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梦溪一副问不出来就决不罢休的样子，徐诸天只有耐着性子回忆细节。
“有过一次。”半响，他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起一次名媛聚会，“我记得是三月份的时候，她还穿了条贴身长裙赴约。”
三月份？
顾梦溪眯着眼，算了一下傅弈秋的生辰。
那时候顾洛慈应该已经怀孕五个月了。
“就一点都没有显怀吗？”
“没有！”
当时还有人拍了照片，在媒体上把顾洛慈夸到了天上，用词浮夸到不用深思都知道是谁指使小编发的这篇文章，徐诸天看到还嗤笑一声，由此记忆特别深刻，说话也很笃定。
已经五个月了，哪怕是再瘦小的肚子也会显怀，顾洛慈却还敢穿修身的裙子，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她裹肚子了，要么……她根本没怀孕！
脑子里骤然闪过这一念，顾梦溪只觉得心跳如擂鼓，急切追问:“那她有没有透露过她怀有身孕的事情？”
如果顾洛慈知道自己怀了傅家的骨肉，应当会借此机会一举嫁入傅家才对，哪会躲躲藏藏的？不大肆宣扬都是他们最后的低调了，顾梦溪还是很了解顾家父女的。
“好像……也没有？”这徐诸天倒是不确定了。
正如他所说，他从来没主动去关注过顾洛慈，了解对方的事情也是对方营销到塞到他眼前的。
“不过她要是怀了孕不声张也可以理解。”顿了顿，徐诸天还是道，“毕竟以傅允昂的性子，要是知道顾洛慈怀了他的孩子，一定会强制性让顾洛慈堕掉。”
……这倒也是。
“我没其他的问题了。”顾梦溪嘬了一口咖啡，“说条件吧，你要多少钱？”
“三千万。”徐诸天说出早就设想好的价钱，“对于傅夫人来说，不多。”
确实。
并没有狮子大开口。
“我可以先给你一半，待确定这件事真的和你没关系之后，再补给你另一半。”顾梦溪道。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借着补尾款的时候背刺我？”徐诸天显然是不满意这个决定。
“我如果要背刺你的话，还用得着挑补尾款的时候？”顾梦溪一脸惊异。
徐诸天顿时憋屈的闭上嘴。
“我要是想知道你的位置的话，迟早都可以查出来。”顾梦溪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他，“如果真如你所言，你和这些事情毫无关系，那我也不会为难你，有你的录音为证，但……”
她眯了眯眼眸，声音冷冽如冰:“但凡让我知道你有半句谎言，我就让你下半辈子在监狱里面忏悔！”
徐诸天被她看的身躯一震，随后点了点头:“好。”
应完之后又察觉到不对，悚然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在录音？”
“常识啊。”顾梦溪拿着手机晃了晃，“因为我也在录。”
一路把徐诸天送上了飞机，顾梦溪这才拿着优盘回家。
一转身，她脸上的笑容就冷的下来。
难怪不得傅正友这么想把顾洛慈推上位。
不单是因为两家是合作关系。
如果顾家只是依附于傅正友而存在的话，一旦顾洛慈嫁给了傅允昂，夫妻同心，顾家就很有可能反水，那傅正友就是损兵折将。
但要是手上还拿着顾洛慈都犯罪证据，一切又不一样了。
到时候无论顾洛慈爬多高，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傅正友还真是下了一盘好棋。
只可惜……
他千算万算，大概都没想到，会被一个当做筹码一般认回来的私生子反将一军。
到了家，顾梦溪就试图打开电脑将音源复原。
只是时间间隔太久，源文件又被人特意修剪过，顾梦溪尝试了一下午，也没有能够成功复原音源，只有偶尔的一两句话，还听得不甚清晰。
“在做什么？”傅允昂悄无声息的站在她后面。
“嗯？”顾梦溪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像往常一样转头，却只看到傅允昂的腰，她这才意识到傅允昂刚刚是走进来的，顿时无语，“你是猫变的吗？复健的时候都可以走得无声无息的？”
“这叫特殊技能。”傅允昂笑了一声，顺势拉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
眼神落在屏幕上面的一连串代码上，还有右下角定格的顾夫人躺在血泊中的样子，笑容顿住。
“你拿到证据了？”
“对。”顾梦溪再次转身面对着屏幕，有些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只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复原音源。”
“这些画面已经足够让顾洛慈判刑了。”傅允昂实事求是。
即便不知道顾洛慈到底是因为什么和顾夫人起的争执，但把顾夫人推下楼梯的那个动作，却是实打实的杀害！
“我……”犹豫片刻，顾梦溪还是咬了咬牙，出声道，“你有没有怀疑过，弈秋或许……并不是顾洛慈亲生的。”
关于顾洛慈是傅弈秋生母，这一点可是傅允昂亲口说的。
她现在否定这一点，就是在说傅允昂有眼无珠有脑不用，任凭一个外人占着傅弈秋生母的位置耀武扬威，还差点成了傅夫人。
顾梦溪可没忘，傅允昂当时想要取顾洛慈，其中有一点就是因为顾洛慈是傅弈秋的生母。
出乎意料的，傅允昂沉默，医生不仅没有恼羞成怒，而是跟着点了点头。
“怀疑过，尤其是弈秋和她相处的时间越长，我就越怀疑，哪怕是她四年没有尽过母亲的义务，弈秋见到她的反应也不该是那么冷淡，甚至……带着厌恶。”
“那你当时就没有想过带弈秋去和她验一下dna？”顾梦溪颇感无语的道。
谁家认清这么随便，顾洛慈说她是傅弈秋的妈，傅家上到傅老爷子下到傅琳琳，全都深信不疑？
“当年孙秀娟把弈秋送上门时，是傅正友接的，当弈秋到了我的手里，是附带了检测单的。”
这也是他对这件事深信不疑的原因之一。
最重要的是，他活了二十多年，那是他第一次和异性亲热，而成光也作证，是给他和顾洛慈下的药。
但……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