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昭走后,南小优连日拍早起,拍日落,拍潮起潮落。
每晚回家审视着这些图片时,却始终觉得平庸。
一天几个穿着华贵的孩子在沙滩上奔跑打闹嬉戏,几个男孩子互相扒拉着对方的衣服,样子好不滑稽,南小优拿起相机,按下了快门。
“你在干什么?”带头的孩子将手上的沙擦在衣服上,咬牙切齿的指着南小优。
看着那滑稽的模样,孩子们之间的玩闹,倒是不能全部当真,大部分是没有恶意的调笑。
南小优失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无所谓的说道:“没干什么呀!”
“你在那里拍什么?谁允许你拍我们了?”这孩子见南小优的笑脸,当即觉得不被尊重了,口吻更加急促起来。
这一个还好,见到他们的大哥不高兴了,几个小孩蹦蹦跳跳的将南小优围了起来,众人指手画脚的朝她嘟囔起来。
南小优更好笑了,这群小孩干什么呢?
“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南小优摊开手,努力证明清白。
小孩子们开始起哄起来,七嘴八舌的。
“我们不信。”
“对,我们不信。”
“有本事你那给我们看看,证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啊!”
“好好好,给你们看。”南小优不动声色的将拍他们的照片归入私人可见,调出了前些天拍的照片。
他们本是不信,但是看着相机确实是这样使用的,他们想的没有错,只是他们不知道相机的隐藏功能。
“算了,没拍就没拍,不许乱拍我们的照片,要是被我发现,你藏了照片,我会让你好看的。”带头得小孩咬着牙,做出一副自认为很凶狠的表情来。
南小优紧忍着笑意,这时候在笑出声,估计会刺激到他们的逆鳞。
“天哥,你让她留个电话,我们现在没有发现,万一她拍了,流露出去,以后我们也好找她报仇。”
小孩子的天真往往让人觉得幸福。
要是她南小优真的想泄露照片,留下得电话,岂能被他们在找到。
不过说来也奇怪,就几张照片,为何他们这么在意,莫非是哪个富豪家的少爷们,只有这样的人才会特别在意照片。
南小优讪笑一声,乖乖的把照片留给了这几个公子哥,他们还不放心的打了一下那个电话,确认电话确实是南小优的。
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他们终于肯放了南小优离开,南小优将这件事告诉了倩倩,倒也成了闺蜜间的谈笑话。
南小优接到不同手机号在深夜打的电话。
“喂!”
“......”
电话那头一阵安静,这种定时的电话,像是问候,又是无声的。
南小优眉间微怵,到底是谁的恶作剧。
听着对面迫切的喂传来,高楼之上,墨绿色的双眼打压着城市的霓虹,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他听着南小优的呼吸声也可以开心一整天。
“到底是谁?”
“不要跟我搞这种恶作剧,无聊透了。”
“喂!我在问你话呢!”
在一直得不到回应后,她白了一眼虚无的空气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听见忙音传来,眼神有些暗淡,他只要听见她的声音证明她安好就满足了,但是每次简短的几句话,有些不知足,难免会落寞。
南小优实在想不出谁这么无聊,这让她想起了那天那几个孩子,怕是那几个孩子在玩恐吓,陪着对他们干耗几天也无事。
可是这件事,并没有像南小优认为的那样结束了,连续一个月后,南小优终于烦了。
再次接到电话,南小优开口就骂了起来,“有毛病是不是,很闲吗?我说了不会泄露出去,就是不会,不要在打过来了。”
这一次对方没有在沉默了,磁性的嗓音在耳畔燃起,“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微微佯怒的语气,在南小优心底犹如暖阳升起。
南小优这才知道每晚和自己通话的是秦四昭,“你给我打电话干嘛不说话,我还以为是之前的熊孩子呢!”
她的话有些责怪的意味,没有遇到麻烦,只是烦了。
这样没有缘由的打电话,持续了这一个月,是个人都不想陪对方玩了。
“我就是想给你打电话不行吗?”秦四昭自顾自的说着自己话。
之前秦四昭在她身旁的时候,她没有问出来这句话,也许是隔着屏幕会涨底气。
语气淡淡,她问秦四昭,“之前你是不是跟踪过我?”
“他们要是为难你,就跟我说。”秦四昭关心之意写在话里面,却回避了她的问题。
“我在问你话。”南小优语气又凉了几分。
“有麻烦不要自己担着。”秦四昭依旧没有回答她,他只关心她有没有遇到麻烦。
南小优深吸一口气,挂断了电话,把他的号码拉黑了。
她不容许一个人吊着自己,脑海中成天都是他。
爱到极致就是放手,放过自己。
秦四昭看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这次比以往都要怅然,她真的生气了。
以前那几次挂掉电话,虽然也有不高兴,但是不是生气的样子,他轻轻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
南小优隐瞒了这事没告诉沈宇,她不喜欢给别人惹麻烦。
沈宇也因为公司开始运转起来每天都要接许多订单,忙得不可开交的,与南小优的聊天渐渐的少了起来,基本都控制在了几句简单的早晚问候。
南小优看着手机黑名单里的电话发愣,她摇了摇头,努力甩开自己的想法,想来沈宇最近很忙了,她亲手煲了汤去看沈宇,也许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在网上温习养身粥的技巧,一看就是许久,果然只要找到事情做,脑子就没有空去惦念。
她刚走到沈宇公司的楼下,有几个壮汉就挤开南小优,一副来势汹汹的姿态,“你们干什么的?”
空气中充满空寂,没有人回应她。
她感觉事情不简单,又不了解事态不能贸然行动,她马上去前台询问情况,她看前台的表情便知道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第一次了,不然前台小姐不会这么淡然,“这些人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