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张蕾取下自己的胸针,抵住庄遥的脖子。
欧阳瑞半分不受威胁:“你要是敢伤害我遥姨,你肯定会后悔出娘胎。”
欧阳瑞表情冷凝,并不嗜血,却给人一种极度恐怖的感觉。
张蕾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凄然一笑:“我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算了。”
就在此时欧阳瑞和蒋北互换一个眼神,蒋北悄然后退,张蕾有所警觉,抓紧庄遥,冷冷地说:“别轻举妄动。”
“张蕾,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了我遥姨。”欧阳瑞威严十足,身上的王者霸气震撼着张蕾的心魂。
如果不是一股浓郁的绝望控制着她,她无法在欧阳瑞这样强烈的气势下,撑过一分钟。
但她现在已经败露了,没什么可怕的了。
她这一生就是为了女儿活着,如今她连这个信念都失去了,就算苟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都是她害了我,我和她无怨无仇,她为什么要这么逼我?把我逼上了绝路,对她有什么好处?”张蕾撕心裂肺大吼。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自己有错?你为了一己私利,对主人下毒长达数十年,你还有脸喊冤?”欧阳瑞语言越来越冰冷,有些人光长了一张人脸,根本就不配为人。
“你们就知道怪我?那我呢?我该去怪谁?我就是一个平凡无助的女人,我只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我爱的人,我有什么错?错的是你们,你们有恩怨不解决,连累无辜。”张蕾的想法越来越偏激,欧阳瑞已经不想再跟她扯下去了。
蒋北已经到了张蕾身后,张蕾吓了一大跳,蒋北突然对她出手。
张蕾没有武功,她之所以有这样的勇气全是气愤所致,没两下便被蒋北制服了。
欧阳瑞操控着轮椅来到庄遥身边,抬起头关切地问:“遥姨,你没事吧?”
庄遥摇了摇头,声音淡然,没有劫后余生的恐惧:“我没事。”
被蒋北制服的张蕾仍叫嚣不止,非但不反思自己,反而一个劲责怪欧阳霞。
说是她得罪了别人,才害得她被人利用。
她没有对不起欧阳霞,是欧阳霞对不起她。
面对这种三观严重扭曲的人,庄遥和欧阳瑞都不想理会,命令蒋北将她带下去,严加看管。
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欧阳瑞知道庄遥很累了,忙让她先去休息。
庄遥也不强撑,她是真的累了,必须先好好休息一下,才有精力应对接下来的一切。
……
市区别墅里,欧阳碧玉一觉察到蛊毒发作的迹象,就服用了萧山给她的药。终于有惊无险撑过了这一次,可她并不安心。
只要这蛊虫还在她身体里,就像一格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她双手抱臂,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夜深三更,欧阳碧玉怎么都无法入睡,她披了件衣服,想到楼下去泡杯牛奶喝。现在她仍处于极度危险之中,必须保持最佳体能,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一切。
保持充分的睡眠至关重要。
深夜的走廊静得落针可闻,突然,萧山的房间里传出阵阵类似于怪兽的低吼。
声音很轻,若有似无,更像一种幻觉。
每当欧阳碧玉静心聆听时,声音就消失不见,当她以为是幻听不在意时,声音又出现。如此反复,显得无比怪异,更有一股恐怖的气息漫延着。
在这陌生的地方,发现这样的声音,欧阳碧玉浑身寒毛倒立。不知打哪来的阴风阵阵,吹得她手脚冰凉,头皮发麻。
鼓起勇气,转了一圈,毫无发现。
这里就是一幢普通的市区别墅,面积并不大,也没有佣人在。欧阳碧玉越想越不对劲,忙冲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冷静下来,一颗心剧烈跳动着,起伏不定。
太多的问题涌入欧阳碧玉脑海,想起了和萧山认识的经过。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她刚从国外留学归来,被刘鹤宸伤得体无完肤,她身边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可以倾诉。
那段时间,她过得无比痛苦而压抑。
人前她要表现得若无其事,才能争取入职欧阳集团。
然,感情的伤没有被时间抚平,反而在压抑中一点点爆发。
她特别特别痛苦,有一天乔装打扮,到一间酒吧喝酒。
不知是不是过于压抑,她也没有多喝,就是醉得特别快。
意识到不对劲,她忙结了帐。只是,她还没有走出酒吧就昏倒了。
等她醒来,她睡在床上,地下躺了好几名壮汉。
她吓得魂飞魄散,忙查看了自己身上,看看有没有受到伤害。
幸好,她没有外伤,衣服都完好无损。地上的壮汉东倒西歪,身上,脸上都有伤,身上的衣服好好端端穿着,看样子应该是被人打晕的。
她忙从床上爬下来,蹑手蹑脚往外走。
这时门开了,欧阳碧玉吓得不轻,她只会一些简单的防身术,遇险时能逃跑。一旦遇上高手,她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萧山站在门口,面无表情跟她说,她被这群小混混看上了,他出手救了她。
“你是谁?”欧阳碧玉极力要自己冷静。
“我叫萧山。”
“你为什么要救我?”
看出了欧阳碧玉的怀疑,萧山唇角上扬,弯出冷讥:“你喜欢就怀疑我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心事被人当场戳穿,欧阳碧玉有些尴尬。
她确实怀疑他,但毕竟依这样的情况看,他确实有可能救了她。
“快走吧,以后别一个人出来喝闷酒了。”萧山转身大步往外走,欧阳碧玉忙跟了出去。
到了外面,她向他道谢,他头也不回就走了。
自那以后,她就更小心了。
过了一个月,她顺利进入了欧阳集团,却从基层做起。
说不生气是骗人的,好歹她也是欧阳家名义上的大小姐。但她除了默默接受外,不能表现出一丝不满。
感情上受挫,加上面临的不公,她更是气愤不已。
接下来好几次,她又遇到了萧山好几次。
每次都在她很倒霉或是很狼狈的时刻,开始她也有防备,认为他有可能是故意制造的偶遇。
但他并没有对自己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久而久之,一向对人十分防备的她竟开始信任他了。这种感觉特别奇怪,如今回想起来,她甚至已经不太记得她怎么和萧山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往事一幕幕袭上心头,欧阳碧玉双手用力抱住自己。
如今想来,萧山从一开始就是抱着目的接近她的。
莫非,他对自己使用了什么邪术?否则,以她对人的防备,她怎么可能相信他?
心跳如鼓,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将耳朵贴在门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欧阳碧玉悄悄开了一条缝,嘶吼声又若有似无传来,欧阳碧玉本能想缩回来,然,心底的好奇一点点侵袭着她。
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好奇,慢慢探出了头。
欧阳碧玉就像做贼一般,蹲在地上慢慢往前挪。
声音时有时无,十分虚弱。
慢慢地,欧阳碧玉找到了方向,就在萧山所住的房间里。
欧阳碧玉心下巨惊,萧山这个人越来越邪门,还会巫蛊之术。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现在就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他要她往东,她绝对不敢往西。
如今她连欧阳家都回不去了,身上又有他下的蛊。
不管从哪方面讲,她都不应该去窥视萧山的秘密。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