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见,从人群后面走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www.xinghuozuowen.com
那小姑娘身上穿着桃粉色的衣裙,一头黑发扎成双髻,带着婴儿肥的小圆脸,看着娇俏可爱。
她手里还拿着一根鞭子,方才便是这根鞭子伤了人。
在小姑娘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二十出头的年龄,身穿靛蓝色衣袍,样貌俊美。
仔细看来,那二人的五官模样倒是有几分相似。
别看小姑娘长可爱,性子却极为泼辣,她指着那二人的鼻子便骂:“你们两个大老爷们欺负两个外地人,你们知不知羞啊?”
张三捂着血淋淋的手背,怒斥道:“哪来的臭丫头,敢管本大爷的事,你找死啊!”
说着,他立刻拔出腰间随身携带的匕首,朝小姑娘刺了过去。
林晚脸色一变,急喊:“小心!”
“……”小姑娘没想到他身上带着凶器,顿时吓了一跳,因为距离太近,她压根没有反应过来。
好在男人眼疾手快的扯了她一把,他将其护在身后,抬起一脚,便将张三给踹飞了。
张三倒地,吐了一大口鲜血。
张三的同伙吓了一跳,连忙就去扶张三,却被张三狠狠的推到了一旁,张三唾了一口血:“狗娘养的小杂碎,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张三在京中横行无忌,便是仰仗着朝中有人,他的叔父可是的朝廷命官。
男人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卫,其中一个侍卫怒斥道:“混账东西,若再出言不逊当心你的舌头。”
“……”见对方人多,张三气焰不敢太过嚣张,可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眼前那个男人的腰间挂着一块腰牌,那腰牌上面刻了一个明晃晃的蔚字。
蔚?
这京中姓蔚的不多,难道是蔚国公府?
张三脸色顿如死灰,他立刻爬起跪倒,颤声哀求道:“小……小人不识大人身份,大人饶命啊。”
说着,不停的冲他们磕着响头。
这一男一女,是蔚国公府的世子和小姐,男的名叫蔚恒,女的名叫蔚悦。
面对张三的哭求,蔚恒面无表情的吩咐道:“此人横行街市多年,欺压无辜良民,作恶无数,将其交给官府处理。”
“是,世子。”
说着,那些侍卫应了一声,押着张三和同伙离开了。
“……”见张三被押走,林晚站在一旁,从头到尾像是看了一场于己无关的热闹。
处理好那些流氓,蔚恒瞪了蔚悦一眼:“成天就会惹麻烦,下次休想出府。”
他并不想管闲事,偏偏妹妹就爱惹事生非。
蔚悦吐了吐舌头,倒没在意兄长的话,只见,她面带羞涩的瞅了林晚一眼,问道:“公子,听你们二人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蔚恒: “……”
听自家妹妹这副温柔的腔调,蔚恒眉头一蹙,顿时猜到蔚悦的心思,他的目光垂落在林晚脸上。
只见,眼前这小子生的白白嫩嫩,五官俊美,身材娇小,分明就是……
蔚恒心中一丝了然,却冷眼旁观的看着妹妹同她套近乎。
林晚对眼前这小姑娘有着莫名的亲切感,她笑着说道:“我主仆二人自临安县来。”
临安县?
蔚悦连忙追问:“那公子在京中,可有落脚之处?”
林晚点了点头。
蔚悦又问:“还不知道公子叫什么啊?”
林晚笑道:“我姓林……”
“我姓蔚,名叫蔚悦。”蔚悦先是自报了姓名,随后,又从腰间扯下腰牌,递给林晚:“我同公子有缘,这块腰牌便送给你了。”
送……送她?
林晚知道腰牌代表着什么,见她毫不犹豫的将腰牌送给第一次见面的自己,林晚有些震惊,也没有伸手去接。
蔚悦小脸红了红,满脸娇羞的说道:“若是公子以后有什么麻烦,可以去……”
话还没说完,手中的腰牌就被人给拿了去。
只见,蔚恒一脸不悦的呵斥道:“你这丫头越发胡闹,府中腰牌岂能随意给了他人?”
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竟然将腰牌随意赠给了陌生人,回府后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蔚悦被蔚恒瞪了一眼,吓的不敢说话。
蔚恒对林晚抱拳道:“家妹年幼,不懂礼数,还望林姑娘莫要怪罪。”
“……”闻言,林晚一愣。
他认出她是女人了?
蔚悦脸色蓦然一变,一脸惊诧的望着林晚,颤颤的问道:“你……你是个女人啊?”
“嗯……”林晚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她记得,电视剧里演的女扮男装都很难辨认出来的,她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一眼就认出她是女人!
不过,这兄妹二人都姓蔚。
这本书的男主角好像也姓蔚,而且,林晚回想刚刚那个侍卫唤他世子,若猜的不错,此人应当便是本书的男主角,蔚恒?
被人看穿了身份,林晚也不再伪装,她笑着说道:“蔚公子好眼力,方才还承蒙你们兄妹二人相救,我们主仆才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蔚悦望着林晚,一脸颓然。
她好不容易对一个人一见钟情,却不过短短一瞬便夭折了,小姑娘是欲哭无泪。
蔚恒道:“姑娘无需客气,在下并非有意要救你,姑娘也无需报答。”
林晚:“……”
见这人说话毫不客气,林晚微微有些尴尬。
不过,他说的也对,若不是为了他自家妹妹,估计他不会出手相救,林晚感觉自己也太会往脸上贴金了。
蔚恒不愿同林晚多聊,他瞪了蔚悦一眼,便喝斥道:“立刻随我回府去。”
“哦。”蔚悦一脸失望的应道,临别前还恋恋不舍的看了林晚一眼。
绿禾看到蔚悦那模样,忍不住笑道:“小姐,看蔚小姐好像对你很有好感啊。”
林晚笑道:“休要胡言。”
……
安平客栈。
吵杂的酒馆内,设有几处上等的包厢。
二楼包厢,临窗的一张桌子上,摆放着几盘小菜和两个酒杯,十四立在桌子旁侧,不时的给空着的杯子斟酒。
沈砚一杯一杯的喝着酒,酒水辛辣,也极易醉人,可他喝了几坛,神智却依旧清晰无比。
见他独自喝闷酒,心情似乎不好,十四的情绪也跟着紧绷起来,就在这时,十四视线扫过窗外,忽然说道:“咦,那不是国公府的蔚公子吗?”
闻言,沈砚的目光落在人群中。
他同蔚恒有过两面之缘,自然识得他。
只见,街上人群聚拢,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沈砚不感兴趣,便移开了视线,只是,移开目光的那一瞬间,他又重新望了过去。
沈砚将目光落在蔚恒身旁,那个娇小的男儿身上。
虽然她一身男儿装扮,可凭借着过目不忘的本领,沈砚一眼便认出了林晚。
十四忽然提醒道:“二爷,就快酉时了,咱们还是先回府吧?”
酉时一到,太阳下山,沈砚便会病发,十四着实担心会生出乱子。
沈砚盯着林晚,淡淡道:“你去问掌柜的,多要几坛酒来。”
“奴才这就去。”
十四知晓沈砚爱喝此处的竹叶青,便领了命令,出了包厢门。
十四离开之后,沈砚端起酒杯,悠悠然然的晃着杯中仅剩无多的酒水,目光却紧锁在林晚的脸上。
也不知道她在跟蔚恒说些什么,脸上满含笑意,那些笑容在他看来,有些刺眼。
沈砚将那辛辣的酒水喝下,目光直勾勾盯着林晚脸上的笑,那双狐狸眼中似带着七分嘲讽和三分醉意。
他将空掉的酒杯放在桌子上,收回视线,脸色却轻不可觉的变了变。
手中的酒杯被他紧紧的攥在手中。
随后,酒杯碎裂,修长的指尖被杯子锋利的边缘给划破,殷红的血迹滴落在桌面,看着有些骇人。
看着尚未落山的太阳,沈砚脸色有些沉。
这是……
提前病发了?
十四买好了酒,赶忙拎着酒水,进了包厢:“二爷,酒已经买来了……”
话音未落,十四脸色霎时一变,就连手中的酒坛也差点没有拿稳,只见,包厢内空无一人。
沈砚早已不知所踪。
十四以为二爷先行回了府,便慌忙拎着酒坛便往沈府的方向追了去。
……
林晚与蔚家兄妹分别之后,便回了安平客栈。
傍晚,太阳还有些余晖,屋里的门窗紧闭,有些黑沉。
林晚推开房门,直觉感到有些不对……
她离开的时候,好像叫绿禾把门关上了,还是绿禾给忘了?
林晚没有多想,她进门后,绿禾也跟着进来。
绿禾手里拎着很多东西,问道:“小姐,这些东西放哪儿啊?”
林晚道:“放桌子上吧,等……”
话没说完,就见林晚脸色蓦然一变,绿禾紧跟着惊叫道:“他……他是谁啊?”
借着昏昏浊浊的余晖,林晚看到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见那人没啥动静,又加上帘幔的掩映,她看不到那人的脸,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林晚忐忑的走上前去,在看到了他的脸时,林晚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沈砚?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