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池君白正好踱步到海威四世的身后,说话的时候,他脚步故意停下来,身子微弯,一副谦恭谨慎的晚辈模样。
海威四世心里面哼笑一声,但单面上依旧纹丝不动。
他早就想到了,就凭大长老切夫和二长老聂夫那点小把戏,压根儿不可能镇得住池君白!更别说想从他这里讨到什么便宜!
对于这一点,他是从上次,池君白九死一生从大长老切夫手里活下来那件事情中看出来的。
之所以今天他会来,多半是冲着艾比的面子。这个丫头,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她的手段,实在太狠辣!就连海威四世,也不想在这些小事上跟这个小丫头有什么不愉快。
现在可倒好,池君白一番话将他直接架到了一个不能有任何偏私行为的长辈位置上,他现在想置身事外都不行了!
好小子,会算计!
“是的,温德尔的话也不无道理,所以,今天才有必要将大家聚到一起,有什么问题能够当面说清楚也是好的。对吧,大长老,二长老?”
海威四世十分狡猾,对于池君白的问题,他没有给出任何个人意见,直接转身将这个烫手的碳火甩给了大长老切夫和二长老聂夫。
“温德尔,你别当我们都是傻子!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会去做?你说呀!”二长老聂夫首先发难,冲着池君白就还是那些说过无数遍的老话。
“对!你当我们都不知道,温德尔,你现在之所以敢这么有恃无恐,还不就是仗着自己手脚干净,做事做的干净利落吗?我们虽然抓不住你的马脚,但你也别想就这么轻易地蒙混过关!”
大长老说话明显要比二长老有水平多了,最少,他的指控还算有点力度。
池君白冷峻的面容,在听完他们两个人的指控后,忍不住露出一个鄙夷不屑的神情。
“噢,听完二位长老这一席话,晚辈真是受益匪浅呀!我还真是不知道,原来现在还可以这样凭空捏造,无事生非呀!没有确凿的证据指控我,就以自我臆断的想法诬陷我!到头来,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因为我有作案动机,所以只要人死了,就一定是我杀的!这个逻辑,有点意思!”
英莫身为五长老,坐在其他几位长老的下手边,此刻,正对着池君白。听完他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后,忍不住笑了一下。
刚才,他还被这个小子的那张臭嘴,气得差点没脑溢血,现在,他恨不能池君白再用点力,最好能把其他几个老狐狸和小狐狸崽子都给说的脑溢血了才好!
“你小子少在这里阴阳怪气,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有这样的心思和能力?你以为杀了他们你就可以出头了?我告诉你,休想!”
大长老切夫现在是,一口咬住池君白的杀人动机和行动能力就不撒嘴。
池君白早就想到了,他们两个老狐狸,说来说去,也无非就是这些车轱辘话而已!
“首先呢,我要谢谢大长老您对我能力的肯定!不得不说,您还真是有眼光,艾比小姐娇弱温柔就不提了,可是,你怎么就看出来盖文也没这个本事呢?您这样说,只怕四长老要不高兴了!”
“温德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是先把你自己说清楚吧,就别没事扯上别人了!”
果然,四长老勒百虽然很讨厌池君白这个人,可是,对于刚才大长老说的话,也是心有不忿!
只不过,他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把苗头引到自己和盖文的身上。
“好,说就说!今天海威世伯把我们都召集过来,就是为了把话说明白的,既然如此,我身为晚辈,当然不能不领世伯这份情!”
池君白一边说,一边继续踱步,走到大长老与二长老身后的时候,他再次站定脚停了下来。
“二位长老指控我杀了加尔和罗宾,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只凭作案动机就非要我给出个解释。对此,海威世伯也觉得没有不妥。那么,如果我能说出,在场其他人的作案动机的话,这些人是不是也同样需要给出合理的解释?”
“这个……”二长老迟疑了一下,稍稍侧头瞥了一眼大长老。
大长老咬着牙,一口应了下来,“那当然!你小子分明就是杀人凶手,别以为我们身为长辈会刻意冤枉你!我就不信,在场除了你,还有谁有杀害加尔和罗宾的动机!”
“大长老这么说,那我就明白了,那么,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并非出自我的真心和本意,而是大长老和二长老想要借我的嘴,说出来的话!如果有哪句话说的不恰当,得罪到了诸位前辈们和同辈,那我先在这里说声抱歉!”
池君白行事磊落,一派谦谦公子的模样。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说话声音依旧和煦,字正腔圆,也同样呛白的那些老狐狸无话可说。
英莫听着池君白说完这番话后,整颗心已经激动的就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他现在真想告诉池君白这个臭小子,说,想说什么尽管说,千万别跟这些瘪犊子客气,就得让他们好好的长长记性才好!
“首先,得罪了四长老、盖文!大长老和二长老指控我杀了加尔和罗宾,所谓的动机,无非就是对继承者的争夺,和对艾比小姐的追求。有一方面盖文没有表现不出,就不说了,那就只剩第一点。”
池君白双臂撑在大长老和二长老的椅子背上,与这两只老狐狸形成了一个奇怪的三角方阵。
从他对面看上去,就好像是在代表这两只老狐狸,在质问四长老勒百何凯文似的。
“当时,是我们五人同时竞逐威尔家族继承者的位置,也就是说,我们五个人之间,是竞争、是敌对的关系。换言之,我们之中无论谁出现意外,其他几个人都有充足的作案动机!这话……怕是说到了大长老和二长老的心缝儿里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