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怡洋，这一切还不都是你害的，你还敢插嘴？”无处发泄的沐艳艳脚步迅疾朝夏怡洋跑来，表情狰狞得宛如鬼魅要把她碎尸万段。

在沐艳艳扑过来的第一时间，欧阳瑞挡在夏怡洋跟前，冷冷地说：“但凡是人都知道现在应该怎么选择，只有别有心居才会与众不同。”

“欧阳容，你敢骂我不是人？”沐艳艳气得连欧阳瑞都要打，他们懂什么？他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对她指手画脚？

“谁心里有鬼，谁承认。”欧阳瑞的毒舌夏怡洋是见识过的，现在才知道他已经对自己口下留情了。

“你……”沐艳艳气得血压上升，整个人摇摇晃晃，几乎要昏倒。

欧阳碧玉忙过来扶住她：“妈，你消消火，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救姗姗。妈，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或难过，我们都可以日后再解决。可救人的事不能等啊，妈，你就让爸爸签字吧。”

一向冷静的商场女强人欧阳碧玉，此时也急得快哭出来了。

沐艳艳双膝一软，欧阳碧玉扶不住她，母女俩双双跌坐在地。

沐艳艳慢慢爬向手术室的方向，嘴里发出哀泣：“姗姗，姗姗，我的女儿，你一定要撑下去，不要中了别人的计。姗姗……姗姗……”

手术室外回荡着沐艳艳凄绝的哭声，夏怡洋都不禁红了眼眶。

虽然沐艳艳对她不好，处处叼难她。可她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好母亲。

很疼爱自己的孩子，尤其是欧阳姗姗。

就是这样夏怡洋才会想不通，她为什么执意不肯拿掉孩子，让医生争取更多的时间来救欧阳姗姗呢？

看着沐艳艳痛苦却决绝的样子，就连欧阳炎承也不敢签字。

因为他知道沐艳艳对姗姗的爱，绝不亚于他。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空气中回荡着沐艳艳绝望的哭喊。

就在这时候电梯门开了，一名穿着黑西装，长相英俊的男人匆匆而来。

“爸，妈，姗姗怎么样了？”慕轩亦急切地问。

沐艳艳在欧阳碧玉的搀扶下站起来，一步步朝他走来：“慕轩亦，你还知道自己有姗姗这个妻子啊？”

“对不起，妈，我刚在开一个重要会议，不让任何人打扰。秘书也不敢进来通报，妈，都是我的错，我来晚了。”慕轩亦态度极好，认错也十分诚恳。

沐艳艳却冷笑：“你怕不是盼着姗姗早点出事，好给你心尖上那位腾位置吧。”

“妈，你说什么啊。我和姗姗是由爱结合，不是商业联姻，我怎么会这么对她？”慕轩亦微恼，却仍保持着对长辈的恭敬，看上去很有修养。

沐艳艳还不肯罢休，还要再训斥他几句。

欧阳炎承拿着手术同意书递给他：“轩亦，既然你来了，这个字由你签最合适。姗姗怀孕三周了，医生说，她这次中毒很严重，会影响到胎儿。而且，胎儿的存在对姗姗的救治很不利，建议我们拿掉孩子。”

“什么？姗姗怀孕了？”慕轩亦表情震惊，眼中却掠过一抹异色。

欧阳炎承以为慕轩亦是舍不得这个孩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语气沉重地说：“轩亦，你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现在先保住姗姗的命要紧。”

慕轩亦一脸沉痛地点点头：“爸，你放心，我知道轻重。”

护士忙递上手术同意书，慕轩亦很快签好了字。

看着护士拿着手术同意书进行手术室，沐艳艳浑身虚软，差点昏过去，哭喊着：“我的姗姗，我苦命的孩子……”

此时此刻的沐艳艳毫无豪门贵妇的形象和修养，像个无助而悲凉的普通母亲，一心只想要自己的女儿平安无事。

欧阳碧玉怕她有事，一直陪在她身边，揽着她的肩，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又是一轮漫长的等待，所有人的心都悬着，夏怡洋也不能例外。

她紧张得直抠自己的掌心，欧阳瑞见状微微蹙眉，伸手握住柔荑，用行动支持她。

夏怡洋惊愕抬起头，望入一双幽深似海蕴藏着无穷力量的眸子。

看懂了他眼底的担忧和鼓励，夏怡洋朝他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没事。

等得太久，沐艳艳开始坐不住，站起来回来踱步，一双怨毒的目光不时射向夏怡洋。

如果不是慑于欧阳瑞的威势，她又岂会容忍夏怡洋这个杀人凶手站在这里。

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刚刚还虚弱无比的沐艳艳第一个冲上去，不管不顾，紧紧抓住医生的袖子：“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欧阳二小姐中毒很深，各器官都受损严重，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医生的话宛如晴天霹雳轰得所有人皆心头一颤，夏怡洋更是脸色惨白。

如果不是欧阳瑞及时扶住她，她恐怕无法自己站立了。

不禁轻声低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欧阳瑞也十分震惊，只是他戴着面具加上擅于隐藏情绪，所以，其他人并没有看出他的变化。

“放心，我一定会查出凶手的。”他的声音不大，却给了夏怡洋极大的鼓励。

“我又给你闯祸了。”夏怡洋愧疚地说，虽知这一切都是有人设计的，但她仍觉得十分抱歉。

如果她小心点再小心点，是不是就能避免这样的事发生？

“他们布局久已，连我的办公桌都可以随意动手脚，你就算再小心也逃不到。”欧阳瑞十分冷静，并不会随意迁怒别人。

看来，他哥身边也藏了不少居心叵测的心。

凶手是不是就在这里面？

慕轩亦缓缓朝欧阳瑞走来，斯文俊逸的脸上因为妻子的意外而悲伤，但他有所收敛，控制得不错。

夏怡洋虽不认识慕轩亦，但从他刚刚与沐艳艳的对话里，她已知晓他的身份。

“二少，你能我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慕轩亦问得克制，语话间仍有一种要替妻子讨公道的气势。

欧阳瑞冷冷看向他，吐出气死人不偿命的两个字：“不能。”

慕轩亦表情一僵，一丝怒气在眼底升腾，不过他克制得很好：“姗姗在你的办公室，喝了你妻子亲手泡的咖啡才中的毒，你这态度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当时只有她们两个人在，你怎么知道是夏怡洋亲手泡的咖啡？”欧阳瑞言语间十分犀利，一双冷眸更是仿佛要看透慕轩亦的灵魂。

慕轩亦却不急不徐地说：“当时所有人都去开会，姗姗自幼养尊处优，根本不会煮咖啡。所以，这是很正常的联想。”

“所以呢？你得出的结论就是夏怡洋下的毒？”两个男人针锋相对，互不退让。

“这是合理的猜测。”慕轩亦说话还是有所保留的，没有直接下定论。

“正因为太完美，没有破绽才更可疑。慕大少，不觉得吗？”

不管慕轩亦说什么，欧阳瑞总是淡淡堵回去，让他找不到发作的理由。

几个回合下来，慕轩亦感觉到受伤后的欧阳二少确实和以前差别特别大。

如果不是他还有半边脸露在外面，他都要以为他是另一个人了。

“不管怎样，我慕家的大少夫人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受这种罪，希望二少能尽快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我慕轩亦就算以卵击石，也会替她讨回一个公道的。”慕轩亦此话已有了杀气。

“我正好也要替夏怡洋讨回一个公道，如果慕大少查到了什么，请一定要告诉我。”欧阳瑞不着痕迹将了慕轩亦一军，让他气得咬牙切齿，几乎失去了温润如玉的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