
“进来吧。醉儿。”屋子里,坐在椅子上的陈景然也朝陈醉招了招手。
陈醉尴尬的冲陈迷笑了笑,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只有陈景然和陈醉陈迷姐妹。陈醉有些意外,连忙快步走到陈景然身边,弯腰询问道:“爸爸,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你的身体吃得消吗?妈妈她们会不会担心呀?”
看着大女儿关切的面容,陈景然原本那点火气消了下去。他慈祥的笑了笑,道:“醉儿,你放心,你爸一把骨子还硬朗着呢。至于你妈,放心,我都交代清楚了。她今天和兰姨一起去逛街了。”
“那你也不能这样乱跑,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和妈妈怎么办?”陈醉还是不满陈景然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她不由念叨道:“爸爸,你现在身体需要养着,可不能动不动就乱跑。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好,我听女儿的。”
看着陈醉和陈景然父慈子孝的模样,陈迷就感觉心疼。她的心像被一双手拧着一样,都快挤出鲜血来了。她恶狠狠的瞪了眼陈醉,讥讽道:“还真是父慈子孝。啧啧啧,这戏可真好看!”
陈醉和陈景然这才停住了对话。
“你说什么混账话。这是你姐姐。”陈景然本来就不喜欢自己的二女儿,如今又知道她做了这么多错事。一时间恼怒,陈景然都忘记自己找陈迷是为了什么,反而大声斥责道。
陈迷耸了耸肩膀,一脸不以为然。
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露出这样的神色,陈醉心头一沉。她已经不是过去的一无所述的陈醉,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妹妹受了多少委屈,也知道她内心已经多少狰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