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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的膝盖有些淤青, 有些地方还已经破了皮。www.zhongqiuzuowen.com大夫说没有伤到筋骨,只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而后, 他开了一些外敷内服的药之后,便离开了。
林晚坐在床边, 绿禾正给林晚的伤口简单的清洗一下, 沈濯见林晚膝盖磕伤,心里很内疚。
他伫在一旁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林晚看。
阮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时不时的看一眼沈濯,阮氏听说过沈砚身染怪病,可当亲眼所见, 感觉很是震惊。
林晚见阮氏不时的朝沈濯投去惊诧的目光, 她知道瞒是瞒不过去了,便准备向阮氏坦白, 可沈濯一直在旁边守着,林晚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林晚看了沈濯一眼,提醒道:“阿濯,你先出去吧, 我有话要跟娘亲说。。”
沈濯一脸不满的说道:“可阿濯想陪着娘子~”
林晚温柔道:“阿濯听话~”
沈濯:“……”
他很想说不好,可是, 在林晚受伤之后,沈濯怕她伤口疼,也不敢惹她生气。
沈濯乖乖的点了点头, 便垂头丧气的随着十四和绿禾一同出了门,沈濯不愿走远,出门之后就在门口守着,哪儿也不去,像是害怕林晚从他眼前消失一样。
沈濯离开之后,回想他那种种反应和表情,阮氏依旧没有从震惊中回神。
她想到林晚对沈砚的称呼,连忙问道:“晚晚,你刚刚为什么要称呼沈大人阿濯啊?”
林晚:“……”
林晚不知道如何对阮氏解释人格分裂的这种病,只能简单的解释道:“娘,夫君得了一种怪病,只要一到晚上,这种怪病就会让夫君的心性就会退化成一个孩子,在白天的时候又会恢复正常,沈濯是夫君发病后的名字。”
林晚的话,让阮氏有些心颤,她抖着声音问道:“那……那他这……这当真是中邪了?”
阮氏听说过关于沈砚的病,可她以为那是道听途说,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看着一直很正常啊,阮氏倒是忘记沈砚有病的事。
林晚道:“……也可以这么说!”
阮氏回想方才沈濯那模样,心里有些发怵,连忙问道:“那……那大夫可有说他这怪病,能不能治好啊?”
林晚说:“能是能治好,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听到林晚这么说,阮氏这才慢慢放下心来:“能……能治好就行。”
若治不好……
照林晚的说法,沈砚一到晚上就会变成傻子,那他……
阮氏连忙问道:“你跟沈大人圆房了吗?”
林晚一愣,脸当即红了,她没打算隐瞒阮氏,便摇了摇头:“还……还没。”
“……”对此,阮氏早有预料,如今在知道沈砚这种怪病,也不知沈砚同林晚尚未圆房是该喜还是该悲。
而且,阮氏也需要一点点时间,慢慢地消化了这件事。
……
阮氏走后,沈濯便进了门。
他进门之后并没有靠林晚太近,而是趴在床沿眼巴巴的望着林晚:“娘子,你的腿还疼吗?”
膝盖上传来一阵一阵的疼,虽然有些轻微不适,却并不是难以忍受的剧痛。
林晚摇了摇头:“不疼。”
“那我看看。”
沈濯想到方才那淤青的伤口,作势要撩开她的裙子。
林晚吓了一跳,连忙按住裙子,一脸窘迫道:“你……你干嘛掀我裙子?”
他这轻薄的举动,就像是要看她裙底的色狼,却还一脸无辜的说道:“阿濯给娘子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说着,又要去掀她裙子。
见他如此不知羞的举动,林晚是又急又羞:“不用了,我当真没事!”
说着,林晚一直奋力的往下扯着裙子,也想摆脱沈濯的手。沈濯见她这样,不太明白林晚为何抗拒,只是,她既然如此排斥,沈濯也就乖乖的不看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天色已经沉了下来。
想到方才他那惊人的举动,林晚就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明天早上还要赶路,林晚连忙说道:“快些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说着,林晚翻身躺在了床上。
等了半天,也不见身旁有动静,林晚扭头看他一眼,见沈濯趴在床边一直专注的盯着她看,林晚心里有些不自在,连忙问道:“你……你不睡觉?干嘛一直这么看着我?”
沈濯道:“阿濯不睡,我就这样守着娘子。”
守着她?
林晚连忙说道:“不用了,你快点睡吧。”
沈濯:“我不要!”
今天晚上的事情,着实吓坏了沈濯,在那刀刃即将砍在林晚身上的那一刻,他大脑一片空白,只凭本能就冲了上去。
他没有办法想像若是林晚受伤,他会是什么心情。
沈濯不懂这种情绪是什么,只是要想要守着林晚,寸步不离。
最终,林晚还是没有拗过沈濯,困意来袭,林晚没多久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沈濯就趴在床边一直在守着她,实在熬不住了才趴在床边睡了一小会儿,一直到天亮……
……
第二天,天一亮。
林晚早早的就醒来了,那时,天空刚蒙蒙透着一丝亮光,林晚就发现沈濯不见了……
不,不对,是沈砚不见了。
林晚膝盖有些疼,实在不宜下床走动,刚巧,绿禾端来热水要侍候林晚梳洗,林晚这才问道:“二爷人呢?”
绿禾回答道:“二爷去处理那个刺客了。”
……
柴房。
昏暗的柴房,或站或立几人。
沈砚坐在一张凳子上,睥睨跪在稻草上的男人,冷冷问道:“说吧,谁派你来刺杀本官的?”
那黑衣人的遮脸面罩已经除去,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他正是杨荣昌的亲信,杨六,听到沈砚的问话,杨六冷笑连连:“你有种就杀了我,别磨磨唧唧的。”
沈砚冷笑:“你以为你不说,本官就不知道了?你是杨荣昌的什么人?”
闻言,杨六脸色顿时一变。
沈砚看了十四一眼,十四立刻走上前一步,将一张纸搁在了杨六的面前,上面写的都是关于杨荣昌伙同陈县令私卖官盐、谋取暴利的证词。
沈砚道:“只要将你所知道的事情悉数写于纸上,本官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全尸。”
事到如今,同伙已经死了干净,就杨六一人被伏。
杨六在杨荣昌身旁多年,杨荣昌对他有救命之恩,看着那一条条罪证,杨六咬了咬牙。沈砚那名单之中应当没有杨荣昌,否则,他怎会逼他指认杨荣昌?
只要他死了,那便死无对证了。
想到这里,杨六便准备咬破藏在口中的药丸。
见杨六沉默,沈砚眉头轻轻的锁起,他像是早有预感似的,在杨六决意吃下毒药的那一刻,沈砚动作迅速的抽出姜和手里的武器,并握住刀柄,用刀柄的一端狠狠的击向杨六,顷刻之间,便砸碎了杨六的一排口齿。
杨六惨叫一声,弯腰吐出一口的鲜血和几颗牙齿,以及那味来得及咬破的毒药。
沈砚的洞察力和反应能力远远比其他人要迅猛的多,他砸碎杨六的一排口齿后,身旁的十四和姜和才反应过来。
见杨六嘴里藏着毒,十四急道:“你这家伙,还当真不怕死?”
沈砚将刀柄甩给了姜和,冷声说道:“你若想死,本官就成全你,可就这么让你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一早得知林晚受伤,沈砚虽然表面无动于衷,可心底却是又急又怒,他不想深究为何会如此愤怒,他只当林晚是自己的人。而他向来护短,必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她的人。
沈砚不会让杨六死的那么轻松,在临死之前,杨六若是将幕后主使供出来也就罢了,若是执意不肯招供,他也有的是办法让他招供。
而且,沈砚自诩从不是那种正人君子,他若想要算计别人,弄个假的证词又不是不可。
沈砚注意到,在他的手背上还有杨六的血,沈砚蹙了蹙眉头,他有洁癖,哪怕手上只是溅了一滴针眼般大小的血渍,也会让他觉得恶心。
他拿起一个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手,并说道:“把东西给他喂下去。”
十四明白沈砚的意思,他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并将里面的药丸倒出一颗,不由抗拒的塞进了杨六的嘴里,那药刃入口即化,杨六服下之后,任他怎么咳都咳不出来。
杨六脸色惨白,惊颤道:“你……你喂我吃了什么?”
沈砚将手擦干净后,便将帕子随意丢在了地上,冷笑道:“你不是想死吗?本官成全你,这可是好东西,会让你生不如死的东西。”
这昧药,名叫蚀骨丹。
它的药性发作的时候,会让人痛不欲生,那感觉就像骨子里钻进了几万只毒虫,受尽万般折磨,却怎么都死不掉。
杨六脸色蜡白,冷汗一直落,骨头里有一种麻麻的感觉,这感觉越来越强烈。
沈砚不想跟他啰嗦,将这里交给了十四和姜和,转身就离开了,没走多远,就听到柴房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
沈砚进门的时候,恰好林晚刚要出门。
林晚磕伤了膝盖,又不是单纯的扭伤了无法行动,虽然走起路伤口有些疼,但昨晚敷过药后,这种疼痛还能忍受。
沈砚见她要出去,不由的蹙了蹙眉,质问道:“你要干什么?”
林晚:“……”
她只是坐久了,想要出去活动活动而已,而且,马车已经拴好,等会儿便要启程回临安了,她不想闷在房中等着他回来。
见沈砚回来,林晚忙说道:“那个刺客是谁啊?为什么要杀你啊?”
沈砚没有说话,反倒一下子便将她给抱了起来。
林晚吓了一跳,连忙便挣扎:“你……你干嘛?”
沈砚将她放在床上,随手便撩开了她的衣裙,他那动作跟沈濯昨天的动作一模一样,林晚又惊又慌,连忙挣扎着要摆脱他。
可他终究不是沈濯,沈砚的态度远比沈濯要强硬冷漠的多,只听,他轻声喝斥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