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
整个膳房都被震的颤抖,想知道这声音有多大?坐于庭院中的江蔚然,手握刻刀专心雕刻时,被这一声巨响震的划破了手。
江蔚然看着手中的木剑,连忙拍拍胸口,连声庆幸:“还好还好,木剑没事。”
他起身转头时,看着膳房黑烟滚滚而起,连忙凑上去想探个究竟,等跑到膳房面前时,府中所有人都到了。
府中仆人提着水桶,投入了紧张的救火中。
烟还未散尽,哥仨伴随着浓烟,拖着猛烈的咳嗽音从膳房冲了出来。
得一口新鲜空气时,忽闪着眼前的浓烟这才看清,府中数双眼睛盯着他们。
哥仨互相看看,这头发已被炸成了鸡窝,脸上黑成一片,衣裳更是褴褛。
江煜川压低声音气呼呼数落着江北越:“你是得了失心疯?让你炖汤,谁让你把锅烧炸了?”
江北越那更是不服,翻起白眼,回怼一句:“怪我喽?我怎么知道锅还能烧炸?再者你身为兄长,吩咐我烈火燎原,我不敢不从啊!”
说罢,江北越觉得不解气,声音拖着委屈:“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是锅先动的手。”
话刚落音,江耿尧抬眸看着浓烟未散的膳房,猛叹口气,冲着哥仨询问:“老朽心中疑惑,想请问三位,这膳房是怎么回事?”
江北越抬眸咧嘴一笑,这一脸黑只能看见两排洁白的牙,吞吞吐吐:“爷爷,我们就是想给宝宝熬个鸡汤,给她补补身子。”
江耿尧双手背与身后,沉住气:“你们?你们是谁啊?如今你哥仨黑的,老朽都快认不出了。”
话一落音,哥仨羞愧的低下头,江耿尧自提白须:“心意是好的,可老朽认为,你们这不是要炖汤,是要拆府邸呀。”
“荒唐之事切勿再做,不然,等月儿还未痊愈,你们便疯了。”
江耿尧不好再责怪,拂袖转身离开。
江诀压低声音怒斥一句:“赶紧把自己都收拾收拾,也不怕丢人的。”
看人散尽,哥仨可谓是忘记了刚才的齐心协力,各自扭头离去。
而房中的凤九月在听到这声巨响后,吓的躲在江云尘怀中。
江云尘依旧捂紧凤九月的耳朵,待其情绪稳定。
江云尘缓慢放下手,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凤九月再这般闷下去,终究是痊愈不了的。
半响,江云尘轻声开口:“阿月,哥哥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凤九月不敢作声,抬眸时看着江云尘眼底的坚定,莫名的给了她勇气,如光碎影随行。
凤九月缓慢点头,江云尘勾唇一笑,帮小家伙穿好鞋子,双手撑起小家伙的胳膊,凤九月缓慢落足与地面。
数日了,这是凤九月第一次下卧榻,江云尘展开手,牵着凤九月,缓缓靠近房门。
江云尘刚要推开房门,凤九月全身一哆嗦,向江云尘身后躲藏。
江云尘见状,半蹲而下,展开凤九月的小手,指着掌心,温柔开口:“看到了吗?你每一次的经历,与这掌纹一样清晰。”
“而你永远在我的掌心,我聚一身温暖护你。”
凤九月将自己的小手攥成了拳,江云尘收起掌心包裹着小家伙的拳头。
江云尘起身,握紧凤九月,伸手推开门的一瞬间,迎面而来的寒风,吹起二人衣襟。
江云尘束发带随风而起,凤九月总角上戴的仍是江云尘所送的发簪。
在庭院中蹑手蹑脚忙碌的仆人,看着这兄妹二人抬脚迈出门槛,一脸震惊。
毕竟,凤九月病了数日,这扇房门再不开,就要锈了。
春花从不远处走近,眼眶含泪,声音哽咽:“小姐可算是愿意出门了,再躺着不起,奴婢就要担心死了。”
凤九月抬头,眼中仍旧半毫紧张,拖着奶音:“春花姐姐~”
江蔚然拿着手中的木剑,拖着淳朴敦厚的笑容,走近凤九月,将刚雕刻的木剑递过去:“小东西你一定是算准时间出门的,六哥刚给你刻好木剑,木剑在手斩尽邪恶之物,你无须再害怕。”
凤九月伸出小手,接过江蔚然手中的木剑,奶音一现:“多谢六哥~”
江蔚然满脸不好意思,伸手挠着头:“你我兄妹,无须言谢,你若是喜欢,我便刻许多小玩意给你。”
江府静悄悄一片,众人竖起耳朵都听见了庭院中的动静,火速窜出来了门。
江煜川难以置信,挪步向凤九月小跑而去,边跑边嘟囔:“呀,这是嘟嘟出房门了?我是不是被炸出幻觉了?”
江北越眨巴着眼睛,走近询问一句:“宝宝?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府中所有人围上来时,凤九月奶糯拱手,奶音开腔:“爷爷,奶奶,爹,娘。”
江耿尧手中紧握一串佛珠,脸上一喜,都笑出了褶子:“太好了,月儿肯出门了。”
慕容霖吸溜着鼻子,带着颤音:“月儿啊,让奶奶看看,魂丢了这些天,都瘦了。”
富察妙音心疼小家伙,也更关心她的温饱,开口轻声询问:“月儿饿不饿?娘做好吃的给你。”
凤九月看着眼前的担心自己的人,终究不愿意辜负他们的一片心,轻点头。
众人喜上眉梢时,江北越舍命询问:“宝宝已是大好,府中是否可解除禁言了?”
凤九月一脸不解,拖着奶音追问:“为何要解除禁言?九月刚出门时便发现府中静悄悄的。”
江北越小声轻咳,瘪着嘴开始小声道其原因:“宝宝你失魂这几日,情绪不受控,不得见光,不能听音。”
“所以,爷爷下令江府上下禁言,谁敢大声说话那是要被堵嗓子眼的。”
江北越顿了顿,看着凤九月开嗓继续:“禁言倒不算什么,不得见光我可得说说。”
“你的尘哥哥怕你受光刺激,将你房中窗户那是糊了个严实,这都不算完,这几日你守你卧榻边,不点烛,不离塌,不吃,不喝,不拉,不睡,你再不出门,你卧榻边的圆凳怕是被他得坐个窟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