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怡洋一点用都没有,只是出来搅局,拖延时间的,白宁更怒了。
先生的病情刻不容缓,他没有时间陪他们在这里耗。
再度拿刀对着楚楚,被夏怡洋激怒后,白宁比之前更加狂躁:“楚管家,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季医生藏在哪儿了?”
刀尖轻轻刮过楚楚白皙的脸颊,血珠立现,楚楚又惊又痛,怒目圆睁:“白宁,你杀了我吧。”
“我杀你做什么?我只要季医生跟我回去救治我家先生。”白宁又重复了一遍,突然转过身,对着空气喊:“季医生,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看到这里。楚楚跟了你有二十年了吧?她从一个小姑娘熬到现在的半老徐娘,为你放弃一切,终身未嫁,你就真的忍心让她为你付出性命吗?季医生,我这次前来十分有诚意,我也不想这样逼你,实在是人命关天,我没有办法。如果我家先生有个意外,白小姐会有多伤心啊。”
此次话音一落,房间里一面柜子突然移动,出现了一个可以容纳一个人的门。
季洪全面色铁青从里面走出来:“白宁,你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如果季医生肯早点现身,我也没必要当这个恶人。请季医生跟我到白园一趟吧。”白宁嘴上说着恭敬,却挟持着楚楚。
此时楚楚两边脸颊都被割破,血迹斑斑,看上去触目惊心。
季洪全眼里闪过愧意:“放开楚楚。”
“很抱歉,季医生,为了我家先生的安危,我只能暂时扣下楚管家。不过,请你放心,我一定会请人好好医治楚管家的伤,必不会留下任何疤痕。”白宁十分强势。
“请吧,季医生。”
季洪全站在那,深深看了眼楚楚。
只见她的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悲伤,虽然她极力隐藏,却因太痛而藏不住。
季洪全深感愧疚,他不是不懂楚楚对他的感情。
是他的一颗心早给了别人,再无法分割出一点点给她。
楚楚是个外表柔弱,内心刚硬的女子。
她为自己委曲求全了二十年,他刚刚置她的生死于不顾,却在听到白书恩的名字后,立马出现。
这一点比白宁手上的尖刀伤她还重。
暗暗叹了一口气,季洪全再度命令:“放开楚楚,否则,我不会跟你走的。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就怕白宇哲等不起。”
“好。”想了想,白宁放开了楚楚,将她推向季洪全怀里。
季洪全本能接住她,刚要开口问她有没有事,楚楚先一步,挣开他的怀抱,躬着身退后几步。
用管家的姿态面对季洪全:“谢谢先生。”
“……”季洪全张了张嘴,可面对这么多人,他终究没有开口说什么。
“季医生,救人如救火,快请吧。”白宁满面急切,如果不是白宇哲需要他去救命,他真想杀了他。
季洪全却不急不徐,亲自去拿医药箱,收拾要用的药品。
白宁被激怒了,想再度抓楚楚再威胁他,却发现楚楚不见了。
眼角余光扫过,赫然发现一个女孩一直缩在墙角。
白宁走过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往后扯,看清她的脸时,不禁惊讶:“晚情小姐。”
“看来所有人都到齐了,那就一起到白园走一趟吧。”白宁抓着宋晚情。
见识到白宁的残忍手段,宋晚情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很痛。
开始挣扎:“我不去,我和这件事没有关系,白宁,你放开我,放开我……”
怎么都挣不脱白宁的挟制,宋晚情对欧阳瑞喊:“瑞哥哥,你救救我……如果我死了,夏怡洋也活不成了……”
宋晚情的话让白宁震惊,眼底升起兴奋的光。
看来,还有许多他不了解的事正在秘密进行中。
“走。”宋桥已经不足为惧,此时的宋晚情是他可以任意捏圆搓扁的人。
白宁拖着宋晚情就要走,宋晚情喊得撕心裂肺:“瑞哥哥,你救救我,快救救我……白宁,你个混蛋,放开我,我是宋桥的女儿,你敢这么对我,等我爸爸回来了,一定不会放过你。”
白宁冷笑:“那也要他回得来才行。”
“你……”白宁再不想听她吵吵闹闹,举起手,一掌霹晕了她。
“世界终于安静了,季医生,快点吧。”白宁将宋晚情丢给保镖,保镖接过,忙将她带下楼,不给欧阳瑞追来的时间。
一心顾着夏怡洋,欧阳瑞错过了最佳时机,眉宇间满是懊恼。
季洪全在人群里寻找不到楚楚的身影,担忧爬上眉宇。
今天他不到白园一趟,这件事不会善了。
于是,他背起医药箱,走在前面。
白宁紧随其后,暗中朝保镖使了个眼色,要他们把其他人带上。
半个小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白园,除了欧阳瑞,其他都是被迫。
被白宁打晕的宋晚情躺在沙发上,继续昏睡。
季洪全跟着白宁上楼,去医治白宇哲。
欧阳瑞一直牢牢握着夏怡洋的手,深怕她再受到一丁点伤害。
别人不知道,他很清楚,夏怡洋此时特别虚弱,一点点小伤都可以要了她的命。
等待的过程十分缓慢,雨仍下着,没有要停的迹象。
时钟指向凌晨二点,偌大的客厅里,站满了保镖。
谁都没有说话,空间静得落针可闻。
宋晚情幽幽醒来,捂着疼痛不已的脖子,缓缓坐起来。
白园的客厅她并不陌生,此时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森冷。
她不再是尊贵的客人,而是他们拿来威胁别人的工具。
宋晚情想不明白,为何她会从人人羡慕的千亿千金沦落至此?
这一切变化得太快,她根本什么都不清楚。
“怡洋,怡洋,你没事吧?”突然欧阳瑞关切的声音响起,脸色苍白的夏怡洋此时更加虚弱了,若不是欧阳瑞扶着她,她恐怕已经站不稳了。
“我没事,别担心。”夏怡洋仰起头,朝欧阳瑞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却不成功。
欧阳瑞心一惊,抱起夏怡洋,将她轻放在沙发上。
此时的他惊慌失措,不知该做些什么,才能减轻夏怡洋的痛苦,让她好起来。
只能一遍遍搓着她的手,只是,不管他搓多少遍,那柔荑在掌心里仍是冰冷似铁。
夏怡洋的状态也越来越不好,隐隐有晕厥的倾向。
欧阳瑞轻拍着她的脸,声音温柔又惊恐:“怡洋,你撑着点,季叔很快就会下来了,撑着点。”
“嗯。”靠在他肩上,夏怡洋已经无力再多说什么了。
夏怡洋四肢冰冷,欧阳瑞冲保镖喊:“去拿床被子来。”
“是,少爷。”保镖不敢违抗他的话,匆匆而去,很快抱回一床被子。
欧阳瑞将其盖在夏怡洋身上,见她仍冷得瑟瑟发抖,索性自己坐在沙发上,抱着她,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好点了吗?”
“好多了。”身体上的冰冷感觉没有消退,但欧阳瑞的举动温暖了她的心。
慢慢闭上眼,靠在欧阳瑞怀里,唇角微微弯出虚弱的笑,悲伤而幸福。
她以前真的太傻了,为什么要拒绝?为什么要将他往外推,伤人伤己。
欧阳瑞脸色紧绷,眉宇间尽是担忧。
他们的样子深深刺痛了宋晚情,盯着眼前的一幕,她只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太可笑了。
她怎么都融化不了的尖冰,夏怡洋可以轻易得到他所有的温情。
原来,他也有热情似火的一面,只是对象不是她。
“哈哈哈哈……”宋晚情突然仰天狂笑,惊快要昏迷的夏怡洋都清醒了。
欧阳瑞一手紧紧环住夏怡洋,利目瞪向宋晚情:“你是不是怕白宁遗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