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罚?”皇上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当然是要责罚的,只不过,不是罚你一个人。”
见皇后微微抬起头,皇上顿了顿,便又说道:“皇后整个宫中,参与这件事的,一并处罚。就算是没有参与,也应当检讨,罚俸此月。”
众人一脸惊讶。
可面对皇上,他们又敢怒不敢言。
但是皇后毕竟是他们的主儿,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不管,便急忙拦住皇上的手。
“皇上,此事,恐怕有些不妥。”
“如何不妥?”
“一人做事一人担,此事既然是本宫宫中出事,也是本宫管教不过,是本宫失职,皇上罚我一个人就好……”
“不必再说,朕心意已决,皇后,你若是再拦着朕,朕当真要翻脸了。”
闻言,皇后终于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什么了。
很快,皇后被罚的消息便传开了。
因为此事,容贵妃先前因为疫情遭的罪,这会儿算是原原本本给算回来了。
她心里别提多畅快。
于是当日,便将谢韫欢和萧子衿再次传召入宫、
“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和王爷,本宫恐怕没能像现在这般,独霸皇上。”
放眼整个皇宫,甚至没有几个能比得过容贵妃的,她最大的政敌,也是自己最大的仇敌,那就是说皇后了。
几次三番坏了她的好事不说,甚至,还出手陷害。
如今,她倒是要看看,这皇后还该怎么蹦跶。
这消息很快传入宫外,谢韫欢也抱着萧子衿来的路上,也听说了大概的事情。
一入贵妃娘娘宫中,容贵妃就很是欢喜地迎上前来,一把就将萧子衿被抱住了。
她看起来倒是十分喜欢萧子衿,那爱护的模样,仿佛她才是萧子衿的亲娘一般。
她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萧子衿的面颊,很是欢喜,“我的子衿……”
谢韫欢哭笑了一声,“娘娘若是喜欢,哪天生一个……”
这话还没有说完,谢韫欢便直接愣在原地了,想了好久,才发现自己原来说错话了,
皇后才是那个真正母仪天下的,她再怎么受宠,终究也只不过是一个贵妃之位,见到之后,仍然要行礼。而且,这么多年,她受宠,却始终也没有能帮皇上生个一儿半女的,也许这便是她的遗憾。
谢韫欢察觉到了什么一般,不由得顿了顿,“真是抱歉,我不知道……”
“没事。”
容贵妃微微摆了摆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来,“韫欢,你说得对,女人,总归是要有个孩子傍身的,否则,男人迟早会离开你。”
谢韫欢跟着在边上点了点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对于容贵妃的这番言论,她好像觉得有哪里怪怪的,根本就不对味……
可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呢……
不管了。
谢韫欢直接摆了摆手,“这番贵妃娘娘唤妾身进宫,是为了什么事情?”
“倒也不是,只是这日子苦闷久了,总归是有些乏味,便想着找个人来聊聊天,解解闷罢了。”
“不过……”
容贵妃忽然间改变了口吻,话锋一转,看着谢韫欢的目光便严肃了起来,“这段时日,你们可千万要小心一些,皇后如今大受打击,多半,会对你们下手。”
谢韫欢无奈,只是扯了扯嘴角。
“妾身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妾身相信,有王爷的保护,奈何那皇后再如何嚣张,也不敢如何。”
“王爷待你们也当真是好。”
容贵妃在宫中沉浮的时候到底也不算少了,见过了不少王侯将相之妻,能有萧绝这般担心自己的夫人和女儿的甚少,一般情况下,甚至因为夫人所出不是儿子,宠妾灭妻。
谢韫欢跟着微微笑了起来。
实际上萧绝对他们的情谊,她到底也不是不能感觉到。
只是,她一个穿越而来的人,日后,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一想到这里,她的目光之中便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悲伤。
容贵妃好像看出了谢韫欢异样的情绪,凑近了过来,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谢韫欢缓过神来,无奈朝着容贵妃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笑笑,“我在想着当初粮草的事情,王爷查出,此事,恐怕跟孟达国有所勾结。”
“孟达国……”容贵妃朝着远处看过去,深思,紧接着又奇怪地看了看谢韫欢,“你这该不会是想跟着萧绝一同去查案吧?”
谢韫欢顿了顿。
她本来没这么想过。
可这会儿容贵妃又张口说道:“此行凶险,你还是得多考虑几分……”
听得这话,谢韫欢皱眉,“贵妃娘娘,此话如何说起?”
“听闻那孟达国上下本就不是一条心,国王与其胞弟郝连舜并不是一心,这本是他们内部战争,我们暂且不该参与进去的好……”
谢韫欢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那我们的粮草……”
既然不是一心,为何要贿赂官员……
这一点实在是让谢韫欢感到十分费解。
不管如何,暂且将此事先缓一缓,回去问问萧绝再说。
晚间,她抱着萧子衿回去之后,便同萧绝说起了此事。
萧绝果然微微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后来我打听过,这郝连舜本就没什么表现的机会,于是孟达大军并没有打算安排他上阵,他只好拖延粮草大军,逼的我出场,打入他们孟达内部,他设好陷阱捉拿我,届时粮草到达,却又因为其不足无法汲养士兵,到时候,他便可以扬名立万。”
听得萧绝这番话,谢韫欢这才恍然大悟。
“没想到这孟达小国,竟然也有这般魄力。”
却见萧绝回头,看着谢韫欢的目光灼灼。
那深邃的眼眸好像藏着几分危机感。
谢韫欢不由得顿了顿,“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
却见萧绝轻轻点了点头,“嗯,孟达只是一个小国,就算是嚣张,也掀不起如何的巨浪,能有这般的力量贿赂我朝官员……”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是此时此刻,谢韫欢差不多也明白他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