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爱的声音被电流模糊的失了真,听上去没有一丝欢欣和感动,只有敷衍应付的冷清,“没事。”
寥寥两个字,终止了宋若词口中许许多多还没有说出口的关心。
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唐千爱道。
“别——”宋若词急忙唤住她,“是这样的,我想去医院看看老爷子,你看方便吗,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把地址告诉我,我现在就去……”
“不方便。”唐千爱打断了她。
宋若词的肩膀一点点陷了下去,小嘴轻张,失望极了。
唐千爱片刻后,平静的说道,“我二叔也在这儿,你知道他对你有多仇视的,他已经说通了家里其他人,大家一致认为都是你害的爷爷昏迷不醒,如果你来了,恐怕只会惹来更大的祸事,所以我奉劝你,不要来。”
“可是我真的没有……”宋若词看了眼膝上的旗袍,“我觉得,你爷爷可能是因为昨天我穿的旗袍才发病的。”
“旗袍?”
唐千爱像听了什么天书似的,不耐烦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总之你不要过来,究竟怎么回事,等爷爷醒了自有分晓,你暂且等着吧。”
她语速飞快,说完便挂了,宋若词喂了好几下,遗憾的挂了电话。
真的是因为这身旗袍,为什么没人相信呢,难不成旗袍只有唐老爷子一个人才认识吗……
医院走廊上,唐千爱挂断电话,便在椅子上坐了许久。
不远处是唐二叔与唐家人密切谈话的声音,唐千爱一句也不想听,她用手扶着额头,沉沉低了下去。
阳光正好,空气清新,可她还是出了神,隔了很久很久,也没有醒来……
……
这旗袍不属于她,宋若词一直占有着,也不太好。
毕竟它是别人的物件,她穿在身上已经是种亵渎了,如果正主看见了,估计会很生气。
唐千爱不告诉她,唐老爷子在哪家医院,她也无处可去,索性打了个计程车去了唐家。
在唐家门前徘徊良久,才按响了门铃,然后将放着旗袍的盒子放在门口,悄悄躲在树丛里。
虽然唐二叔一干人不在唐家,但她还是有所顾忌。
旗袍总是要还的,不如趁这个时候还了,也免去以后诸多牵扯。
唐家的仆人走了出来,看见门口堆了个盒子,诧异的拾起打开,一看,脸色顿变,捧着跑回了宅子里。
半晌没有见人出来,宋若词才走了出去。
她掸掸裙子上的灰尘,打算原路返回公司上班,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大喊,“她在这儿,快抓住她!”
宋若词吃惊的回过头去,看见几个唐家仆人冲了过来,将她团团围住。
“你们这是干什么!”
她后退了几步,惊恐的用包挡在面前。
没有人搭理她,仆人朝着大门口叫道,“就是她,偷了老夫人的旗袍,小姐,应该怎么处置?”
那名被称作小姐的女人,是唐老爷子的长女,唐汲如,她红唇浓眉,长相英气,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池太太,又见面了?”
宋若词在晚宴上远远的见过她一面,作为唐肃清亲女,当然是掌上明珠万千宠爱,被人簇拥着。
与她之间横跨着十万八千里的质别。
晚宴上唐汲如都没有赐她一眼,怎么现在却找上她麻烦了?
宋若词轻轻颦起秀眉,“唐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不是偷旗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