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一会儿没见着人,下了榻准备叫人打盆热水来洗个脸。
可没有走几步,到了外间,就看到了坐在紫檀木椅上的谢行蕴。
白羡鱼惊得立刻就后退了几步,差点崴到脚的时候,男人拉住了她的手。
她狠狠撞进了他的怀里,两条白皙的胳膊圈住了男人精壮的腰身。
谢行蕴揽住她,声音促狭,“刚一天没见就投怀送抱?”
白羡鱼用力推开他,气道:“你说的什么话,明明是你先闯进我的房间的。”
谢行蕴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看她,声音玩味,“那也是你骗我在先。”
白羡鱼假装听不明白,扭过头不看他的眼睛,“谁骗你了,小侯爷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忽的耳廓一热,有氤氲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是吗?”
“……夫人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白羡鱼白嫩的耳尖红的能滴血,咬着唇说:“谁是你夫人了,小侯爷怕是喝醉了吧?”
谢行蕴看她抵死不认的模样,慢条斯理地从腰间拿出了荷包,“这是你的东西?”
白羡鱼惊讶地啊了一声,“这怎么会在你这里!”
谢行蕴淡道:“路上捡的。”
白羡鱼的嘴角不动声色地抽搐了一下。
这厮怎么如此不要脸。
明明是他抢走的。
“这是我送林行简的。”
“哦。”谢行蕴的声音冷了一点,“叫我就是小侯爷,叫他就是林行简。”
白羡鱼:“……”
这是重点吗?
“这既是你的,那你与本侯说说,你是怎么绣出来的?”谢行蕴刻意加重了“本侯”两个字,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白羡鱼,你何时有了这般精湛的手艺?”
白羡鱼眨了下眼,她提前料到了他会找她问这件事,可没有想到他居然来的这么快,好在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我早在一年前就时常请京都的秦娘子来我府中教我这些女红,虽然有些学艺不精,但绣成小侯爷你手里这样的,还是绰绰有余的。”
谢行蕴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剑眉立刻拧了起来。
“你在一年前就了秦娘子指点?”
白羡鱼点头,“小侯爷要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锦绣布庄问问看,或者随意问个我府上的家仆,是与不是就清楚了。”
谢行蕴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周身的寒气能冻死人。
他深深看了一眼白羡鱼,转身离开。
白羡鱼松了口气,可想到谢行蕴离开时的那个眼神,心始终紧绷着。
她刚才和秦娘子交待了很多东西,也让秦娘子那边打点好布庄的伙计,就是不知道现在他们有没有对好话。
不行。
她得先拖住谢行蕴!
白羡鱼站起身追了出去。
这时,谢行蕴正坐在她院里的墙头,一条修长有力的长腿垂着,另一条曲起,似乎正在思考去哪里抓个人来问问。
原来他是这么翻墙进来的。
他听见声音,斜着眼睨了她一眼,眼神深不见底,高马尾极具少年感,又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带着凛冽的冷光。
谢行蕴收回视线,背对着她起身,极目遥望了一下,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
白羡鱼急忙喊住他,“谢行蕴!”
男人背影微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