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萧绝的事情,谢韫欢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面整整一个晚上,在这具身子骨即将撑不住的时候,突然间茅塞顿开。
这已经不是上一世的谢韫欢了,人生轨迹,生活时代,身边存在的人或物没有任何一点是重合的。
这是上天给她的第二个人生,不含任何过去阴影的人生。
第二日,谢韫欢坐在马车上,眼下的乌青重的吓人,悠悠哉哉的坐在车中,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谢韫欢已经躺在了萧绝的怀中,她愣了愣,掀开窗帷看到外面流动的集市,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王爷,驿馆到了。”
长风从马车上跳下来,见萧绝眸光凌厉,这才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自己说错了话。
“公……公子……”
长风将车凳放下去,却见萧绝足尖一点,抱着谢韫欢就落在了石板之上。
谢韫欢觉得有些怪怪的,挣扎着从萧绝的怀中下来,打量了一下驿站,只觉得里面的小二和老板神色都很是诡异。
“就住在这里吧。”萧绝扫了一眼,带着谢韫欢定了三间上好的厢房,一间给长风,一间给春梅夏荷,而最后一间则是……
谢韫欢甩甩头,努力摒弃自己脑中这些乱糟糟的想法。
看起来因为江南灾害,去往江南的人都少了很多,驿馆也长久的没了生意,第一次看到萧绝这样显赫的人物,掌柜的立刻挤出一张小脸,将他们一行人带到楼上去。
就在掌柜的转身的一瞬间,谢韫欢手上的镯子,突然紧了紧。
回想起电视里面上演的那些驿馆老板坑害人的事件,谢韫欢皱眉,猛地记起她刚刚看到那些小二的神色改变,好像是在长风喊了萧绝一声“王爷”之后。
更何况这里是热闹的集市中心,给驿馆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当众害人。
另一个念头从谢韫欢心中升腾起来,谢韫欢三两步来到萧绝面前,此刻他正在跟长风一起商议着江南灾害的打算,见谢韫欢过来,还未开口,眉眼就已经弯了大半。
“这里有……”
刺鼻的味道传来,谢韫欢还来不及将剩下的话说完,便只觉得四肢无力,眼皮也重的要命。
再看萧绝和长风,也都是这样的状态。
谢韫欢咬牙,掐了掐大腿,可是药物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她的判断,她现在只清楚自己中了毒,但具体是什么毒素,已经并没有思考的力气了。
谢韫欢只能够强撑着身子,从怀里取出一片绿色的叶子,放在萧绝的口中。
做完这一切的谢韫欢已经耗尽了体内所有的力气,就算是屏气也坚持不下,头一歪,砸在了萧绝身上。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谢韫欢头疼的要命,她一个人躺在郊外的草地上,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清楚萧绝到底在哪里。
她有些茫然的环视着微微泛了雾气的森林,忽然间,一声嘶吼传来,谢韫欢头皮一紧,只能够飞快的向反方向奔跑着。
谢韫欢从医疗空间内将银针跟刀具取出来紧紧握在手中,好在那些人并没有将她丢的太远,不远处就是光亮之地,谢韫欢见状,连忙跑了过去。
然而,谢韫欢卯足了劲冲过去之后,这才发现面前的不是什么大路,而是一道垂直劈开的峡谷,里面水流湍急,还有乱石夹在其中,想要活命下来,可能性相当于零。
身后乱枝折断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谢韫欢无奈,只能够寻一处河面平整的地方,跳了下去。
起先谢韫欢还能坚持着自己控制方向,但过不了多久,冷的刺进骨头之中的水流,就已经快将她的命给夺了过去。
谢韫欢颤抖了两下,从医疗空间内取出一颗护住心脉的丹药服了下去,身子不小心撞上了礁石,谢韫欢倒吸一口冷气,晕了过去。
“老大,确定是他吗?”小二眨了眨眼睛,仔细盯着萧绝的脸上下打量着。
“废话,你没听这男的刚刚叫他什么?王爷,这可是江南一行的必经之路,不是御王是谁?”掌柜的翻了个白眼,将萧绝和长风五花大绑的捆起来,扔进柴房之中,等待着上头来人。
小二似懂非懂的挠了挠头。
掌柜的觉得烦,伸手搡了他一把:“柴火砍了没,热水烧了没?驿馆就要有驿馆的样子。”
“是。”小二哈了哈腰,从柴房之中退了出去。
约莫到了天黑,萧绝这才悠悠转醒,见自己的手脚都被束缚的牢牢地,又感觉出口中有一片已经发软的东西。
想起来昏迷前谢韫欢的神情,向来敏感的萧绝马上察觉出自己这是被绑了。
他看向身旁的长风,见他还睡的死死地,用肩膀重重的撞了几下,长风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外头突然传来动静,萧绝用身子挡住长风的嘴巴,听得那掌柜谄媚的对一人献好:“您可算是来了,要的人我都准备好了,就在柴房里。”
“可是我要的那人?他身边的那个女子,你可有解决干净?”
“您放心好了,都给您处理安置的妥妥当当的。”
身边的那个女子……
萧绝与长风对视一眼,瞳孔骤然放大,环顾整个柴房,的确也没见任何女人的身影与物件。
房锁正在被一人拧开,萧绝现在受制于人,只能够继续偏头,装作昏迷的样子。
几个人影来到萧绝面前,将萧绝的脸放在火焰下仔细的看着,见的确是那张熟悉的脸后,直起了身子,对着掌柜的点了点头:“不错,办的很好。”
掌柜的听了,脸上冒出喜色来,他刚要伸出手讨些赏钱,就见那人扫了一眼身边拿着刀剑的侍卫,一阵冷光闪过,掌柜的脑袋,就已经落在了地上。
小二见状,腿吓得都软了起来,忙不迭的跪在地上给几人磕着响头:“几位爷行行好,饶了小的一命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
温热的血再次溅出,落在地上的头颅还在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萧绝抿唇,听着那人的声音,只觉得熟悉,好像他在于北羌交涉的时候,曾经听到过这个声音。
他细细的思索着,背后的绳子一紧,被拖着离开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