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傅逸也就挑不出错处。
男人踉跄着朝门外走去,期间始终收敛笑容,神情冰冷。
傅时役和傅时邬紧随其后。
到了门外,傅逸与顾悦正和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对峙。
傅时烈心间猛然被烫了一下似的,锋锐的视线隐含戾气,直直落在领头的人身上。
那人正式攻击傅家的人之一,也是孟家家主,孟枪。
两家素来不对付,也对傅家觊觎已久。
只见他眉间自带一股阴翳,眸光森冷,气势如虹,身后的保镖也西装革履,与傅逸谈笑之间,没了以往的忌惮客气,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
傅逸面色刻薄冷血,看不出半分感情,言语间并不客气,颇有些怨恨和咬牙切齿在内。
傅时烈下意识暗了暗眸子,一直等在原地许久的孟家主也咳嗽几声,顺势开口:
“傅家主,你怎么在这呢?”
他怡然自得的脸上,鼻孔恨不得朝天,目光扫过傅逸隐忍不发的面色,竟是幽幽的叹了口气。
傅逸面上没什么表情,执掌傅家多年的傅家家主,不可能因为三言两语就变了脸色。
倒是顾悦,她面色发白,神情忐忑不安的站在傅逸身旁,身下白皙的手紧紧攥着傅逸的衣角。
似是听见有人数落她,抬了抬眼,表面上楚楚可怜的目光,眸底却隐含无尽恶念。
孟枪那双锐利冰冷的眸子轻飘飘的转向她,如利刃出鞘般犀利的目光,直直的射向顾悦。
顾悦脸色猛的转为惨白,仓皇失措,后退几步躲避傅逸的目光。
这让顾悦觉得,面前的人方才好像将自己心底的真实想法全都洞悉。
顾悦扫见他目空一切的神情,却不敢再得罪他。
傅逸回到他方才的挑衅,“我在这里做什么,还用得着孟家主管吗?”
孟枪闻言轻笑一声,双眸微沉,唇角高高掀起,故作为难道:“你看看我,都忘了,前几天随手指了一处宅子,手下今天就来我来着了。”
他侧了侧身,将身后的看起来十分凶恶的保镖全部暴露于人前,原本上扬的嘴角不可遏制的抿成一条直线,他笑意未达眼底的道:
“你看看这,是我手下太不像话了,我就随口一指,他们却为了我,让傅家主搬出来,做事这么不厚道,枉费了我和傅家主的深厚情谊。”
傅逸不着痕迹的狠蹙了下眉,“孟家主,不要太得寸进尺。”
孟枪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冷眼看着眼前的丧家之犬,嘴上却说着惶恐不安的话,“傅家主,我哪敢呢!”
他目光隐含愉悦的掠过傅逸身后的大宅,“我是真的不知道,手下这么大胆,连傅家主您的宅子都敢抢。”
“但他还真就抢赢了。”他面色倏地凶煞凌厉,“如此看来,傅家主也不过如此啊,还真是没用。”
他神憎鬼厌的笑脸此刻分外讽刺,傅逸恨不得直接冲上去给他一拳。
可孟枪身后饱含煞气的保镖却促使他不敢靠近。
绕是如此,他整个人也被气得不轻。
他伴随着阴沉的脸恨不得直接栽倒过去,一想到傅家百年的基业被那个逆子毁于一旦,他心尖就疼的滴血。
背部隐隐呈弓形的男人额间青筋暴起,半晌说不出话。
傅时邬大步走来,剑眉微不可察的一蹙,星目也闪过几分冷光,“即是孟家主要住,爸,我们走吧。”
他显然不想与这种小人得志的多费口舌。
傅时役也沉着张俊颜,扶着傅时烈走出傅家大宅的所在范围之内。
但孟枪只会觉得这几人是在落荒而逃。
想必是不想他在继续难为傅家的人,毕竟如今的傅家人,得罪如日中天的孟家,可是没一点好处的。
黑色西装的男人有些得意,唇角勾了勾,稳稳的压倒傅逸一筹,自然能令人心情愉悦。
?
待到傅家众人来到傅时役的小别墅时,顾悦嗓音尖锐,言语间难免不满,“这么小,这能住人吗?”
这栋别墅比起硕大的傅家老说,自然差的远。
傅时役闻声抬头,他摘下金边眼镜,漆黑一片的眼眸淡漠轻慢,“如今只能说委屈父亲母亲了。”
顾悦纵使有万分不满,也不好多说什么。
她此刻看向傅时烈的目光也难免异样起来。
傅时烈活了将近三十年,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眼底的神色。
正是如此,心尖才似被针扎了的疼。
到了目前,傅时役竟然是几人中最为靠谱的,他随处寻个单人沙发坐下,腿形修长笔直,裸露出来的脚踝白皙干净。
宽肩窄腰长腿,薄唇轻言,“父亲母亲以后打算怎么办?”
傅逸也寻一处落座,他眉目肃然,脸色狠狠一边,似乎是觉得羞恼般,“给我创业资金。”
傅时烈睫毛微颤,掀起垂下的眸子,眉心微动,他略略沉吟,缓声劝道:“其实我们可以……”
他刚说几个字便被傅逸厉声打断,男人沉着面色,锋锐的剑眉却恨不得拧成结,“你给我闭嘴。”
因为激动睁大的眸子死利刃般凌厉,“你还有脸说话?”
傅时邬先是愣了下,随后唇瓣不动声色的抿了抿,“爸,你这是干嘛?公司只是大哥代管的,他也有自己的公司,又不是非点管你的。”
如果不是他自己不负责任,公司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覆灭。
顾悦满脸愁绪,她不懂公司的事情,也不好插嘴,但事关以后的生活质量,不得不在这里守着。
傅逸装模作样的点点头,似乎缓和了态度,“我就打算重建傅氏,你们只需要掏钱就行了。”
可重建傅氏怎么可能会简单,且不说之前覆灭傅家的劲敌,单凭这些年和傅家有仇的仇敌,施下压来都够他们喝一壶的。
但傅逸态度坚定,似乎断定他能做到似的。
顾悦也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其余三人见制止不了,只能点头同意。
傅时邬眉梢高高扬起,兴冲冲的开口:“我能出五千万,都是我赛车赚来的钱。”
以前父亲一直瞧不上他在赛场上拼命,如今这钱能帮上他,父亲以后对他赛车的事肯定不会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