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强烈的刺痛让筝筝痛呼出声。
筝筝没有想到沈一笠竟然会咬她的脖子,一瞬间的刺痛之后,筝筝立刻感觉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传来了一阵湿漉漉的感觉,随即立刻明白了过来,自己的脖子被咬出血了。
沈一笠无知无觉的靠在筝筝的脖子上,身体里被痛苦折磨着,所有的理智丢失,只能遵循着本能去舔舐筝筝脖子上溢出的鲜血。
“好香……”
沈一笠口中低声呢喃,低哑的嗓音似乎比之前听起来更加充满魅力。
筝筝在那一阵疼痛之后,便立刻反应了过来,听到沈一笠口中低声的呢喃,顿时明白了过来沈一笠此刻的情况,是被身体里蛊毒嗜血的本能所控制了,所以才会觉得她的血是香的,毕竟她的鲜血对于大多数蛊虫来说都是大补的良药。
“夫君,夫君你清醒一点,快点放开我。”
筝筝忍着脖子上的疼痛,和温热的唇舌舔舐时带来的细微战栗感,开口大声提醒着沈一笠,然而沈一笠此刻早已经变得浑浑噩噩的,好似根本听不见筝筝声音似的,半点儿都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你不放开我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了。”
筝筝犹豫了一下,开口提醒了一句,确定沈一笠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之后,立刻用力挣脱沈一笠手上的钳制,然后抬手快速落下,极其快狠准的劈砍在了沈一笠的后脖子处。
顷刻间,原本还精神无比的沈一笠,浑身猛地一僵,随即眼皮慢慢套拉下来,然后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筝筝的身上。
筝筝在动手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接住沈一笠的准备,因此当沈一笠失去意识的同时,筝筝也立刻张开双臂抱住了沈一笠。
“夫君,夫君?”
筝筝唤了两声,确定对方没有意识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将人扶着躺好,随即又立刻找到了之前被沈一笠扯掉的面纱,等重新将面纱戴回到脸上之后,筝筝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被沈一笠发现端倪。
筝筝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莫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等将沈一笠放好之后,筝筝这才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伤口,还被说,沈一笠咬得还挺重,正如筝筝所料,直接就将她的脖子给咬破了,手一摸,直接糊了筝筝一手的鲜血。
“你属什么的吗?咬得这么重?”
筝筝捂着还在痛的脖子,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看向陷入昏睡的沈一笠,筝筝又反应了过来,自己刚才已经一巴掌把他给劈晕了,顿时所有的不满和怨气又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算了,还是不跟一个蛊毒发作的人计较好了。
筝筝大度的想着。
简单快速的处理完了脖子上的伤口,筝筝这才开始解决沈一笠的事情。
这次的蛊毒发作似乎比之前更加严重一些,之前从未见过沈一笠渴血的症状,然而这一次却是直接失控到咬破了筝筝的脖子,很显然沈一笠的情况在逐渐加重着。
“看来,这种情况不是引出一条两条蛊虫能够缓解的了……”
筝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甚至怀疑是不是之前从沈一笠的体内引出了两条蛊虫,从而刺激到了其他的蛊虫,让它们感觉到了危机,所以才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么想着,筝筝手上的动作并没有迟疑,就跟之前两次一样,十分熟练的扒开了沈一笠的衣服,在他的心口位置上隔开了一道小口子,随即又用匕首在自己的掌心划拉了一下,然后将鲜血滴在了沈一笠心口的位置。
原本以为还会和之前一样,至少也能引出一条两条蛊虫来,然而不知道那些蛊虫是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收到了教训,就算筝筝的鲜血再怎么有诱惑力,这一次也没有一条愿意从沈一笠的体内钻出来了。
筝筝等了许久也不见有蛊虫出现,顿时知道这个办法已经失去效用了,于是只能悻悻地擦去了沈一笠胸口上的血迹,然后利落的上药包扎
她的动作看似随意,但心情却比表现出来的更加的沉重。
现在没有了缓解的办法,沈一笠的情况恐怕会越来越严重。
这么想着,筝筝又不放心的抬手握住了沈一笠的脉门,开始细细探查起了沈一笠体内的情况,然而出乎筝筝预料的,原本还不断翻腾的脉象,这会儿却变得平和了起来,若非偶尔还会有些许的紊乱,只怕根本看不出来刚才有蛊毒发作的迹象。
“难道是……”
筝筝不自觉的抬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她解开了自己刚刚才包扎起来的手,看着那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一狠心又将伤口划开了一些,顿时鲜血又再一次汩汩流了出来。
筝筝赶紧将手放到了沈一笠的唇边,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手上流出的鲜血灌入了沈一笠的口中,明明一直处于昏睡状态中的沈一笠,在鲜血流入口中的时候,竟然再一次有了动静,像是本能一般开始慢慢的将那些灌入口中的鲜血吞入了腹中。
筝筝就这么喂了沈一笠好几口鲜血,才又重新将伤口包扎了起来,接下来筝筝也没有做其他的事情,而是开始慢慢的等待着,时不时还会探一下沈一笠的脉搏,确定一下他此刻的情况。
时间在悄无声息之间慢慢流逝着,筝筝也在等待之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结果。
沈一笠体内的情况稳定了下来,那些翻涌的蛊毒在得到了筝筝的鲜血之后,便像是满足了一样渐渐的归于了平静。
而与此同时,原本被痛苦折磨得就连昏睡都不安稳的沈一笠,紧锁的眉头也慢慢的松开了,口中也不再发出痛苦的呓语,逐渐陷入了沉稳又黑甜的梦乡。
在确定了沈一笠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筝筝这才满意的长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筝筝一直守在沈一笠的床边,生怕他又再出了什么问题,慢慢的觉得困了,便又靠在床沿小憩了起来。
窗外的夜色更深沉了些,屋内的烛火也在悄无声息的燃烧之后,慢慢的暗淡了下去。
静谧的房间里,筝筝就这么靠在床沿上,慢慢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而躺在床上的沈一笠却对此一无所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慢慢的泛起了鱼肚白,当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框到缝隙间溜进屋子里,洒落在床上两人的身上时,其中一人才悠悠的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