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上帝对我没用
纪恬深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下去。
格雷西突然发现纪恬深下楼了,马上结束通话,并难得地在陆韶城不在的时候,朝纪恬深露出了微笑,“doyouneedsomethingtoeat?(你要吃点什么东西吗?)”
纪恬深当然饿了,微笑点头,“thankyou!”
格雷西去了厨房。
纪恬深坐在餐桌前等待,可当她看到格雷西给她拿几片干巴巴的三明治和牛奶时,脸上笑容慢慢隐了下去,“whatdoyoumean?(你这是什么意思)”
格雷西一脸诚恳地说,“will,carteraskedforleave……(是这样的,卡特请假了)”
她一通叽哩呱啦。
纪恬深明白了,那位华裔厨师卡特请假了,还忘记把储藏室的钥匙留下,这里除了卡特没有人会做中餐,但做西餐食材也被锁在了储藏室无法取出,今天大家只能吃三明治。当然,如果她觉得难以下咽,还可以抹点儿黄油。
说完,格雷西把一罐黄油推到纪恬深跟前。
纪恬深瞅着那半罐黄油,朝格雷西笑笑,“screwthebutter!(去他的黄油)”
格雷西惊呆,同时眼底又现出恐惧,仿佛看着洪水猛兽,一只手更不由自主握紧了胸前的十字架。
纪恬深懒的理她,虽然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可是面对总是刁难她的格雷西,她真的觉得尊老爱幼是得挑人的。
她起身走向厨房。
格雷西马上夸张地大叫起来,“whatdoyouwanttodo(你要干什么)?”
纪恬深步子不停,进入厨房,在一排餐具前停下,拿了菜刀,握紧,转过身来。
这时琼听见唤声跑了过来,看到太太拿着菜刀对着格雷西,她腿都软了,一只手攀着门,一只手握着十字架,默默求天主保佑。
纪恬深清晰地一个单词一个单词说:“takethefood!(拿吃的)”
说完,她扒拉住格雷西的肩膀把格雷西揪到了一旁,大步走向储藏室,对着上面的锁咣咣一通猛砸!夹杂着格雷西与琼的尖叫声!
“devil!(魔鬼)”
“she’sadevil!(她是魔鬼)”
其他的佣人听到这动静也都从四处过来了,却不敢靠近,远远地望着,手握十字架求庇护,生怕纪恬深这个魔鬼会把他们吃掉。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纪恬深终于把储藏室的锁给砸坏,成功打开门,一阵凉意袭来,但看到满室的食物,她心情大好。
她扔下菜刀,进去,打开冷柜,拿了火腿,鸡蛋和肉,看见有酒,她顺便拿了一瓶。
她抱着这些,转身要离开,只见格雷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格雷西躬着腰,捏着十字架的一只手对准她,另一只手在胸前划着十字,眼睛紧紧盯着她,同时嘴里念念有词。
纪恬深听得一知半解,大概是她的咒语。
纪恬深起了要吓她的心思,身体就那么定在了那儿,眼皮耷了下去。
格雷西一愣,果真是魔鬼,诅咒有效。
格雷西更快速地念着咒语。
纪恬深的眼睛闭了上去,身子也摇摇欲坠。
格雷西声调提高,一鼓作气,“sheisasinner!ohgod,punishher——(她是罪人,噢上帝,惩罚她吧——)
纪恬深静止下去。
格雷西也停止了诅咒,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默数着一二三,以为自己要见证魔鬼被惩罚的激动人心的时刻!
却在下一秒,纪恬深突然抬起了头,那双星眸亮的比银河还要璀璨,她哈哈大笑出声!
格雷西惊恐,跌坐在地。
纪恬深笑着俯身逼近,“it’sapitythatyourgodisuselesstome。i’mchinese!(好可惜,你的上帝对我没用,我是中国人!)”
格雷西不可置信地把十字架拿到眼前看,再看看纪恬深。
纪恬深直起身,越过格雷西,准备自己做饭吃。
却忽然地瞥见,元颖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站在厅中,拿着手机,对着她,在摄像。
纪恬深无语,喊话,“元颖,你又要搞什么把戏?”
元颖完成摄像,露出标准微笑,“当然是留存证据喽,好让ken回来看一看,他口中那个善良可爱的小妻子,在背后是怎么欺负格雷西这么一位老人的。”
说着,元颖一步一步走近,将格雷西搀起,格雷西更是如同找到了救星一般,委屈地趴在元颖怀里哭诉纪恬深的罪行。
元颖安慰了一番,让格雷西去休息。
纪恬深拿起刀切火腿。
元颖靠在厨房门口,说道:“如果我是你,会对庄园的下人好一点儿。”
“不欢迎我,刁难我的人,我可做不来。”
“如果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忍受你的,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莫明其妙。
纪恬深现在饿,只想吃,加快手上动作,开火,起锅,倒油。
元颖又是一句,“你把储藏室的门弄坏了啊。”
纪恬深一阵烦躁,“我饿,我饿的心里发慌,可以吗?”她也的确是饿,都快中午了,从昨晚到现在,她什么东西也没吃,心里真的有些发慌。好奇怪,以前饿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
煎火腿,煎鸡蛋,煎里脊肉,然后撒上各种调料,装盘,纪恬深端着两大盘走向饭厅。
元颖看到那些颜色油亮,撒满调料的食物,扯了扯嘴角,跟到饭厅,摇着头,一脸嫌恶地说,“ken知道你吃这些吗?”
纪恬深坐下,忍着饥饿,一字一句道:“他还亲自带我去吃过烧烤!”
元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纪恬深懒得跟她废话,填饱肚子再说。
一阵风卷残云,盘子里空了,纪恬深又喝了半杯葡萄酒,总算把肚子伺候好了,心也不慌了。
见元颖仍然坐在那儿,她笑了笑,“韶城不在,你来这里做什么?”
元颖倾身上前,胳膊支在桌面上,托着腮帮,妩媚一笑,“我当然知道他不在,我还知道他去了伦敦,我是来,陪你的啊……”
要是以前,这话纪恬深还信,现在,听见元颖这么对她说话,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姐姐,我可消受不起你的陪伴。”
元颖耸肩不当回事,却是突然的眉眼一凝,问道:“纪恬深,你知道ken去伦敦做什么了吗?”
纪恬深警惕地看着元颖,“当然是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