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怡洋惊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欧阳瑞会用妹妹威胁她?
看来,她让妹妹住进容瑞堡真的是一个重大失误。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在外面给怡倩安置一个舒适的小窝。怡倩好不容易才被封锁了记忆,有了正常一点的人生。
她绝不能让她再暴露于危险之中,哪怕一星半点都不可以!
不理会夏怡洋的错愕,欧阳瑞转身上了楼。
夏怡洋匆匆来到“怡居”,夏怡倩神色慌张迎上来:“姐,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好多人,还有那些人好像都受伤了,惨叫连连。”
将妹妹拉入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怡倩,别怕。这些是欧阳家内部的问题,与你无关。记住了,没有我的吩咐,不可以轻易踏出‘怡居’。”
“欧阳家这么可怕,姐,你会不会有事?”夏怡倩抬起头,眼底更是惊恐慌乱。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就是这几天容瑞堡可能会不太太平,怡倩,你千万不能好奇。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要管,知道吗?‘怡居’很安全,小琴也会陪着你,有任何事等我来再说。”夏怡洋忍不住又叮嘱了一遍。
她的严肃和凝重让夏怡倩内心惶然,为了不给姐姐添麻烦。她勉强自己压下惊惶,不再多问。
强自镇定陪妹妹吃过早餐后,夏怡洋回到主别墅。
白昼下的寂静多了一丝风雨来临前的窒息感,夏怡洋回到房间,洗了个澡,强迫自己休息。
沐艳艳受了这么大的羞辱,她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她若不敢直接与欧阳瑞宣战,就会拿她出气。
她一定要先养精蓄锐,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行。
……
私立医院,高级vip病房里。
沐艳艳幽幽睁开眼,欧阳姗姗焦急的脸映入她眼里:“妈妈,你总算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欧阳容,欧阳容太嚣张,狂妄了。现在他就敢这么对我,等他坐稳总裁的位置,他不得把我扫地出门,赶出欧阳家?”沐艳艳双目赤红,活到这把年纪,她该有的全有了,名利,财富,地位。放眼整个e国,比她尊贵的女人少之又少。
然,欧阳容却不把她放在眼里,给了她这样的奇耻大辱,不出这口气,她死不瞑目。
“妈妈,你放心,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要把欧阳容拉下马。让他永无翻身之日。”欧阳姗姗咬牙切齿,她和欧阳容从今天起不共戴天。
“你哥哥姐姐呢?”扫了眼冷冷清清的病房,沐艳艳愤怒地问。
欧阳姗姗冷哼:“我姐那个老古板,一心一意全扑在事业上,跟傻叉一样。她以为为集团尽心尽力,就可以得到老爷子认可,实现自我价值。却不知老爷子一直偏心二房,更是重男轻女。不管她表现得再出色,才能再强,也不可能被老爷子青睐。现在这个部门经理,已经是她的巅峰了。”
“碧玉就是个死脑筋,怎么都不开窍。她从小就跟你姑姑亲近,现在她对欧阳婉然的感情可比对我深。我真是白养她了。还有你哥哥,也是个不担事的。成天花边新闻不断,如果不是他未婚就有了一个私生子。依照他欧阳家长子嫡孙的身份,何至于娶一个蓝家旁枝的女儿,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点忙都不上。”说起两个不争气的儿女,沐艳艳一肚气火。
她一辈子好强,事事出挑,怎么就生了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
“妈,你先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哥哥和姐姐从小就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为免母亲情绪过于激动,欧阳姗姗难得替两个同胞说话,倒了杯水给沐艳艳。
“你爸呢?我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他还在哪里鬼混?”沐艳艳怒不可遏,她外表风光无限,实则嫁了一个碌碌无为,还风流成性的男人。
之前他还有所收敛,最近几年越来越过分了。
甚至公然带别的女人出席活动,让她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妈,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调养好身体最重要。”对于父母之间的关系,欧阳姗姗看在眼里,她当然同情遭遇背叛的妈妈。
可她同样了解爸爸的郁闷,就因为妈妈太强势,不够温柔,还时不时嫌弃他没用。
他可是欧阳松的长子,自幼被奉承着长大的大爷,哪经受得住这样的打击。于是,外面有了软玉温香,他当然抵挡不住。
沐艳艳叹了口气:“我上辈子到底造了孽什么啊?”
“妈,你再休息一下吧。”欧阳姗姗尽心尽力照顾沐艳艳,没了大小姐的脾气和锋芒,在母亲面前,她就是个孝顺懂事的好女儿。
“哎,姗姗,还是你最孝顺,妈妈没有白疼你。”沐艳艳依言躺下,眼底是难掩的哀伤。
表面上她有儿有女,家庭美满。出身名门,嫁的更是e国的第一豪门的长子。
她风光无限,受万千女人羡慕,被誉为上帝的宠儿。
然,豪门水深,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明白。
儿女都不让她省心,丈夫更是在外金屋藏娇。
她呢?
为了颜面,还要装聋作哑。
这也就罢了,人生过半,得过且过吧。
可如今二房都踩到他们大房头上来了,若是儿女,丈夫再不同心协力,他们早晚会被赶出欧阳家,平白将亿万家产,拱手让人。
“妈妈,你放心,不管怎样,你还有我。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欧阳姗姗凝重地说,如今她是母亲的依靠,母亲也是她的依靠。
她们必须紧密抱团,才能对抗欧阳容。
……
欧阳松的病情不容乐观,一直住在icu病房里,至今仍昏迷不醒。
大儿子欧阳炎承和二儿子欧阳淅涛,以及林微也守着,就是不见孙字辈的几个人。
离老爷子送到医院已经过了十二小时了,可他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欧阳炎承烦躁在病房外来回踱步,质问汪坤:“你是怎么照顾老爷子的,他怎么突然病得这么重?还有,他好端端的去容瑞堡,竟被直升飞机接出来,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爷爷住院,欧阳容竟然不出现,这成何体统?”
面对欧阳炎承的质问,汪坤表情从容,恭敬回答:“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好,大爷你是知道的。原本医生建议他住院,可老爷子说什么都不肯。他说,二少娶亲这么久了,他还没有出去容瑞堡,想去看看。谁知半夜突然病发,这事谁都始料不及。”
“好,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欧阳容呢?爷爷病危,他居然不来探望,这是什么道理?亏他还是老爷子亲自培养大的,一点孝道都没有。这样的人怎么领导欧阳集团?”对欧阳松指定欧阳容为接班人的事,谁都不服气。
只是,碍于老爷子的威严,不敢当面发作。
如今逮到欧阳容这么大的错处,还不使劲多踩几脚?
就算一时无法将他拉下马,也可以先破坏他的名誉,让他丧失公信力。
“大哥,你有话可以直说,何必这么拐弯抹角?”一直沉默的欧阳淅涛忍不住开口。
欧阳炎承冷笑:“怎么?我说了你儿子,你不开心吗?但是,淅涛,你也别太心疼他了。这个逆子越过了你,坐上总裁的位置,他现在不需要你的搀扶,又从没有真正尊重过你,可想而知,他以后会怎么对你了。”
有此事私下说说,彼此心照不宣,还能维持表面的平和。
一旦捅破这层窗户纸,埋葬在心底的怨恨将如午夜的怨灵,长出獠牙,怎么都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