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柳氏披着面纱,再一次造访钱掌柜的沉香阁,这些日子她的脸溃烂的愈发严重,可是钱掌柜在看到之后,并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好像早就已经料到了沈柳氏会来一事。
“钱掌柜,我……”沈柳氏欲言又止,她紧张的搓着袖角,看着钱掌柜依旧关切的眼神,只觉得羞愧万分。
“没事,来我们沉香阁的顾客,任何关于脸的问题,但说无妨。”钱掌柜见大厅内人流众多,想来是沈柳氏不方便开口,他躬身对沈柳氏指了一下幕后,“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随我去内室商议。”
钱掌柜做的得体,沈柳氏心中的戒备稍稍放下了些许,跟在钱掌柜的身后,进入沉香阁内室。
四王爷府。
谢韫欢昏昏沉沉的醒来,只觉得面上暖洋洋的,十分舒适。
她条件反射的想要睁开眼睛,被面前的光生生晃的出了眼泪,谢韫欢别开脸,只能够用手挡在眼睛前面,四下张望着,只为寻得一个熟悉的身影。
“春梅,夏荷。”谢韫欢挣扎着坐起身子,唤着二人的名字。
脚步声传来,然而走进她这清风院的,却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谢韫欢愣住,她紧紧的捏着手腕上的镯子,直到那一抹熟悉的降真香传来。
“萧……”谢韫欢嗓子有些失声,还没有喊出声音来,眼前就笼了一大片的阴影。
萧绝熟练的将谢韫欢打横抱起来,送进内室,又用毛巾在水盆里沾了沾,擦拭了一遍谢韫欢在光下暴晒过后的小脸:“醒了?”
谢韫欢愣住,不明白萧绝这是什么意思。
堂堂四王爷,司南国战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居然亲力亲为的给她擦脸?
“怎么不说话?”萧绝擦着擦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俯下身子,在谢韫欢耳边问道。
谢韫欢眼睛看不见了的时候,很是没有安全感,每每都需要和萧绝粘在一起,萧绝本来还有些不习惯,现在已经完全适应。
二人的距离贴的极近,鼻息互通。
谢韫欢抿唇,一张小脸登时变得通红,声音放的极小极小:“王爷,我……我的眼睛好了。”
萧绝的动作顿住,清了清嗓子:“那又如何?”
“我昏了多久?”谢韫欢问。
“一天。”萧绝比出一个一的手势。
谢韫欢长舒一口气,随后,又注意到自己身上这套新衣服:“衣服……是谁给我换的?”
“本王,如何?”萧绝挑眉。
谢韫欢立刻护住自己的胸口,她怒视萧绝:“春梅夏荷呢?你这是趁人之危!”
“春梅和夏荷嫌你麻烦,整个王府愿意接手你这个烂摊子的,也只有本王了。”萧绝一本正经的说出这话,见谢韫欢撇嘴,萧绝将自己手中的热毛巾展开,盖在她的脸上。
“萧绝!”
谢韫欢脸上猛地盖上这么一个湿粘的东西,她伸手,将这块毛巾拿下,扔向萧绝。
萧绝笑着躲开,从门边出去。
天气越来越热,初夏就要到了,皇上宴请盛京城内的官宦,萧绝夫妇也收到了请帖。
谢韫欢撑着脑袋,蔫头蔫脑的看着桌子上的红色烫金纸张。
一张大手猝不及防的伸过来,将这张纸自然的放在面前细细的打量。
谢韫欢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跳,降真香的气息让她的思绪莫名平静下来,谢韫欢嗔怪的瞪了一眼萧绝:“你这人,走路怎么连个声音都没有?”
萧绝逼近谢韫欢的小脸,反问她:“在自己家走路,为何要遮遮掩掩的,像个小偷一般?”
谢韫欢心跳加快,上一世什么千军万马没见过,这一世居然如同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般,对一个男子花痴。
“更何况,你是我的妻,你的东西,我自然想看就看。”萧绝霸道的揽住谢韫欢的腰,将她猛地拉进。
谢韫欢虽然害羞着,可仍旧觉得萧绝的这个理论不对,她条件反射的想要同萧绝理论,然而萧绝见她抬头,视线划过她的眼睛,直直的放在了她微微嘟起的红唇上。
还未等谢韫欢开口,一个炙热的吻便落在了谢韫欢的嘴巴上。
谢韫欢猛地睁开了双眼,黑亮的眼睛中,满满的都是难以置信。
这个吻细腻绵长,似是察觉到谢韫欢的不专心,萧绝使坏的掐了一把谢韫欢腰间的软肉,趁着她开口之时,攻略城池。
良久,一直到谢韫欢的脸能够红到滴血,萧绝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
拍了拍手,春梅夏荷面上露着窘色,将今日晚宴上谢韫欢要穿的衣服呈上来:“娘娘,这是您的衣服。”
“你决定去参加晚宴了?”谢韫欢见状,也顾不得害羞,抹了一把嘴角的水光,拉着萧绝的袖子问。
“为何不去?”萧绝把问题抛给她。
那肯定是因为你天煞孤星的命格,还有皇上皇后每次实名制的加害你的各种实物论证。
不过谢韫欢却不敢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诉萧绝,她笑得僵硬,只能够拿出自己常用的一招:“我担心你。”
萧绝果然身子一僵:“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顿了顿,萧绝将春梅夏荷二人推到她的跟前:“你们伺候好王妃更衣,我先去别院看看。”
萧绝难得落荒而逃,谢韫欢捂唇,仔细的打量起几件衣服来,在素银色与淡紫色之中,稍加斟酌,谢韫欢选了银色那件。
等时辰到了,谢韫欢带着春梅夏荷二人在王府门口候着的时候,稍一转身,就看到了与她同样装束的萧绝。
谢韫欢呼吸一滞,又转了回去。
“怎么?王妃害羞了?”萧绝心情大好,难得调侃她一句。
谢韫欢扭过脸,不想理睬萧绝。
却不想萧绝一只手揽过谢韫欢的腰,脚尖点地,二人又稳稳当当的来到了马车上。
谢韫欢扶额,看着眼前只能够容下一人的马车,扶额叹息。
她早就该知道萧绝会有这么一招的……
谢韫欢破罐破摔的跟着萧绝进去,见萧绝稳稳的坐在中间,还没开口,两侧的位置少得可怜。
谢韫欢咬牙,一屁股坐在萧绝身上。
萧绝倒吸一口冷气,双手不自觉的扶着谢韫欢的腰,隐隐,谢韫欢还听得萧绝低声骂了句:“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