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杨是秘书室里年轻的一个，平时活泼开朗，所有人都很照顾她，拿她当妹妹一样看待。

此时她被吓得直哆嗦，杜梦棋恭敬地说：“总裁，公司的一应用度都有帐可查。杨杨虽然年轻，才来秘书室不久，可她做事认真负责，富有正义感。她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总裁，伤害公司的事。”

“而且，东西由她经手，一查就是她的责任，她更不可能这么傻。”杜梦棋话音可落，其他几人纷纷附和。

“欧阳姗姗的的确确是喝了茶水间的咖啡才中毒的，你们说东西没问题，那是人有问题？”

“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听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杨杨急得快哭了。无法冷静下来想出对策。

“谁做的，谁清楚。最好老老实实站出来。”欧阳瑞突然加大了声音，杨杨吓得抱住另一名秘书，趴在她肩上，低低啜泣。

此时所有人都吓傻了，万没料到会出现这种事。

昨天欧阳姗姗被抬上救护车，她们是知道的，只是，谁都没料到居然是喝了茶水间的咖啡中毒。

杜梦棋不敢看欧阳瑞的眼睛：“总裁，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请你一定要调查清楚，还我们一个公道。”

“是啊，是啊，总裁，你不能冤枉了我们。我们跟欧阳二小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们怎么会这么害她？”一众秘书纷纷附和杜梦棋的话。

见所有人都不承认，欧阳瑞站起来，围着她们走了一圈。

他身上特有的霸道冷凝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很好，谁都不承认，都是谁都有嫌疑。既然如此，我只好报警了。”

利目扫过众人，看似不经意，却将每个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

只见其中一名圆脸的女孩神色有些怪异，欧阳瑞朝蒋南使了个眼色，蒋南会意，快速调出这个女孩的资料。

欧阳瑞突然问：“刘灿，你未婚夫的病好点了吗？”

“啊？”猝不及防，刘灿吓得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门口摆放的古董花瓶。

“怎么？你连未婚夫的病情都不知道？”欧阳瑞声音里多了一丝嘲讽的意味。

“不，不是的……总裁突然这么一问，我一时间有些懵，对不起。”刘灿低头道歉。

“是吗？身为总裁秘书必须要有过硬的心理素质，能承受巨大的压力。这么一个小问题就让你慌了神，我很怀疑你是资质。”

刘灿辩解：“我真的只是一时失神，我的考核成绩是所有秘书当中最好的。”

欧阳瑞没有说话，只用一双冰冷的眸子盯着她看。

这样的压力堪比泰山压顶，刘灿额头冒出一颗颗细密的汗珠，脸色惨白如纸，但她努力撑着，甚至还抬眸与欧阳瑞对视。

用行动证明她心理素质很好，更证明她没有做贼心虚。

“那你现在告诉我，你未婚夫的病情怎么样了？”欧阳瑞执意问这个令所有人不解，现在不是在逼问谁在咖啡豆里下毒吗？

“好些了，谢谢总裁关心。”刘灿咬了咬牙说。

“据我所知，李明华的病情十分严重，医生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再不换贤，他撑不过一个月。”欧阳瑞的话令刘灿冷汗直流。

“这是我的私事，与公司无关。”

“你和李明华的家境都一般，李明华患病两年以来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并负债累累，你根本没有多余的钱给他做手术。而且，贤源配型是最大的难题。”欧阳瑞不顾刘灿的抗议自顾自说着。

其他四人看刘灿的目光明显不同，多了几分猜测与戒备。

总裁突然在这时候提她私人的事，必然与下毒事件有关。

刘灿看了眼众秘书的反应，眼底隐隐泛起泪光，却被她强行忍下去：“总裁，我只是在集团工作，不是犯人，你没有资格调查我的私事，并公诸于众，这是对我人格的污辱。”

“如果你的私事与集团无关，我不会去调查。”欧阳瑞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指刘灿为了给未婚夫筹钱治病，收了阴谋者的钱，在公司茶水间的咖啡豆里下毒。

“总裁，请你拿出证据来。”刘灿语气很硬，一副受了极大污辱和委曲的样子。

欧阳瑞没有开口，只是又绕了她走了几圈。

其余人面面相觑，露出一种不可置信的神色。

只有一名暗暗垂下头，唇角微勾。

欧阳瑞突然拍了下她的肩，吓得她尖叫着跳起来。

“黄蕙，你还不承认？”欧阳瑞重新坐回大班椅上，一双利目如刀，剐得黄蕙如同被凌迟般难受。

被点名的黄蕙是一名短发的时尚女孩，妆容精致，五官姣好。只是，过于尖细的下巴使她看上去有些蛇精脸。

被欧阳瑞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得不知所措的黄蕙半晌反应不过来，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总，总裁……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黄蕙你别忘了茶水间是有监控的。”欧阳瑞语调不重，然，配上他身上独有的冷寒气息，威严十足。

“监控？”黄蕙明知道欧阳瑞在诈她，还是心虚不已。一双大眼睛咕噜噜转着，脑子也转得很快：“总裁，你在说笑吧？茶水间哪有监控。如果真有的，那倒好了，调出来看一下，内鬼是谁不就一清二楚了吗？也免得总裁劳心劳力，将我们的隐私都调查个透。”

杜梦棋微微蹙眉：“总裁，为了保护员工的隐私茶水间一般是不装监控的。”

“正因为你们都认为没有，才会放心大胆去做，不是吗？”欧阳瑞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一下又一下，却似敲响了每个秘书脑中的警钟。

所有人再度面面相觑，秘书室附设的茶水间是她们每天休闲放松的地方。每个人每天起码要在里面呆上一个小时，聊聊八卦，娱乐新闻什么的，那是她们私密的地方。什么时候装了监控？她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每个人皆是一脸狐疑，搞不清楚欧阳瑞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只有黄蕙头垂得低低的，眼神闪烁不定。

过了一会儿，杜梦棋才说：“黄蕙说得对，既然总裁已知道嫌疑人是谁，不如直接拿出证据来。我们是集团的工作人员，不应该受到犯人的待遇。昨天愿意留下来配合调查是想洗脱嫌疑，如果总裁今天还拿不出证据来，就请放我们回去。我们的家人很担心，影响了正常生活。”

“只要揪出害群之马，我自然不会再留你们。”欧阳瑞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一双冷眸一直盯着黄蕙看：“你招了，她们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总裁，我什么都没做，你要我招什么？”黄蕙大声喊冤，誓不认错。

“蒋南。”欧阳瑞突然沉声唤道。

蒋南应声而出，将一叠资料分发给四位秘书，唯独没有黄蕙的份。

被如此差别对待，黄蕙搓着手，偷瞄旁边刘灿手上的资料。

刘灿见状往旁边挪了几步，让黄蕙看不到。

自己不仅被怀疑，还被孤立，黄蕙内心十分不甘。

可总裁面前，她不敢造次，只能垂下头，竖起耳朵。

看完资料后，个性最冲动的古姗姗冷着脸，对黄蕙吼：“黄蕙，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一直拿你当好姐妹。”

“古姗姗，你倒是说清楚，我是哪种人？”黄蕙同样一脸愤怒，只是，她眼底比众人多了几分心虚。

一双醉人的桃花眼闪烁不定，深怕被人看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