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姐笑的嘴巴都合不拢嘴了。
“等等,慢一些,你走的太快了……”宋若词想挣开手腕上强有力的桎梏,可池君寒捏的太紧,她根本甩不掉。
池君寒绷着一张脸,拉她走进电梯,直到上了天台,才将她甩在一旁。
天台上布置了草地沙发,宋若词跌在沙发上,苦着脸揉了揉手腕,“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又没有人追过来。”
“为什么要进去?”
宋若词避开他的目光,银牙微咬,“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贺特助安排了很多工作给我,如果做不完,我就下不了班了。”
她起身想离开,池君寒长腿一跨,挡在了她的面前,宋若词吓的往后仰去,被一双炙热的大掌托住后背。
“我问你,为什么要进去,回答我!”
他近在咫尺,鼻尖几乎与她碰在一起,灼热的呼吸交织着,宋若词差点喘不上气,“我怕唐老爷子会迁怒你……”
“迁怒?”池君寒沉冷一笑,放在她后背的手,轻轻上移,扣在了她纤细的蝴蝶骨上。
“在你眼中,我就这么废物,连保护一个女人都做不到吗?”
宋若词被他捏的骨头缝都疼,忍不住皱起了秀眉,“不是的,千爱的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我想负责到底,就算唐老爷子来找麻烦,也都应该由我自己承受。”
“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有这个资本承受吗?”池君寒将她往怀中又压了压,这下不只是鼻尖,连嘴唇都要紧挨在一起,“你是我的女人,一切由我来保护,你只需要乖乖的躲在我背后就可以了,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什么要我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你?”
“宋若词,是我太纵容你了吗,让你自作主张上瘾,居然敢无视我的话了!”
他垂眸想狠狠以吻惩罚她,可瞧见她还残留着泪痕的脸颊,忽而捏紧拳头,停下了这个举动。
分明是看着那么纤细柔弱的女子,胆子却大的没边。
宋若词吓得闭眼,片刻后悄悄睁开一条细缝,“可我不能什么都依靠你……”
“你可以。”池君寒将她扣在怀中,余怒未消的心脏,却还在震颤,“你是池太太,所以你可以,不要浪费自己的特权,在我收回以前。”
宋若词呆愣愣的被他抱着,冰凉的四肢,忽然被暖流贯穿——
天台上的风很大,吹拂起他们的头发衣角,可池君寒的动作并没有松下一分。
宋若词从起初的僵硬,变成了无措,最后是妥协,她轻轻将头靠在了池君寒肩头,“好。”
在他收回这个池太太的权利以前,她想,试一试。
宋若词从天台走下来,就受到了无数同事的目光洗礼,她不安的坐上工位,忽然听见一边有人窃窃私语。
“就是她勾引的我们池总?”
“不然呢?就以她那个品味,池总能看上她,肯定使了什么手段,空降兵就是不一样。”
“可池总不是喜欢唐小姐的吗?”
“切,唐小姐现在可重伤住院呢。还是因为她?我看唐老爷子说的没错,指不定是她故意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准,那么烫的咖啡一点没挨着她,全部溅在唐小姐背上,唐小姐真可怜……”
“最毒妇人心……”
宋若词怀着孕,比平常更容易情绪冲动,她本来想忍一忍不去听,可眼眶还是不争气的红了。
她可以因为犯错而承受任何人的指责,可她没有错,凭什么要承担非议。
华姐心疼她,不避嫌的坐过来,给了她一把巧克力,“吃这个心情会变好,这些人背地里最喜欢嚼舌根,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让自己不开心。”
突然有一个女同事,似笑非笑的从二人背后经过,“哟,华姐,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居然开始安慰人起来了。”
华姐性子直,冷冰冰怼了回去,“要你管,狗抓什么耗子?”
女同事脸色一变,碍着华姐资历高,不敢回怼,自认吃瘪的走了。
她一走,那些流言蜚语反而更嚣张了。
“瞧瞧,还哭了,她有什么好委屈的,烫伤的人又不是她。”
“可不是么,猫哭耗子假慈悲,看她平时的样子,还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人不可貌相!”
“我真怕了她了,这么有沉府,别回头报复我们吧?”
叽叽喳喳的声音原本还潜着,因为人数众多,而喧嚣了起来。
宋若词脸色惨白,双肩轻轻发着抖,不明白为什么平时和气的同事,突然之间恶言相对。
华姐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喝,“一个个闲着没事儿干是不是,工作做完了,表填完了,晚上不想下班了?”
“华姐,你这么明显护着她,小心到时候遭到反噬!”刚才那个讥讽她的女同事脆声道。
“就是!唐小姐多好的人,还不是为了护着她被烫伤了,怕就怕被人利用!”有人附和。
“你们……”华姐气的连连冷笑,“几句话就被人诱导成这样?那天的事大家历历在目,睁眼说瞎话,良心亏不亏?一个个都被当枪使,能有什么好处拿,唐老爷子难不成还给你发钱填补你们恶心的欲望?”
被戳中心事的叫的最凶的几个人,忽然不吱声了,当起了哑巴。
宋若词含着眼泪,诧异的抬起头,“华姐,你刚才说唐老爷子……是什么意思?”
华姐本不想告诉她,可看她实在可怜,撇撇嘴道,“刚才唐老爷子说的话,他们都听见了,池总带你走了以后,他站在总裁办门口说了好多关于你的事情,全在针对你,说你才是罪魁祸首,依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他是什么人物,不想让别人听到的话,一个字也不会透露出来,他这完全就是在操纵人心。”
宋若词的心脏好像被人一阵阵捏紧,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唐老爷子叱咤风云多年,不会连这点小事都拎不清的——除非,他真的听见了什么风声。
“吵什么?”
池君寒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修长背影落下的影子像一把锋利的刀,冷峻威严的气质,迅速镇压了办公室内不和谐的声音,鸦雀无声。
华姐看池君寒来了,反而放心了,拍了拍宋若词,“你别担心,清者自清,他们迟早要被打脸。”
池君寒走到宋若词的位置上,微微俯下身体,眯眼看她电脑屏幕上空无一字的文档,“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这么久了,一个字还没动,我刚才骂的还不够狠,让你觉得我太仁慈了?”
宋若词迅速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替她解围,低着头道,“是我偷懒了。”
“贺进。”池君寒冷然道,“扣她半个月工资。她手上的工作也不用做了,分给别人,她做事,我不放心。”
贺进将宋若词桌上成沓未完成的文件,挨个分发到那些叫的最凶的员工桌上,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吐一句苦水——这可是池君寒信任的体现。
池君寒屈指在桌上叩了叩,沉沉道,“你跟我进来,说说你的工作思路。”
众人皆知,池君寒不发怒的时候,反而才是最可怕的。
宋若词跟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乖乖跟着池君寒进了办公室,刚要诚恳认错,就被池君寒揽住腰放在了老板椅上,柔软的椅子像云一样包裹着身体,久坐带来的疲惫酸痛,顷刻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