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顶帽子扣下来顾梦溪可受不起,她拧眉反驳:“我哪里说过这种话!”
她守着傅允昂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把他交出去。
傅允昂睨了她一眼,凉凉道:“你最好是没多想。”
否则他绝对不会让顾梦溪好过。
解决一个问题,他转向顾梦溪最在意的事:“至于你所说的你是不是第一次,我并不觉得这个有争议的必要,从我们发生关系那一刻我就知道了,虽然我有些失望,可真要算起来的话,我比你更不洁,我可是连孩子都有了,你会嫌弃我吗?”
“那你是被人算计的……”顾梦溪下意识反驳。
要是正常情况下的话,傅允昂都不会多看顾洛慈一眼,又怎么会和她发生关系,让她留下可以威胁傅允昂的把柄。
“那你不是?”傅允昂截断她的话反问。
顾梦溪顿时哑然。
她和傅允昂都是受害者才对。
“抱歉。”顾梦溪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居然以这样可笑的理由怀疑傅允昂,顿时赧然。
“该说抱歉的是顾衡和顾洛慈才对。”傅允昂倾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声音微沉,“你应该过的肆意昂扬才对,没必要因为他们落下阴影。”
顾梦溪贴着他的胸口,能清晰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宛如将她整个人带的都震动起来,脑子发昏,喉咙发紧,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任凭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去。
在顾洛慈没回来之前,她在顾家生活了将近十七年。
同学都羡慕她出身富贵,谁又知道她平时受的最多就是“父亲”的冷眼,一直到顾洛慈回来之后她才知道顾衡不是她的生父,即便懂事之后她就没对顾衡抱有过希望,但她年幼时也曾渴望过顾衡给她父爱啊!
尤其是当顾衡在顾夫人面前做了样子对她好之后!
先前不觉得,后来顾洛慈回来,顾衡对她们的差距一下子就出来了。
今天顾洛慈的话,把她心底最隐秘的伤疤撕开,鲜血淋漓。
傅允昂是唯一一个给她说这种话的人。
他看穿了她隐藏起来的不自信,那是被pua过的后遗症,哪怕她花了好多年也没完全摆脱。
“别哭。”傅允昂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声音中似乎带着无限的怜惜,“以后在我面前,你可以叫尽情展现你应有的模样。”
顾梦溪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傅先生,这么承诺,就不怕我恃宠而骄啊。”
“你会吗?”傅允昂不答反问。
会吗?
“大概会吧。”顾梦溪抱紧了他。
顾夫人对她的好更多的是指引作用,克制在一个适度的分量,要她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从来没人说过她可以肆意,可以随意往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
“那我拭目以待。”傅允昂的语气听起来颇为愉悦。
待两人情绪稍稍平静了一些之后,顾梦溪抹了把脸,从轮椅上站起来。
实在是这个姿势太费腰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处置顾洛慈?”
留在家里始终是个祸患。
“过几天,我先让人安排好。”傅允昂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随后看向她,“我还以为你会怪我横插一手。”
毕竟按照顾梦溪的意思,她是想走法律程序,把顾洛慈送进去的,大概这也算是对顾夫人最好的翻案方法。
“她不配。”顾梦溪红唇掀动,眉眼间满是厌恶。
以前她还觉得顾洛慈只是嫉妒她曾经享受了顾家的条件,现在才看明白,顾洛慈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嘴上说的再好听,也抵不过心头的利益。
证据她依然会搜集,就算顾洛慈不会出现在大众视野,她也要把她的名声搞臭!
顾洛慈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她只是小角色,傅正友才是真的难对付。
翌日,顾梦溪一早打理好自己,和傅允昂一起上了车去往je。
“直接去找傅正友?”专属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由此顾梦溪说话也没顾及。
“行。”能打傅正友个措手不及,即便在公司探不出什么意外收获,还是让傅允昂欣然同意。
于是顾梦溪便按了楼层。
没想到还真有收获。
不知道是谁忘了关门,顾梦溪推着傅允昂才到门口,就听到傅正友毫不掩饰的怒骂声。
“你看看你做的是什么破方案!哪怕是来个企划部的新人,也不会做的比你更差劲!”
徐诸天以前没接受过这种培养,就连大学的专业也和这方面没有半点关系,这段时间填鸭式的教育根本来不及消化,还要跟着傅正友出去结识稳固人脉,自然做不出来什么好方案。
只是被指着鼻子骂,这些日子一直积攒的烦闷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徐诸天抬手扯了扯领带,低声嘟囔:“不是有一个成熟的部门可以写吗?我干嘛非要学?”
然而他们靠得近,办公室又安静,傅正友听得清清楚楚,气得差点晕过去,抬手就把那本策划案砸向他,锋利的文件夹边划过他的脸,留下一道血痕。
刺痛感袭来,徐诸天整了两秒才摸到伤口,手指上残留着血迹,他不由愣住。
以前在徐家他虽然不是最受宠的那个,但也称得上是锦衣玉食,哪里会在身上随便留在伤口,更何况是伤到他最为重视的脸。
傅正友丝毫没在意他脸上的伤,看向他的眼神写满了失望:“你连最基本的要素都不知道,又怎么判断人家的企划案写的好不好,值不值得执行?”
他一想到他迫不及待接回来的孩子是这幅模样,还因为徐诸天的存在打草惊蛇,让未出生的孩子也流掉了,就觉得人生黑暗。
他活在傅正南的阴影下,难道他的儿子也要一辈子活在傅允昂的阴影下?
深吸口气,傅正友厉声道:“从今天下午起,你去跟着李经理做事,不许搞任何特权,实习一周,然后给我交一个心得,不要让我发现你作假,否则,我会让你乖乖待在家里,直到能做到我的要求为止。”
还想禁足他?!
徐诸天脸色变了好几次,最后,却不得不咬牙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