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呢?怡洋,你和阿瑞都很年轻,有爱就要大胆秀出来,不要活得像小老头和小老太太似的,那多没意思啊。”庄遥仍是左瞅瞅她,右瞅瞅她。
夏怡洋又用求饶的声音唤了句:“遥姨。”
“好嘛,好嘛,我知道了,不说就是了。不过,说真的,怡洋,你要是怀孕了,说不定能逼出你体内的蛊。”庄遥突然说,正害羞中的夏怡洋没听太明白,瞠目结舌看着庄遥。
一袭月牙色旗袍的庄遥恢复了严谨的一面:“我这几天一直在找你中的到底是什么蛊?昨晚我终于从一本古籍上看到一种‘虹蛊’跟你的症状十分相像。”
夏怡洋惊问:“什么是‘虹蛊’?”
“那是蛊毒的一种,因为它必须一直食用主人的鲜血,通体呈现出血红色,因此得名‘虹’。它的喂养方式相对简单粗暴,由于食血,最易和主人产生心灵上的共鸣。是一种较为普通的蛊,但它最不好解。因为以食主人的血为生,必须由它的主人以鲜血为引,采用特殊的方法将它召唤出来,它才会离开寄主的身体。你的疼痛是它每天会按时食你的血,所以,你也痛不欲生。”庄遥简单地介绍了下何谓“虹蛊”。
“那跟怀孕有什么关系?”等了许久庄遥没有继续说下去,夏怡洋忍不住问。
“‘虹蛊’是一种比较灵性的蛊,不能强逼它,惹怒了它,它会自爆在你的身体里,而它本身毒液会瞬间侵入你的五脏六腑,界时神仙难救。生产时,孕妇会大量流血,‘虹蛊’会变得异样兴奋,加上孩子本身的纯阳之气,也是它最喜欢的气体,此时最有可能将它引出体外。”庄遥没有隐瞒,一口气说完。
夏怡洋震惊万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居然还有这种解蛊的方式。
“那它会不会进入孩子体内或伤到孩子?”夏怡洋问。
庄遥凝重点点头:“有这个可能,所以,它最好的破解方式就是由其主人将它引出来。”
“怡洋,你放心,我会再想想办法的。既然有人可以炼制它,就有人可以破解它。”庄遥对疑难杂症的痴迷不输季洪全。
听到这里,夏怡洋心已经凉了半截。
“遥姨,我想求你一件事。”夏怡洋满脸凝重地说。
感觉到了她的沉重,庄遥收起孩子气的一面,正色道:“你说。”
“别把这个法子告诉欧阳瑞,好吗?”夏怡洋哀求着。
“为什么?”庄遥又有些收不住自己孩子气的心性了。
夏怡洋站起来,走到纱窗边,看着窗外的被大雪摧残后仍散发着生机的绿植,声音幽幽的:“孩子是爱情的结晶,生命的延续。他的来到是光明的,给家带来希望和憧憬,是最可爱的小天使。他不能一开始就负背着某种使命而来,那样对他不公平。”
“你真的不试一下吗?”庄遥又问。
夏怡洋十分坚定地说:“我绝不会让我的骨血冒这种险。将自己的生命寄托在无辜的孩子身上,不配当父母。”
“遥姨,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吗?”夏怡洋紧张抓着庄遥的手,眼底隐隐有了泪花。
庄遥叹了口气:“放心吧,我也不鼓励你做这样的尝试。毕竟,稍有差池孩子将会成为‘虹蛊’的新寄主。小小的新生儿,没那么多血让它食用,它会被激怒而自爆。”
夏怡洋听得胆战心惊,这样等于是生个孩子,换自己一命。
天啊,这得多么残忍的母亲才做得出来啊。
见夏怡洋吓得脸色惨白,庄遥拍了拍她的手,温声说:“别怕,我不会告诉阿瑞的,只是在古籍看到跟你说而已,其实,我也不建议这么做。太残忍,太没人道了。”
门外传来洪欣的敲门声:“小姐,准备好了。”
“好,我们马上来。”庄遥应了声,拉着夏怡洋的手,边走边说:“我研制出几味药,今天试试给你泡泡,看能不能使蛊虫沉睡的时间延长。”
夏怡洋一边跟着庄遥往她的药房走去,一边问:“遥姨,我体内的蛊是不是要苏醒了?”
庄遥脚步明显顿了一下,才用轻快的声音说:“怎么会呢?有我在,你放心吧。我还有许多药没试呢,说不定我可以找出一种使蛊虫永远沉睡的药。那样,你就不必再成天担惊受怕了。”
夏怡洋突然停下,站在原地,定定看着庄遥。
见夏怡洋没跟上,庄遥转身蹙眉问:“怡洋,你怎么了?”
“遥姨,你在骗我!”夏怡洋十分肯定地说。
庄遥眨了眨美丽的眼睛,做无辜状:“真的没有。”
“遥姨,你不擅长撒谎。你是个心地十分善良的医生,不然,你也不会放弃制药师的工作,来开这药庄。就因为你不喜欢那种悲伤凄苦的气氛。你说的生个孩子来解蛊,不是随便说说的。如果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你根本连提都不会提。”夏怡洋定定看着庄遥的眼睛。
夏怡洋的眼睛是那么清澈透明,宛如琥珀般不染纤尘,庄遥竟被看得有些心虚,垂下了头。
“遥姨,我还有几天?”夏怡洋问得认真。
庄遥终于的天真无邪龟裂成片片担忧,轻轻叹了口气:“怡洋,你能不能别这么聪明?太打击我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有当演员的天分呢。”
能认识这么一位外表高冷如仙,内心纯真似孩童的长辈,夏怡淡真的很开心。
她这些日子以来对自己的关心照顾,百般呵护,夏怡洋铭感五内。
但是,有些事,她不希望被蒙在鼓里。
如果她所剩下的日子真的不多了,她想竭尽所能过好每一天,不留下太多遗憾。
在夏怡洋晶亮眼眸的注视下,庄遥缴械投降:“你真的要知道吗?”
“是。”夏怡洋回答得十分干脆。
庄遥拉着夏怡洋的手,来到她的药房。
一走进药房,一股药香扑鼻而来。
与一般药房的呛鼻味道不同,庄遥药房的味道很淡,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庄遥一路拉着夏怡洋,来到她药房后面的一间类似诊疗室的地方。
只是,这里仍依着庄遥的喜好,布置得古色古香,让人有种穿越的错觉。
房间中央放一个大木桶,木桶里装满熬制好的药液,上面还洒了些玫瑰花瓣为点缀。
“怡洋,你试试这个药浴再说。”感觉庄遥握着自己的手很用力,夏怡洋点点头,应了声好。
去屏幕下脱下衣服,毫不迟疑泡入其中。
庄遥一直紧张地观察着夏怡洋的脸色,一边问着:“怡洋,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还好,遥姨。”一开始夏怡洋还笑着,渐渐地,脸上的笑容褪去,咬紧下唇,被热气薰红的脸渐渐变得苍白。
“怡洋,是不是又开始疼了?”庄遥问。
夏怡洋点点头。
“有几级的疼痛?”庄遥又问。
“一开始的疼痛,在还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夏怡洋额头已经沁出了汗。
庄遥又在药汤里加了几味药,对夏怡洋说:“这次疼痛有加剧,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夏怡洋又是郑重点头,就这样两人试了一整天。
直到暮色染尘,庄遥才将自己准备的药试完。
此时夏怡洋被折磨得脸色异常惨白,宛如经历了一场浩劫。
庄遥看着虚弱不堪的夏怡洋万分心疼:“怡洋,你还好吗?”
撑起沉重的眼皮,夏怡洋对庄遥绽出虚弱的笑:“我没事。遥姨,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结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