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庆隆帝在皇后娘娘身边坐了下来,对跪在地上的林淮玉他们说道:“都起来吧。”
“谢皇上。”
林淮玉虽然好奇庆隆帝长什么样,但是他并没有抬头偷偷地看庆隆帝,毕竟直视龙颜是大罪。
庆隆帝看向低头站着的林淮玉, 开口道:“林淮玉把头抬起来, 让朕看看。”
林淮玉谨遵圣旨地抬起头来,但是眼眸依旧是低垂着。
庆隆帝看到林淮玉的脸时, 微微惊了下, 随即笑着说道:“难怪老叶和老宋说林如海走了狗屎运捡到一个好儿子。”别的不说, 就说林如海儿子的长相,还真是出色。
皇后娘娘笑着说:“现在叶大人不也走运了吗?”
听到皇后娘娘这么说, 庆隆帝一想还真是这样。
“要朕说,叶文赋才真是捡了个大便宜。”说完, 他再次看向林淮玉, “林淮玉。”
林淮玉:“学生在。”
“你的策论写地不错。”这些年, 庆隆帝一直从叶文赋和宋修文那里得知不少关于林淮玉的事情,虽然一直没有见过林淮玉, 但是在庆隆帝心里,林淮玉是一个非常有灵气的孩子。如今见到林淮玉本人,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你考院试时写的那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写地不错。”
面对庆隆帝,林淮玉表现地不卑不亢, 不慌不乱:“谢皇上夸奖。”
庆隆帝自然发现林淮玉小小年纪见到他, 不仅没有一丝慌张慌乱, 反而十分镇定稳重,这让他心中很是诧异。
“你怎么会想到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来写【仁】?”
院试的策论题的题目是“仁”,这个【仁】字的范围太广。当时,林淮玉的第一反应就是【仁政】和【仁君】。
对所有皇帝而言, 他们希望得到的称赞是【仁政】和【仁君】。除了【明君】和【明政】,【仁政】和【仁君】是对皇帝的最好评价。
林淮玉当时审题的时候,就觉得考【仁】应该不是考仁义,而是考【仁政】方面的东西,毕竟策论考的就是时下政治,他就以【仁政】为主题展开来写。
说到【仁政】和【仁君】,林淮玉第一个想到就是唐太宗。想到唐太宗,就想到他那句非常有名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他就以这句话写【仁政】和【仁君】。
面对庆隆帝的询问,林淮玉淡定自信地说出他的想法。
庆隆帝瞧着林淮玉这副款款而谈地模样,眼里划过一抹欣赏。
皇后娘娘看过林淮玉的答卷,知道他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内容,所以现在听他这么说,并不是很惊讶,但是贾元春就不同了。
贾元春当初进宫参加选秀,是以女史的身份留在宫里。身为女史,贾元春的学问自然不低。
她听林淮玉说他的想法时,心中十分震惊。她没想到林淮玉小小年纪居然有这么好的学问。
等林淮玉说完策论,庆隆帝就开始考起他来。
庆隆帝出的题可要比当初皇后娘娘出的题难得多,不过林淮玉还是回答了出来。
其实,从林淮玉答得考卷就能看出来,他的基本功很扎实,平时一定有认真努力的读书。但是,平时用工刻苦读书的人很多,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聪明的。在读书这上面,也是要讲究天赋的。有的人只会死读书读死书,他会答有关四书五经的死内容,但是却答不好策论。
策论是所有科举考试中最难的一道题,也是最为重要的一道题。可以这样说,如果你前面的四书五经的题目全部答对,但是你的策论题答得乱七八糟,那么你肯定考不过科举考试。
如果你的策论题答得好,但是前面四书五经的题目答得并不是很好,有时候会破格录取。
每年参加科举考试的学生非常多,为什么通过考试的学子却那么少,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们折在策论题上。
庆隆帝考了林淮玉四书五经上的内容,又考了帖经和墨义,还考了诗词歌赋。林淮玉全部回答正确,这让庆隆帝对他越发欣赏。
“不错,有你父亲当年的风范。”
“谢皇上夸奖,但是学生跟父亲相比还差远了。”林如海的文气是金色的,而林淮玉的文气是蓝色的。
“你还小,还可以再学。”庆隆帝神色非常温和和蔼,“考中小三元的感觉怎么样?”
林淮玉一听到庆隆帝提到小三元,心里顿时咯噔了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上的升起。
“一开始挺高兴的,但是现在却高兴不起来了。”
这个回答出乎庆隆帝的意外,他饶有兴味地问道:“为什么现在高兴不起来呢?”
林淮玉苦着脸说:“因为学生考中了小三元,很多人都希望学生能再接再厉考中大-三-元。”他知道庆隆帝下一句要说什么,所以还是自己先说出来吧。
庆隆帝听了这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他没想到林如海儿子还这么有趣。
林淮玉心里无语,心想这有什么好笑的。
庆隆帝笑着问道:“你不想考中大-三-元?”
“皇上,说不想考中大-三-元是假的,但是学生心有力而余不足啊,大-三-元又不像小三元那么好考。”
“你义父可是在朕面前说要让你考中大-三-元。”
林淮玉皱着一张脸,可怜兮兮地说道:“那学生只能拼命了。”
“哈哈哈哈哈……”庆隆帝再次被林淮玉逗笑。
“你小子的画不错。”
“谢皇上夸奖。”
庆隆帝平时也喜欢画,就和林淮玉聊起画的事情来。
虽然林淮玉学画只有几年的时间,但是他在画画上面是十分有天赋的,和庆隆帝聊起画来也是信手拈来。
皇后娘娘见林淮玉和庆隆帝说话不仅半点紧张害怕都没有,还十分镇定自信,在心里惊叹林淮玉这孩子的稳重。
坐在一旁的贾元春,早已经被林淮玉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虽然她听说了不少关于林淮玉的事情,知道他读书厉害,这次科举考试考中了小三元,但是没想到他这么厉害。不止如此,这孩子竟然还十分擅长丹青。最最重要的是这孩子面对皇上竟然没有一点局促不安,相反表现地十分大方得体。
她当年第一次见到皇上的时候,心中十分紧张局促,紧张到手心里全都是汗,双腿有些发软,差点在御前失了礼仪。等见了皇上后,她心中还是很有余悸,好几天都没有从皇上的威严中缓过来。
别的不说,就说林表弟面对皇上时的镇定,就非常让人刮目相看。
庆隆帝和林淮玉聊了一会儿,发现这孩子不仅聪慧稳重,还十分有趣。跟他聊天说话很轻松,也很舒服。没想到板正的林如海,竟然教出这么有趣的儿子来。
“时候差不多了,皇后,我们去御花园吧,不然叶文赋那个老家伙要等不及了。”
“是,皇上。”
林淮玉他们一行人从坤宁宫转移到御花园。等到了御花园,认亲仪式正式开始。
庆隆帝和皇后娘娘坐在上方,亲自见证叶文赋夫妇和林淮玉兄妹的认亲仪式。
认亲仪式由宋修文主持。他身为林如海和叶文赋的好友,主持认亲仪式最为合适。
在古代,认亲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会非常郑重地举行认亲仪式,甚至有的人家还会在祖宗祠堂举行。
林淮玉他们先在宫里,在庆隆帝和皇后娘娘的见证下举行认亲仪式。等回到叶府,林淮玉和小黛玉就会拜见叶府的列祖列宗。再之后,叶文赋就会写一封信回老家,让族里的人把林淮玉和小黛玉的名字写在族谱上。这么做,是在告诉族里人他叶文赋有义子义女,以后会有义子义女给他们夫妻二人送终,族里人就不要再为他们二人的养老操心。
虽然林淮玉他们的认亲仪式看起来很简单,但是却是十分隆重的,毕竟有庆隆帝和皇后娘娘做见证。
在宋修文的主持下,林淮玉和小黛玉先是给叶文赋夫妇磕了三个头,随后又敬了茶。
叶文赋夫妇喝了林淮玉他们敬的茶后,认亲仪式就结束了。之后,庆隆帝和皇后娘娘恭喜叶文赋他们夫妇有了义子义女,叮嘱林淮玉和小黛玉要好好地孝顺叶文赋夫妇。
临走的时候,庆隆帝和皇后娘娘都赏赐了林淮玉兄妹俩东西。庆隆帝和皇后娘娘叮咛林淮玉好好读书,争取三年后考中大-三-元。
此时,林淮玉他们已经离开了皇宫,在回叶府的途中。
对于林淮玉刚才在庆隆帝面前的表现,叶夫人狠狠地夸赞了一番。她之前还担心淮哥儿他们见到皇上会害怕地说不出话来,没想到淮哥儿这孩子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表现地十分镇定。
“淮哥儿,没想到你的胆子挺大,跟皇上说话也不慌。”叶夫人觉得自己这点就不如林淮玉。她每次见到皇上,心里都会忍不住害怕紧张。
“皇上很和蔼可亲,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所以我不怕。”这话说得林淮玉自己都想吐,但是他只能这么说,总不能他真的不怕庆隆帝吧。他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对皇帝没有本能的畏惧,所以面对庆隆帝时,他不会惊惧不安。
叶文赋听到林淮玉这句话,毫不客气地拆台:“马屁拍的不错。”身为庆隆帝的心腹,叶文赋他们几个是最了解庆隆帝的,和蔼可亲这四个字跟庆隆帝没有任何关系。
被叶文赋戳穿,林淮玉也不尴尬:“义父,看看破不说破是种美德。”
叶文赋被林淮玉这话逗乐了,笑骂道:“贫嘴。”
叶夫人刚才真的信了林淮玉的话,没想到却不是。
“你这孩子的胆子是真大啊,你知道有多少大臣见到皇上害怕吗?”别说她,就说满朝的文武百官,天天见到皇上还是会惊恐不安。
“有什么好害怕的,皇上只是问我问题,又没有问我的罪。”庆隆帝又不吃人,有什么好怕的。
小黛玉小小地插了一句嘴:“哥哥胆子很大,我就没见过哥哥怕谁。”刚才在宫里的时候,小黛玉紧张到一颗心差点从嗓子里跳出来。幸好皇上没有问她话,不然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淮玉有些不以为意说道:“都是人,有什么好怕的。”
叶夫人一脸惊奇:“没想到你这孩子的胆子这么大……”
叶文赋听到这话,神色却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与此同时,贾元春已经回到自己的宫里。
一回到自己宫里,她亲自从库房里挑选出几样好东西,让夏太监送到叶府给林淮玉他们。之后,她又写了一封信给王夫人,告诉王夫人林淮玉他们认叶文赋夫妇为义父义母一事。
贾元春没有从王夫人那里得知林淮玉他们进京,并认叶文赋夫妇为义父义母一事。她猜想王夫人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抱琴急急忙忙走进来汇报道:“娘娘,周贵人她们派人送来补品。”
贾元春眉头一皱,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语气冰冷:“扔出去!”
“是,娘娘。”
贾元春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到手心里。她脸色阴沉如水,像是没有感觉到从手心里传来的剧痛。
刚刚认亲时 ,从头到尾皇上没有正眼看她一眼,好像她不存在一样。
之前,庆隆帝去坤宁宫的时候,皇后娘娘还特意跟庆隆帝说贾元春是林淮玉他们的表姐,就让她一起见证。当时,贾元春满怀期待地看向庆隆帝,结果庆隆帝眼皮抬都没抬一下看她。这种漠视,让贾元春一瞬间跌入到在冰窖中,从心尖冷到脚尖,冷到呼吸都停止了。
想到这三个多月来,皇上对她的不管不问,周贵人她们对她的冷嘲热讽,以及刚才皇上对她的冷漠,贾元春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抱琴走进来,见她家娘娘委屈地像个孩子一样哭泣,立马抱住她家娘娘。
“娘娘,您怎么了?”
贾元春是个很要强的人,在没有成为德妃之前,她受过不少委屈,吃过不少苦,但是她从来没有因为这些事情伤心哭泣,一直以来她都是咬着牙硬撑过来的。可是,今天庆隆帝对她的无视,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委屈。
“抱琴,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一直以来,贾元春在庆隆帝的面前都非常小心谨慎,从来不敢失了规矩礼仪,更不敢犯一点错。她这三个多月一直在想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是她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自己错在哪。
“娘娘……”抱琴见贾元春哭得这么伤心委屈,也忍不住地跟着她一起哭了起来,“娘娘,您没错……”
“刚刚……皇上一眼都不看我……”贾元春哭得非常伤心,精致地妆容被哭花了,模样十分狼狈,“为什么……”
抱琴从来没有见过她家娘娘哭得这么委屈无助,“娘娘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林淮玉他们回到叶府后,就去祠堂拜见叶家的先人们。
等拜完先人,宋修文夫妇俩过来了。两家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午饭,算是庆祝了下。
按理说,认义子义女是件大事,得大办宴席邀请亲朋好友好庆祝下,但是叶文赋夫妇都不是喜欢办热闹宴席的人。再说,他们要是真的办宴席,某些人又会不请自来,到时候会很麻烦。还有,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叶文赋夫妇俩不想在这个时候办事情,以免生出什么事端来,所以他们只请了宋修文夫妇吃饭。
用完午膳,林淮玉前去将进酒酒庄找贾琏。
贾琏一直在酒庄等他,中午都没有回府用午膳。
“淮哥儿,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没睡午觉?”
“怕表兄你等久了,所以用完午膳就过来了。“
“我也没有特意等你,毕竟酒庄里也有事情。”贾琏亲自给林淮玉倒了一杯茶,“这茶是平水村的茶叶,我找人特意做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林淮玉没有急着喝,而是先闻了闻茶香,淡淡地香味扑鼻而来。
“香味不错。”说完,他低头尝了一口,苦味先是在舌尖上蔓延,接着淡淡地甘甜在空腔里回旋。他眼前一亮地说道,“味道竟然也不错。”这比之前去刘姥姥家喝的茶有天壤之别啊。“这茶水是平水村的水吧。”虽然好几年没有喝平水村的水,但是关于它的味道的记忆还在,只要尝一口就能喝出来。
贾琏惊了:“没想到你还记得啊。”
“平水村的水喝一次就很难忘记。”
“其实,平水村的茶叶也不错,但是平水村的村民不太会做茶,把这茶做毁了,所以我就找了一个有名的做茶师父做平水村的茶叶,没想到做出来的味道并不比那些茗茶差。”这几年,贾琏改掉了好色的老毛病,就把兴趣爱好改成茶叶和酒。他现在在茶叶和酒上面,小有心得。
“这茶真的不错,可以考虑出售。”
“我也有这个想法。”
两人就平水村的茶叶聊了起来,讨论开一个茶叶店。
聊完平水村茶叶的事情,贾琏终于想起来林淮玉上午进宫见皇上一事,忙问道:“淮哥儿,你们上午进宫见皇上做什么?”
“没什么大事,就是请皇上皇后见证下。”
“见证什么?”
“见证我和妹妹认叶伯父他们为义父义母。”
林淮玉这话说得云淡风轻,但是听在贾琏的耳朵里却是“惊天动地”。
“皇上皇后帮你们见证,这……太荣幸了吧。”
“父亲请皇上帮忙见证的。”
“姑父真是厉害。”贾琏心惊不已,心想淮哥儿他们认义父义母,姑父竟然请得动皇上皇后见证,真的是……看来,姑父受皇上重用的程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多。
“我们在宫里见到德妃娘娘了,皇后娘娘请她一起见证。”
贾琏惊呼道:“什么,你们见到娘娘呢,她也见证呢?”说完,他马上想到一件事情,“那府里很快就知道你和黛玉来京城一事。”
“表兄,你待会回去的时候,就跟外祖母他们实话实说。”他们来京城一事没有跟贾母他们说,但是他们已经到了京城,就不能不跟贾母他们说。再者,他们身为晚辈,应该去荣国府拜见贾母那他们。“说我和妹妹明天一早就去拜访外祖母。”
贾琏点点头说:“好,我回去就跟老太太说。不过,淮哥儿,你也知道老太太的脾气,她知道了肯定不高兴。”
林淮玉不在乎地说道:“她不高兴就不高兴吧。”他们这次来京城又不是去荣国府做客,不用在意贾母她高不高兴。
“老太太他们肯定会多想。”贾琏都能猜到贾母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对了,你见到娘娘,娘娘怎么样?”
林淮玉想了想说:“她应该不受宠。”
“怎么说?”
上午在坤宁宫的时候,林淮玉特意观察了下庆隆帝和贾元春之间的互动。皇后娘娘跟庆隆帝说请贾元春一起做见证,庆隆帝一眼都没有看贾元春。从这点就能看出来,贾元春在宫里并不受宠。
贾琏听完林淮玉的话,重重地叹了口气:“唉……”
“表兄叹什么气?”
贾琏轻轻地摇了摇头:“从娘娘参加选秀开始,府里就大把银子地往她身上砸,结果只砸中了女史。老太太和太太她们担心她在宫里吃苦受委屈,不断地给她送银子,好不容易盼到她封妃,结果府里又花大把银子建省亲别墅……”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喝了两口茶继续说道,“原本以为她做了德妃娘娘,会让府里的日子好过些,结果并没有。听说太太私下里又贴补她不少,还四处为她寻生子偏方。”
“生子偏方?”
“娘娘这几年来一直没有怀上龙嗣,她自己着急,太太他们也着急,就四处给她寻找生子偏方,据说花了不少钱,结果娘娘还是没有怀上龙胎。”贾琏忽然觉得他们家千辛万苦地把贾元春送到宫里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们不仅什么好处没有捞到,反而贴了不少钱。
林淮玉好笑道:“就算外祖母他们在这世上最好的生子偏方找到给德妃娘娘吃,德妃娘娘也不会怀上龙胎。”
贾琏听出林淮玉这句话的深意,神色一瞬间变得惊恐起来:“淮哥儿,你的意思是……”他没有说出那两个字,手指了指天空,“不让娘娘怀上龙胎。”
林淮玉点了下头:“恩。”
贾琏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眼中是满满地恐惧。他心里清楚为什么那位不让贾元春怀上龙胎。
“淮哥儿,是不是快了?”
林淮玉知道贾琏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在问什么,冲他肯定地点了下头:“快了。”庆隆帝让他父亲动手,就说明清理理亲王一派势力的行动开始了。
贾琏心头猛地一沉,一张脸上满是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