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梦溪就带着傅奕秋去了约定好的画室。
对方也很热情地交代了他们。
“奕秋,你就在这里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画画,我在外面等你,画完了我们就回家好不好?”顾梦溪摸着小家伙的头嘱咐。
话一出口,她反倒愣了下。
家?
她怎么会把傅家别墅称之为家。
看来是这些天做戏,做的她都迷糊了。
安抚好傅奕秋,确定老师会照顾好傅奕秋,顾梦溪这才起身离开,然后找了个隐秘的场所,拿出电话和师父联络。
“好久都没联系我,是遇上什么困难了吗?”温润的男声带着抚平人心头躁动的作用。
“没有。”顾梦溪实话实说,“只是这几天要取得傅允昂的信任,一直在别墅里面,和你联系的话我怕他查出来。”
“有线索了吗?”男人换了个话题。
“还没。”一提到正事,顾梦溪再也没了那股潇洒感,只觉得颓败,“傅家所有的佣人都在,但我没看到那个佣人,是不是他们提前把佣人藏起来了?”
“我查过,自四年前起,她的身份证就没有再登记过车次,她一定还在b市。”
“可……”
要是那个佣人没有再在傅家服务了呢?
“没有可是。”男人的声音温柔却又不失强势,“还是说你不信我?”
“我当然是相信的!”顾梦溪急忙反驳,“对不起师父,我就是太急了。”
“我知道,但这种事情急不来。”男人安抚她,“当务之急,是尽快获取傅允昂的信任,对了,我让你给他用的药你用了吗?”
“……用了。”顾梦溪违心地道。
其实那瓶药在她截胡顾洛慈婚姻那天就被她弄丢了,本来想重新配的,但是她不知道里面的成分,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就好。”男人根本没想到她会撒谎。
“师父,顾夫人的死,和傅允昂也有关系吗?”顾梦溪忍不住问。
要不然怎么会让他一边获取他的信任,一边又在治疗的时候下药,让傅允昂即便是治好腿也会留下隐疾。
顿了顿,男人才道:“这个需要你自己去查。”
“好吧。”顾梦溪不可谓不失望,她总觉得师父有知道的消息却不告诉她。
“对了,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去祭拜一下顾夫人。”
怎么都提了这个话题?
顾梦溪看着挂断的电话若有所思。
难道师父是在暗示她,顾夫人的墓地前有线索?
来不及多想,画室的前台急匆匆地招待她,满脸焦急:“您好,您是傅奕秋的家长吗?”
顾梦溪的心顿时一紧:“我是,他出什么事了吗?”
一边说,一边往画室跑。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画室里,其他的小孩子已经被机构的人安排去另外的房间平息情绪了,只剩下已经愣在一边的顾洛慈,和涨红了小脸的傅奕秋,小胸脯剧烈起伏着,看来生的气不小。
画室里面一片狼藉。
“奕秋,没伤到哪吧?”
顾梦溪只看了一眼,便急匆匆地赶到傅奕秋身边,拉着小家伙转了几圈,反复确定他身上没有多出的伤。
“女士,请您放心,我们一直有注意控制他的情绪,防止他暴起自残。”
候在一旁的一身西装的男人站起来,话语还算礼貌,但是语气格外生硬,还带着怪罪:“只是您送这位小朋友来,似乎并没有征询过对方家长的意见?”
顾梦溪还在安抚逐渐平息的傅奕秋,没答。
“您知不知道,因为您的失误,吓坏了好几个孩子,现在心理老师全部就位正在安抚他们的情绪,我们接下来还要跟家长解释,现在可以请您和我们核对一下赔偿吗?”
“赔偿?”顾梦溪眼眸凌冽,终于站起来了,“是要谈你对我的孩子的精神赔偿吗?”
男人愣了一下,不悦更加明显了。
“您真会开玩笑,您给我们机构带来这么大损失……”
“那请问,我把孩子送过来的时候好好的,为什么他的情绪会突然失控?”
顾梦溪逼近他,冷漠的脸色看起来吓人:“身为画室工作人员,我相信你是有常识的,这些孩子只要在有刺激的情况下,才会失控,那么刺激的点,是在这位不该出现的人身上吗?”
她的手直指顾洛慈。
“顾梦溪,你居然带我的孩子来学画画!”眼神躲闪一瞬,顾洛慈又怒气冲冲地上前,“不挑一个国际知名老师就算了,还要来这种机构,你竟然敢这么羞辱我儿子!”
她本来想抱起傅奕秋做一下慈母的姿态。
但一想到刚刚傅奕秋红着眼睛推翻桌子,又把文具扔向她的样子,顿时一个激灵,把这个想法抛弃了。
顾梦溪没理她,只冷笑着看着男人:“这就是你们机构办事的态度,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画室?”
别说是非正常的孩子,就是一个正常的小孩子在沉迷于一件事的时候被打断,也会闹起来。
“顾小姐说她是孩子的亲生母亲。”男人像是觉得自己掌握了正义一样,毫不畏惧地和她对视。
“她说是就是,你有查实过吗?”顾梦溪差点被他气笑了,“再说了,她只是有生了孩子,你怎么确定她现在是否有孩子的监护权?”
“这……”一连串的问题把男人砸懵了,他瞬间迟疑起来。
顾洛慈的名声在b市还是很大的。
男人一听到她的名字,半点都没犹豫地就带她进来了。
谁知道顾洛慈一进画室就变脸,直奔傅奕秋,把他的画撕的粉碎,然后才有了接下来的一幕。
顾梦溪脸上的表情更冷:“你答不出来,是因为你根本没查。”
她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到底忍下火气,抱起傅奕秋,沉声道:“今天的事情我不会算了,你们要是给不出合理的解释,就等着收律师函吧!”
说完,干脆利落地走人。
“顾小姐,我可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办事,你不能不管这件事啊。”男人抓住想要跟着走的顾洛慈,要求道。
能来这里的不说非富即贵,也肯定是有所资产的。
上面不会得罪客人,只会把他开除了。
“你蠢,跟我有什么关系!”顾洛慈直接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