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个人四目相对,池君白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竟然看到都满满一脸苦涩的轻笑了一声。
“怎么了?没人跟你抢,这巧克力也没有那么好喝了是不是?呵……”
都满满这明显是话里有话,她想说的,根本就不是巧克力,而是她自己!
“蠢女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看你疼的恨了,有些急躁了而已!我不是真的想要训你!你……你别误会!”
“放心,我没有误会!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误会了!我真的累了,这巧克力……你想喝就喝,不想喝就倒掉吧!”
都满满有气无力的说完这句话后,低下头便准备离开。
可是,池君白像是跟她杠上了一样,用力的抓着她的手臂,说什么也不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离开!
“都满满,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刚才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吗,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我只是……只是有些急躁!我不也是因为担心你肩上的枪伤吗?”
这应该算是池君白第一次主动跟别人做出解释,要怎么形容他这种行为呢,说的上是“用最钢的语气,做最怂的事情!”
可是,都满满明显并不领他这份情,依旧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其实,都满满的心里面,真的是有点过不去!不对,不止是一点点,日积月累的多了,曾经的裂缝,如今已经恶化成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的关心?温德尔,你大可不必!我知道你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我也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担心我的死活!我不说……并不代表我真的那么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只是不想大家尴尬而已!而且……我得幸于此,也确实没脸埋怨!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我只怕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都满满因为一口气说了太多话,说到最后,她甚至有些喘不上气来,只能稍稍停顿了一下,缓了口气后继续接着说道。
“呵!我怕死,也确实还不想死!她如果能成为你救我的理由,那我不但要谢谢你,还要衷心的感谢她!我不会干那种受人恩惠还倒打一耙的卑鄙行径!所以,无论是为了我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是为了圆你一个虚幻的梦想,我都不会再作闹,更不会再提起那个人!”
都满满说着说着,眼泪像是毫无知觉一般,顺着她的脸颊便滑落了下来。
“温德尔,你真的不用装的这么辛苦!其实,你心里面比谁都清楚,我不是她,你也不可能真的把我当做她!既然如此,你这阴晴不定的,实在没什么必要!对你来说,我只要不死,每天都能好好的活着出现在你面前,不就足够了吗?再多的……你也不需要,我也做不到!就这样吧!”
足足五分钟,一直都是都满满一个人在自说自话,池君白由始至终,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最后,都满满对她刚才说的所有话,做了一个总结陈词!
“刚才那些话,是我第一次跟你说清楚,大概也是最后一次吧!以后,我可能也没有这么大的勇气,一下子把那层窗户纸撕个干干净净!呵呵,就这样吧,该说的不该说的……反正我也都说完了,你想怎么样都随你,我还是那句话,你想让我活着,我也很想活着,咱俩一拍即合,这笔买卖算是成交了!就这样吧,我累了!”
都满满想要抽回手臂擦一下脸上的眼泪,可池君白似是怕她跑掉一样,死死的抓着她唯一完好的左手臂,直到她吃不住那种疼痛感,紧咬着嘴唇闷哼出声。
“温德尔,你抓疼我了!”
“我就是要你疼,只有疼了,你这个蠢女人才能清醒一点!都满满,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你跟千染,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你听明白了吗?我救你,从来都不是因为你像她!都满满,你这个蠢女人,你到底要我怎么说、怎么做你才能明白?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
池君白的语气歇斯底里,吼得都满满心脏都差点骤停了。
“千染……唐千染……温德尔,这还是我第一次从你口中,这么清晰地听到你喊她的名字!真好听!”
都满满像是发傻了一眼,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句。然后,又不自觉的呵呵傻笑了两声后,这才失魂落魄的慢慢抬起头看向池君白。
“不用了,你什么都不用做,你说什么我都信!我本来就不能跟她比!我也从来没想过可能取而代之!真品无可取代,赝品老实巴交,像我这样又熊又不老实的,应该连做赝品的资格都没有吧?”
都满满话音落下后,嘲讽的哂笑一声,目光从池君白的面上一扫而过,没敢多看他又惊又恼,又百口莫辩的神情,便快速低下了头。
“都满满,你给我清醒一点,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池君白感觉,他已经无力再做任何解释了!好像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在都满满看来都是错的!
池君白还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无奈过!
“呵呵,让你失望了,我还真的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曾经以为我知道,结果……我发现我直到现在才真正知道!”
“都满满,你到底想怎么样!”池君白的怒火已经从心底烧到了眼底!
“想活着呗!”都满满轻嗤一声,言语之间的鄙夷和不屑,已经溢于言表。
接下来,便是一阵死一般的对峙!都满满强忍着右肩上的枪伤传来的阵阵刺痛,死活非要抽回手臂,现在、立刻、马上从池君白眼前消失!
而池君白,则死活抓着她的手臂,就算看到她脸色发白,就算看到她额角冒汗,也不愿意放手!
有那么一瞬间,池君白似是真的发了狠一般,非要弄疼都满满,就是为了让她能够记住这份疼,也为了让她能够记住给她带来这份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