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陈醉结结巴巴,想要道歉,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突然,手掌传来一个力,陈醉被拖着走了几步。她连忙抬头,只见傅晋诀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不过,傅晋诀没有松开她的小手。那大手正蛮横的拖着她,往宴会厅外走。
感受到双腿不受控制的跟随傅晋诀离开人流密集的宴会厅,转而走向几乎没有人烟的搂到,陈醉的心跳动的厉害。若是刚才她害怕的像一个马上快要爆炸的气球,那她现在的心里肯定装了无数个即将爆炸的地雷。一个个地雷看似冰冰冷冷,其实灼热的让人颤抖。
“傅晋诀,你听我解释!”
发现自己已经被拖出宴会厅,一直恐惧到说不话的陈醉,终于大声喊了出来。她瞪大眼睛,鼓起全身的勇气,看着傅晋诀。
“解释?”傅晋诀冷哼一声,没有再理会陈醉。
他那双大手像钢铁凝的一样,带着千金的力量,继续拖着陈醉往里走。
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后,是栋奢华的酒店。回廊非常的豪华,青藏高原藏羚羊的羊毛地毯,墙壁上全是知名画家的大作。从东方的写意山水,到西方的抽象主义,每一幅画都是人间的极品。
素来喜欢欣赏这些画作的陈醉,此时双眼只能看到傅晋诀。那不是深爱的凝视,而是恐怖的凝视。她一直在出冷汗,一颗颗肉眼不可查的鸡皮疙瘩已经开始悄然行动,慢慢的利用着她内心的恐惧,爬满她的肌肤。
“你放开我!”
看到傅晋诀停在一扇门面前,陈醉终于在恐惧中叫了起来。那些不好的意义,一点点的浮现在脑海。她害怕傅晋诀将她关起来。
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想保护陈家而已。
“你,你不可以……”
“进去,换衣服。”
简短的五个字,没有太多的情绪。傅晋诀的话,依旧冷漠不已。陈醉却愣住了,她低头一看,发现不知道何时,自己的白色蕾丝鱼尾裙已经被带着绿色的液体湿润。
幸好陈醉知道自己身体瘦弱,选了能够掩饰缺陷的立体蕾丝。不然这些水渍,怕已经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现在想想,定是刚才和景箐箐在水池边挣扎造成的。
傅晋诀拉着自己过来,不是指责自己学着他,蛮横的处理景箐箐和景家。他带自己过来,是想带自己来换衣服。
这个恶魔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
下一刻,冰冷的声音响起,打破了陈醉那一丁点的好感。
“丢人。”
简短的话语,没有带太多的语调,平铺直叙,仿佛在说什么事实。可这种态度,比那种厌恶更令人难受。陈醉抬眸,看了眼傅晋诀。
傅晋诀轻轻拿出一张磁卡,刷开了门。宴会上素来有宾客何罪的习惯,住下几间高级酒店,供客人休息也是上流社会的习俗。但一般磁卡会由服务生保管,给酒醉后的客人。只有最高贵的客人,哪怕没有醉酒,也会早早送上磁卡。
看着傅晋诀手中的磁卡,陈醉更加明白傅晋诀的地位了。她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必须想办法处理掉景箐箐手里的视频。
不然,陈家的未来不可预测。
“换衣服。”
进了房间,傅晋诀再度冷冷的开口。他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袋子,看着包装像是香奈儿的礼服。哪怕这般绅士的动作,傅晋诀依旧像一台行走在人间的机器,仿佛没有任何的感情。
陈醉看着黝黑的房间,心底有一丝恐慌。她借着过道上的灯光,拎着接过来的衣服袋子,站在原地不肯动。她看着傅晋诀手中拿着磁卡。
“那个……那个傅总,能不能麻烦你把房间的灯开一下。”
陈醉小心翼翼的开口,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傅晋诀没有想到陈醉居然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他愣了一下,不过旋即面色变回了最初的冷漠。傅晋诀拿着磁卡一动不动。
酒店的设计和普通房子不一样。不插入磁卡,房间的灯是无法打开的。傅晋诀的动作,是明显的拒绝。
陈醉咬了咬嘴唇,回头看了一下黝黑的房间。
房间很大,偷着门口微弱的灯光,能够看见里面的陈设非常高级。想必这也是顶级的总统套房。但走进这个房间,感受到漆黑,陈醉酒丧失了其他的感知。
一种无形的黑影,正在将陈醉笼罩。陈醉似乎感觉自己回到了那段迷糊的岁月。那个巨大的仓库,像一个囚笼,将她笼罩在里面。不管她怎么哭泣,怎么挣扎,都离不开仓库。
那一个星期出现一次的面包和水,似乎是证明她活着的依旧。漫无边际的黑暗,安静的漆黑,让她不敢去回忆那段过去。
陈醉站在这个房间门口,还没有走入其中,便感觉害怕。她害怕这个房间是下一个仓库。
“傅总,求你开个灯好不好。”陈醉太害怕那个仓库了,恐怖的记忆,让她觉得眼前的傅晋诀都不那么恐怖。她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傅晋诀,大声道:“求求你,开灯吧。”
面对陈醉的请求,傅晋诀便觉得好笑。眼前的女人,是哪里来的胆子祈求自己。凭什么她想要开灯,自己就得开灯。难不成就因为自己无能,必须娶她,以后也得受她压迫吗?
其实开灯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傅晋诀本来也准备开灯。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灯,便听到了陈醉的请求。这么一来,傅晋诀开灯的想法便消失了。
嚣张的将手中的磁卡朝上空抛了一下。磁卡在半空打了一个转,再度落在傅晋诀的手掌中。傅晋诀迅速拿起磁卡,在陈醉眼前晃过,然后慢悠悠的放到了自己的口袋中。
“你……你……”陈醉明白傅晋诀的意思,傅晋诀是怎么也不会开灯的。
背后漆黑的房间,像一个的恶魔,马上要将自己吞噬。陈醉只感觉自己双腿发软。她害怕极了,她想要离开这里。
安嘉岑,你在哪里?我好害怕,你快来救救我好吗?
心底开始祈求,开始呼喊安嘉岑。无助的陈醉,身子开始微微的颤抖。但是,安嘉岑不在这里,他听不见他的呼唤。而面前唯一的男人,傅晋诀,巴不得陈醉过不得不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依旧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