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回到府中不久,风娇娇一直苦寻不到的毒医也随之出现了。
“你去哪里了?”
之前她在府中找了一圈,都寻不到他的身影。
那冷箭射来的时候,因着上面显示的内容,风娇娇一直都拿不定主意,本想找毒医好好商量,谁知道他也不在。
毒医没有看风娇娇,只是抬起头来,直直地看向边上的萧绝。
“王爷,之前我收到消息,说您和王妃被困宫中。”
萧绝微微挑眉,“你进宫了?”
“没有,因为不知道消息的来源,也不清楚传递消息的人是敌是友, 不敢轻举妄动。”
听着毒医说完这话,风娇娇感觉萧绝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朝着自己看了一眼。
凤娇娇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不过萧绝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她的身上,只是漫不经心地从她脸上扫过,随即问道:“那人什么来历?”
“暂时还查不出来,不过,那些人好像跟京城的一家当铺有些关联。”
“当铺?”
“是,他们警惕得很,我怕他们发现我,便提前回来了。”
萧绝马上让毒医将当铺的位置说了出来,并且吩咐长风过去查探。
长风应了一声,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视线中。
天色越来越阴沉了。
谢韫欢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随即将目光给收回来,看着眼前自己展开的医药包。
上面摆满了了各种各样的银针。
她取下一根,在火上烤了一阵,消毒之后,便站在了皇上的身后。
在皇上面前,小夏子匍匐在地上。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传出来的风言风语,指责容贵妃娘娘指使宫女惊扰了御王妃,现在,宫里对此议论纷纷……”
小夏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渐渐的犹如蚊虫,声音也越发没了底气。
皇上果然龙颜大怒。
他很是生气地瞪着底下跪着的小夏子,咬牙问道:“先前朕不是让你封锁了消息吗?怎的现在还传扬出去了?!”
“奴才……奴才也不知……”小夏子的声音颤抖着。
感觉到皇上的怒气,身后的谢韫欢轻轻地按着他的头部,柔声说道:“皇上,这银针疗法施针之时,不宜动气,您这般,会坏了体内和气,反而伤身。”
闻言,原本气急败坏的皇上也稍稍平息了一些怒气。
他看着小夏子,语气平缓了一些,“那你查出来这事儿是从哪里传出来了的吗?”
小夏子的身子又抖了一下,“是、是从淑华殿传出来的……”
又是淑华殿?!
皇上当即冷哼一声,“看来,这仪贵人依旧不知收敛!那就再降她一个位份,让她知道知道。”
小夏子的面色有些难看。
这仪贵人也太惨了一些,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一连被降了好几次的位份,现在到好,连贵人都算不上了。
要是真降下去,以后要复宠,恐怕就不太可能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谁,只怪那仪贵人不知收敛,都已经到这份上了,还闹出这么多个幺蛾子,也难怪皇上雷霆大怒。
到了这个份上,小夏子也不好再说什么,慢慢地站起身来,正打算出去传话,这个时候,皇上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叫住了他。
“通知内务府一声,宋贵人提为宋嫔,入淑华殿主殿,另外,让仪贵人禁足三个月,好好看看别人是怎么管理的。”
这惩罚……着实是重了。
想来,也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等着小夏子离开之后,皇上这才稍微舒了一口气,微微靠在了软垫上。
他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依旧站在自己身后的谢韫欢。
“这宫中的事情,实在是太繁杂了。”
谢韫欢苦笑一声,“这后宫的事情,皇上不需要事事做主,您管理前朝,本就够辛苦了。”
“只怕这后宫的争斗,不由朕出面,根本无法消停。”
他长长叹息一声,从他的面上,她很是明显得看到了他的疲惫。
甚至,从他的头上,显露出了两根银丝。
对此,谢韫欢没有再多说什么。
皇上也知道,谢韫欢毕竟是宫外御王府的人,不常在宫中,对于这些琐事知道得也少,此时自然也 不必掺和,所以没再说什么。
谢韫欢施针完毕,将皇上头上的针一一取下来之后,收回了布包里面。
“被你这一施针治疗之后,朕感觉浑身舒爽了许多。”
“能为皇上分忧,是妾身的荣幸。”
她微微笑了一下,接着嘱咐道:“皇上今晚早些休息,睡个好觉,醒来,自然万事不必再愁。”
“嗯。”皇上点了点头,稍微一个招手。
谢韫欢也马上会意,朝着皇上福身行了个礼之后,便打算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小夏子突然入殿。
“皇上,张太医有事启奏。”
“张太医?”
“是。”小夏子瞧着皇上那一脸茫然的样子,提醒道:“就是去年刚入宫的张太医,您还夸赞过他,年轻有为。”
皇上似乎有那么点印象了,于是点头,“宣。”
那张太医很快就被小夏子带进来。
他立在皇上面前,朝着皇上行了个礼之后,蓦地转身,看了一眼已经退到殿门口的谢韫欢。
“御王妃请留步。”
谢韫欢顿了顿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边上的人,她并不认识。
“有事?”
“是,微臣接下来要启奏之时,恐怕跟御王妃有关,为了王妃的清白和声誉着想,还是留下来的好。”
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谢韫欢冷笑一声,她倒是想看看,这个年轻的太医能做出什么幺蛾子来。
于是,她果然转身回到了皇上面前,和张太医并肩站着。
“好,既然是关于我的清白和声誉,倘若张太医所言有假,可否向我赔礼道歉?”
“那是自然。”那张太医微微扬起眉毛,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与皇上的龙体安康有关,御王妃,若有得罪,还请见谅。”
谢韫欢眯着眼睛,无奈轻笑,随即朝着张太医的方向伸了伸手。
“好,张太医,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