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后,江冷的腿果然好了,他可以自由行走了。
“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宋萌芽悠哉悠哉的看着眼前的倔驴,莫名觉得有意思。
江冷似乎是挣扎了一下,才单膝跪地,“十天,我会跟在你身边十天,这十天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噗!”宋萌芽忍俊不禁,“江冷,你算盘打的响呀,要是这十天什么都没发生,你岂不是赚大发了?”
“……”江冷咬了咬牙,又改了口,“我会跟着你,直到你遇到危险,我救你一次为止。”
“这还差不多。”宋萌芽满意的起身伸了个懒腰,“殷园收拾的差不多了,客栈里的行李都交给江冷来搬,林森,你留下来给他指路,芸儿,咱们先过去吧。”
“是,小姐。”梁芸儿同情的看了一眼江冷,跟着宋萌芽离开了。
其实几个人随身带的东西不多,林森带着江冷很快就收拾好了,两人一起往殷园去。
路上,江冷看了林森好几眼,一副很纳闷的样子。
“有屁就放!”林森冷冷的开口。
两个硬脾气的家伙凑到一起,说话都是夹枪带棒。
江冷又看了他一眼,“你不对劲。”
林森皱了皱眉,“你特么什么意思?”
可江冷只是瞪着他,却不肯再多说什么了。
林森揪起江冷的衣领子,冷冷的警告他,“告诉你,你敢对小姐有半点歹意,我第一个拧断你的脖子。”
“放开!”江冷撤回自己的衣服,哼了一声。
马车上,梁芸儿问宋萌芽,“小姐,那个江冷怪怪的,你干嘛把他留下来?”
“怪?”宋萌芽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梁芸儿羞红了脸,“他老是盯着我看。”
她自己看不见,却说了这样的话,立刻着急的跟宋萌芽解释,“真的小姐,我能感觉到,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我。”
宋萌芽笑了笑,“我相信你。”
因为有几次,她也发现了,其实不光是梁芸儿,江冷还会盯着林森,就好像这两个人对他来说很奇怪一样。
梁芸儿又问道,“小姐干嘛留下他呀?这家伙来历不明,又特别凶,总感觉很危险。”
其实具体原因宋萌芽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一种直觉,觉得把这个人留下来会有用。
她想了想才开口,“没什么,那小子肯为其他人出头,至少不是个坏人,咱们现在又缺人手,留下来干点粗活挺好的。”
“好吧。”梁芸儿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小姐想留下来,芸儿没意见。”
宋萌芽拍了拍梁芸儿的手。
马车很快停在了殷园门口,顾准带着十几个下人早就等在那。
“小姐,欢迎回家!”顾准率先开口,他身后的众人也齐声跟着说道,“欢迎小姐回家。”
家?
宋萌芽有一瞬间的失神。
此时,已经有人在马车前放了凳子,等着扶她下马车。
宋萌芽觉得自己倒真像京都里高墙内院的娇小姐了,她一步一步走下马车。
顾准在前面带路,跟她介绍了殷园几个院子的情况和一些人员安排。
宋萌芽选了水轩阁住下,下人们也都安排在水轩阁,其他的院子,她打算之后家人们来了,在安排他们入住。
水轩阁在殷园东侧,水榭楼阁特别漂亮,院外就有一个不小的湖泊,里面种了不少莲花,等到了夏天一定特别漂亮。
宋萌芽和梁芸儿都特别喜欢这里。
“要是老爷和夫人他们能来,肯定也会特别喜欢。”梁芸儿兴奋的说道。
宋萌芽笑了笑,以后如果时机成熟,她自然会接他们来住。
两人沿着湖边散步,春风从湖面抚来,格外舒服。
过了一会儿,就见林森和江冷一前一后过来了。
林森走在前面,“小姐,东西都搬好了。”
宋萌芽点了点头,“行,你去找顾管家吧,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是。”林森转身离开。
宋萌芽又看向梁芸儿,“你也去,把东西收拾一下。”
“是。”梁芸儿也跟着离开。
宋萌芽这才看向江冷。
江冷沉声道,“我只听命于你,我不是你家的下人。”
宋萌芽轻笑了一声,继续沿着湖边走。
江冷很快跟了上去,阴阳怪气的说道,“小小年纪,就能买下这么大的院子,你还说自己不是左相的人?”
宋萌芽哭笑不得,“谁说我不是左相的人?只是现在不是,我还在争取。”
江冷恨得咬牙,“所以那天你是为了左相才去的赏芳园?”
“不然呢?”宋萌芽回头好笑的看着他,“你以为我去救你们这些穷苦大众吗?”
江冷恨得不行,瞪着宋萌芽,却没办法拿她怎么办,最后索性不看她,把头扭到一边,眼不见为净。
宋萌芽弯了弯嘴角,继续往前走,“你说过要帮我,那是不是我让你干什么都行?”
“坏事我可不干。”江冷立刻说道。
宋萌芽停了下来,看着湖面,“我故意把林森和梁芸儿打发走了。”
身后的人身子一僵。
宋萌芽继续说道,“说吧,你看出来什么了。”
江冷不可思议的看着宋萌芽的背影,良久才吐出一句话,“他们对你没有恶意。”
“说!”宋萌芽没有给他再拒绝的机会。
江冷既然懂得玄术,那么他身上就一定有过人之处。
这几日,江冷对林森和梁芸儿的关注太过明显,让宋萌芽不得不起疑。
江冷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能看见别人的死期。”
宋萌芽微微惊讶,回头看向江冷。
江冷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从小就能看见。”
宋萌芽立刻问他,“难道林森和梁芸儿活不了多久了?”
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别的。
可是,这不应该!
她虽然没有直接看到别人死期的本事,但是她看两人的面相绝不是将死之人。
果然,江冷摇了摇头。
他抬头看向宋萌芽,神情显然充满不解,“不是他们活不了多久了,而是……我看不见他们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