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蛰袖子一抖,一股无色无味的粉末便洒了出来。
可沈宝珠一心只想听“秘密”,哪里意识得到,自己无意中已经被沈惊蛰下了毒?
“这秘密我忽然不想告诉你了,你走吧,我还没睡够,我要去补觉了。”
见毒已经下了,沈惊蛰退后两步,笑嘻嘻的往屋子里走。
沈宝珠睁大眼睛,像是有火苗要从眼眶里窜出来:“沈惊蛰,你耍我!?”
沈惊蛰煞是无辜的摊了摊手:“谁让你还真信了呢,对了,你还要去伺候贤妃娘娘呢对吧,那就慢走不送了!”
不等沈宝珠发作,她便笑眯眯的把门一关,回屋睡大觉去了。
她的活已经干完了,接下来,该着急的人就不是她,而是沈宝珠了。
几个时辰后,宫里传来沈宝珠崩溃的大叫。
她坐在镜子前面,惊恐的看着镜子里面满脸是痘的女人,眼泪失控的掉了下来:“不、不可能的,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叫太医,快叫太医!”
沈宝珠想不明白,她分明早晨起床时还好好的,怎么那脸到了午时,就忽然红肿溃烂,流淌脓水,宛如癞蛤蟆一般!
太医来后帮沈宝珠请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兴许是沈小姐近日吃多了上火之物,才导致脸部红肿发痒。”
沈宝珠气哭道:“胡说八道什么,我哪里吃过什么上火之物,我为了美容养颜,一直在喝绿豆汤!”
她为了保持美貌,那些容易发痘的食物从来都不吃一口,怎么会导致满脸红痘!
太医满头大汗,却也找不出因由。
与此同时,睡饱了的沈惊蛰起床听说了这件事,大摇大摆走出偏殿:“不就脸上长了几个痘痘么,我有法子帮你医治。”
“就凭你?”沈宝珠止住眼泪,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咬唇道:“你不给我药里下毒就谢天谢地了。”
沈惊蛰靠着门框扑哧一笑,饶有兴致的看她狼狈不堪的样子:“信不信随你,反正除了我,应该没有人能够治好你的痘痘。贤妃娘娘向来是爱美之人,你说她要是看见你这满脸的痘痘,会不会恶心的立刻把你赶出去?而且宫里还有很多皇子,听说那苏世子也时常入宫,给皇帝舅舅请安……”
沈惊蛰越说,沈宝珠的脸色就越发苍白。
提到苏修竹时,沈宝珠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够了,既然你能治好,那你就立刻给我想办法,若是两日内我的脸恢复不了原样,我要你好看!”
这儿没有别人,沈宝珠也用不着装柔弱,把猖狂二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沈惊蛰心里冷笑了声,淡道:“让我给你治,可以,但是你得让我去抓药吧?”
沈宝珠蹙眉:“你把药方交给宫女,让她们帮你抓。”
“不行,这是我的独家秘方,可不能泄露给第二个人知道,只能我亲自去抓药。”
沈惊蛰说着,见沈宝珠面露不耐之色,当即转身走人:“你不信我算了,反正烂的是你的脸,又不是我的。”
沈宝珠顶着一脸又疼又痒还流水的红疮,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被她这么一逼,赶忙松了口:“好,你去吧!”
她担忧的摸了摸脸上红疹,顿时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咬牙恨恨的想,要是被她发现这是谁下的毒,她一定要让那个人下七八层地狱,受尽炼狱折磨!
来到太医院,有沈宝珠的特许,沈惊蛰直接把所有太医宫女都给赶了出去,撸起袖子打算大干一场。
她给沈宝珠下毒又帮她治,目的就是为了有个借口能名正言顺的来太医院!
来到存放文书的地方,从中找到了太医为欣贵人诊治的档案,上面详细记录了欣贵人小产以后的种种症状。
“这些症状的确有古怪,刚刚小产的夫人脉象正虚弱,怎么会喜食辛辣呢……”
门外,沈宝珠久等沈惊蛰不出来,脸上疼的厉害却不能抓挠,情绪越发暴躁。
“这个贱人到底在里面干什么,为何还不出来,莫非是在捣鬼?”
她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当即推门走了进去,厉声道:“沈惊蛰你好了没有,到底在里面弄什么鬼!”
沈惊蛰早有防备,提前一步把档案藏在身后,反手抓出一包早就配好的药,冷眼看向门外的沈宝珠。
“我不是说了,我配药的时候任何人不能看吗,你为何还冲进来,你的脸不想好了?”
没能抓她个现行,沈宝珠有些失望,她总觉得沈惊蛰在里面不简单,眯眼绕着她转了一圈。
“抓个药而已,你怎么用上这么久?”
“药方精细,若是有一点差错,你这张脸可就毁了,我当然得慢些以免出错。”
这个理由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沈宝珠疑心病重,打量沈惊蛰的同时,瞥见她身后露出的一张纸,正是欣贵人看诊的档案!
“那是什么——”
沈宝珠指着纸大叫起来。
沈惊蛰怕门外的人听见,飞快把纸往袖子里一塞,然后把配好的药包,丢在沈宝珠的脸上。
“你烦不烦,为了一个痘痘,你到底还要折腾出多少事,这是你要的药,拿着滚吧!”
沈宝珠被药包拍了一脸,等她回过神,那张档案纸早已消失不见。
她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看错了,不甘心的瞪沈惊蛰一眼:“你给我等着,等我的脸治好了,我就来收拾你!”
她自觉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只想赶紧离开,不想再和沈惊蛰纠缠。
沈惊蛰暗暗松了口气,把档案纸折叠好藏在暗袋里,正要跟着一起出去,忽然看见一群人涌入院子,贤妃倨傲的抬着头,猩红的手指指着她道:“给我把这毒妇押起来!”
几个壮硕的侍卫一拥而上,把沈惊蛰五花大绑,她那点三脚猫功夫连反抗都做不到,咬牙冷冷道:“贤妃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宝珠的脸是你害才变成这样的,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吗,还胆敢在我面前狡辩!”
贤妃望了望沈宝珠,表面怜爱,眼底却划过一道嫌恶,甚至不愿意接近她。
沈惊蛰淡然道:“娘娘可有证据,若是没有,就是动用私刑了。”
“本宫做事何时需要证据了?这宫里只有你和宝珠有仇,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做?牙尖嘴利,看本宫怎么收拾你!”
贤妃拍了拍手,侍卫们抬上来一块足有一人长的铁板,上面满是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