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住院了。
医生说大哥得了急性痢疾,并给父亲下了病危通知书。
父亲急得乱转。
母亲连忙联系所有夫人、太太们,请救她们帮忙寻找名医。
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往里望。
大哥脸色苍白,嘴唇没有半点血色,好像随时都要离他们而去似得。
他不懂,大哥只是吃了碗长寿面怎么就会得痢疾这种病。
难道说大哥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母亲手捂着肚子,痛哭不矣,嘴里直道歉,“是我没能看好家,让君寒遭受这样的罪,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父亲寒着脸,没有安慰,只是冰冷冷地看着母亲,眼晴里流淌着暗涩不明的东西。
大姐想去找母亲,却不敢,她窝在角落里,瑟瑟微微发抖。
医生拿着化验单疾步走过来,“池总,化验报告出来了。大少爷是中毒,并非病菌感染。”
父亲一把抢过化验单,快速浏览着。
“医生,您说君寒是中毒?”母亲托着后腰,快步走过来。神情很紧张,她比父亲更看重这次化验报告。
医生给予了肯定答复。
母亲松了口气。她又随即面露自责,“是我没把家看管好,让恶人有机可趁。”
父亲将化验报告单交还给医生,吩咐道:“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救醒君寒。”
“池总放心,我们定会全力以赴。”医生郑重领命。
父亲回身搂着母亲的腰,轻声细语劝慰着。
他们却从未到大哥病床前看过大哥。
他感到腻烦。
大哥住院半个月过后,他身上中的毒终于全部解清了,就连那个下毒的人也找到了,是集团的员工,因不满自己长年从未升职而心生怨恨,这才混进蛋糕店,将毒倒进制作的蛋糕中。
最开始他相信了这个说辞。
直到某天他无意中听到母亲和桂嫂的谈话。
原来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母亲在背后操控着,连那个员工生出歹意要毒害大哥也都是母亲教唆的。
他藏在花房的架子底下,捂着嘴,流眼泪。
至从来到池家,那个对他和大姐温柔善良的母亲不见了,换成现在这个满心狠毒算计的陌生女人。
池家,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他走在大街上,不知该去何方,回来的家吗?那里只剩下过去回忆,那回池家吗?他真心不喜欢也不想。
走走停停,他迷路了。
“大哥,你那那边也有个小孩,看他穿着,家境肯定不差,要不咱们随便把他也弄回去吧。”手臂纹着刺青的男子。
他听到男人的话,也被对方不怀好意的眼神吓到,连忙声身就跑。
怎奈他人小腿短,刚跑两下,就被男人捉住。
刺鼻手帕直接将他捂晕。
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小黑屋里,门从外面锁着,他跑不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男人们叫嚷声,以及女孩子的哭泣声。
他扒着门缝往外看。
三四男人围着两个女孩子,评头论足,嘴里商量着应该要多少赎金。
男人们很兴奋,有个人甚至畅想起未来的生活。
而他似乎被他们遗忘了,直到第二天都没喝过半滴水。
就在他被饿得两眼直发晕时,小黑屋的门打开了。手臂纹着刺青的男子夹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
“哟,这里还有个货呢。啧,怎么忘记了呢。”
他的头发被人薅起,他被迫仰头。
刺青男从手屁股兜摸出本杂志,翻开内页,与他对比半天,最后嫌弃地放开他,“穿着人模狗样的,还以为是富豪家的孩子,真晦气。”
他跌倒在地,脸朝着地。他愉愉扬起嘴角,拍那本杂志时他还没成为池家二少爷呢,上面自然不会他。
“大哥,屋里的小子根本就不是富豪家的郭,害得我白高兴了一场。”刺青男不开心地抱怨着。
老大嘿嘿一笑说道:“没有赎金拿,那就把他卖给那些一心想要孩子得那些人手里。”
他愣住了,他再也笑不出来。
安全教育课的老师们教过他们,凡是被人卖到偏远村桩的孩子,几乎都不能再回到自己家,哪怕回到家里,也会与家人变得格格不入。比起撕票,被人卖走更是件可怕的事情。
“我是池家的二少爷,只要你们给我家打电话,我们家肯定会拿很多赎金过来赎我的。”他一夜未归,母亲兴许早就报警了,这时只要这些匪徒打电话过去,指定会被抓。
他的话引来匪徒。
“小鬼你说你是池家二少爷,成啊。把你们家电话告诉我。只要你们家肯拿赎金过来,我们就立刻放了你。”刺青男拍打着他的脸,语气轻挑,显然并没有相信他所说的话。
为了证明自己是池家二少爷,他立刻报出了自家座机号。
刺青,乐呵呵地走了出去。
“小哥哥你真的是池家二少爷吗?”小女孩歪着脑袋,好奇地问他。
“你呢,你又是谁家的?”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他并确定她是否能回答出自己的问题。
“我是唐家的,我叫唐千染。小哥哥你叫什么呢?”小女孩眼睛笑得弯弯得如新月,十分讨喜。
“池君白。”他回答,又接着问道:“我记得唐家女孩是对双胞胎,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被他们绑来了吗?”
“没有啊。是我和千爱都被绑来了。不过千爱很机灵得逃走了,回家去叫大人来救我。”她依就笑得十分开心,并没有因为被留下来而变得沮丧。
难怪他刚被绑来的时候是两个女孩子,现在却只有千染自己一个人,原来另一个逃走了。
“小兔崽子,你敢骗老子!”刺青男气呼呼走过来,甩开膀子重重打了他一嘴巴,“让你骗老子。”说着还要打他。
“我本就是池家二少爷,哪里骗你了!”他连忙跑开。
“池家人说他们家二少爷还在家里,让你骗老子!”刺青男子抓住他,伸手就要打。
千染站在他的面前,张开手臂,保护着他。
“你可以认为他说谎,但有一件事情是他无法说话的。那就是他身上的衣服是全球限量版,全世界只有十套,我想在宁城能穿得气的人家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