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见白素素给刘星吃憋,贺兰当然是极为配合:“行啊,行啊,也对,本身吃那种吐司就一点营养都没有,还是你说的对,我们出去吃法国菜吧。”
她们在那里一唱一和的,刘星就等着厉辰沣说一句话,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等到。
最后三个人一起出了门,实在太像是一家三口了。
几乎在三个人刚离开的时候,刘星就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并且把吃剩下一半的吐司放在了桌子上,脸色十分难看。
好样的,实在是好样的,今天的一切实在是她不能够料到的。
厉辰沣,还真是比女人都善变。
今天一大早的刘星就被厉辰沣给气饱了,是一口饭都吃不下去了。
她也是真的想不通,如果说厉辰沣是被胁迫的,但谁又能欺负得了他呢?
刘星直接把这个想法给pass掉了,那接下来就是他自己愿意的,为了气她,还是为了宠白素素?
不管是哪一个都足以让人生气,简直火冒三丈。
柳伯看着刘星的脸色,想要劝慰,却不知道从哪说起。
瞧这事儿办的,真的是太荒唐了。
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妄自揣测,殊不知刚一离开老宅,厉辰沣就开口,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戏也陪你也够了,我把你们送到那里我就去公司了。”
白素素眼巴巴的瞅着厉辰沣,不一会儿眼眶里就蓄满了眼泪:“你怪我了对不对?”
如果是往常看到白素素的眼泪,厉辰沣会心疼,会不会软下声来安慰她,但是今天的事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认为就算是有那么一丁点心机,也从来不会往他身上使的一个女人,居然明目张胆的利用他去打击另一个人,丑恶的嘴脸在他面前显露无疑。
厉辰沣抿了抿唇,没说话。
他的沉默就已经很好的说明了他的态度,白素素一下子就慌了,眼泪也啪嗒啪嗒的往下流,瞬间就遍布了满脸,声音也变了:“辰沣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我来到老宅以后,就基本上没有见过你,昨天晚上还得知你是和流星姐姐一起回来的,我心里很慌,很害怕。”
贺兰在旁边冷眼旁观,竟然没有帮她说一句话。
在贺兰看来,这一切都是白素素她自己作得到,她自己非要来老宅住,甚至为此不惜威胁起她来了,来了老宅却不受重视,这也是她自己没有本事。
如今哭哭啼啼倒是有一套,想着博谁的可怜呢,真是有趣。
车子依旧在行驶,厉辰沣从后视镜里看着白素素的眼泪,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别哭了,我没有怪你。”
贺兰惊讶地瞪了眼睛,她从来不知道她这个儿子对白素素的容忍度居然这么高,现在连她也看不透了,看不透厉辰沣心中到底是谁。
果然她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她这个儿子,真的是一点都不像她。
贺兰撇撇嘴把目光投向了窗外,而白素素听到了厉辰沣这句话却是哭的越来越厉害了,既然眼泪有用,那么为什么不能够将它作为一种武器呢?
“辰沣哥哥,我知道你只是在安慰我,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喜欢你了,太喜欢你了,我跟你几乎差一点就成为了夫妻,但现在你越来越看不见我,甚至在我来到这里居住的时候,你都在陪着她,我不知道你心里正在想什么,但我的心很痛很痛…”
“我心很痛的时候就会想到我们,从前,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管在哪里都是我们两个人,我们一起走在校园里,你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陪着你,踩着你的影子一步一步的走,那时候的时光是多么的美好呀!可惜再也回不去了,辰沣哥哥,我真的好后悔,也好怀念那个时候的时光。”
她哭得伤心欲绝,厉辰沣被她勾起了往事的回忆,但听着她的哭,她的质问,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心中并没有任何的触动,反而产生了一抹凉薄的想法,想要去问她,问她当初为什么要走,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能走得那么干脆?
在厉辰沣的世界里,白素素虽然不是全部,但在他心中的分量确实很重很重,那是陪他走过年少时光的一个人,是救过他的小姑娘,昏暗的房间里,她就是他当时唯一的光。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光,变得暗淡,渐渐被乌云掩盖,渐渐的从他心中淡去。
厉辰沣握紧了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指透出点点青白色。
一句为什么却始终问不出来,最终只是将她们留在法国菜的路边,给白素素递了纸巾,就离开了。
在厉辰沣离开之后,白素素那副委屈可怜的模样就瞬间收住了,她气愤地跺了两下脚,用纸巾慢吞吞的擦着眼泪,间或带两声哽咽。
贺兰恹恹的看着她:“你这变脸变得可真快,比那戏台上唱戏的还要精彩,怎么我儿子一走,你对我连伪装都不屑于伪装了吗?”
对于贺兰的嘲讽,白素素一丁点也不在意,她把眼泪擦干净之后,看着贺兰说:“你不是早就应该习惯了吗?再说了,你以为你在你儿子面前就是一副真面孔了吗?不也是伪装一副慈母的样子,还有脸说我,我看这饭也不用吃了,浪费时间。”
“你你现在气焰已经这么嚣张了吗?你以为拿着我一个把柄,你就要翻了天了吗?别忘了那件事情说出来不光是我,就连你也别想在a城混下去,甚至要坐牢的!”
贺兰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她是厉家的太太,就算是她对厉家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也只有厉老太太能够训斥她,责备她,其他人都是对她恭恭敬敬的。
可偏偏就是因为之前的一念之差,栽到了这个小丫头片子手里,她是十分不甘心的。
贺兰气的牙痒痒:“别以为你当初的破事儿没有人知道,我是派人去查过你的,你最近跟一个叫金森的走得很近,对不对?”
听到金森这个名字,白素素本就苍白的脸上更加没有血色,她惊恐地看了贺兰一眼,随即警惕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白素素的反应更加让贺兰确信了,本来收到这样的回报的时候,她还不敢相信,本以为白素素只是太喜欢厉辰沣,没想到她心思这么坏。
大马路上并不适合说话,虽然早上没有几个行人,但贺兰依旧压低自己的声音,压低了声音,但是并不能掩饰她的愤怒:“你居然真的跟那个金森有来往?你不是说你喜欢陈峰吗?那你跟那个野男森有来往是干什么的?我告诉你,你要是做了出格的事情,就算是鱼死网破,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白素素此刻心中很慌,她紧紧的掐住自己掌心,强迫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能泄露自己的一丝一毫慌乱:“没有,我跟他只是朋友而已,我不会做对不起辰沣哥哥的事情,既然查了,你也应该知道他是来问我要钱的,我以前在美国的时候欠了他一笔钱,之前问你要,也是为了还给他,其他的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她在赌,赌以贺兰现在的人脉根本查不到很深入的事情。
果然,贺兰听了他的话只是洋洋得意的瞪了她一眼,自以为是抓住了她的把柄:“最好是这样,以后在我面前乖一点,否则我什么事都会抖落出去的,是让辰沣知道你和那个金森的事情,纵然你们没有什么,你也一定不可能嫁入厉家了。”
说完,贺兰甩甩头发,挎着自己的包,以优雅的脚步离开,上了一辆出租车,又不知道哪里鬼混去,或许是打牌或许是购物,这就是她富太太无聊又充实的生活。
白素素一个人站在路边,看着贺兰离开的背影,眸光越来越复杂。
既然贺兰这种蠢女人都能查到她跟金森的事情,那么聪明如厉辰沣,会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