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无数的问题已丢了过来。
“你……你!”
饶是王麻子伶牙俐齿,但今日也有点招架不住,他胸口窒闷,“你们,你们要做什么啊?”
“做什么?自然是互惠互利好好儿合作了,难不成要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吗?王麻子?”顾绯雪看看他。
王麻子冷汗淋漓,“我才不要和你们合作,你们机关算尽聪明绝顶,你们将我玩儿的团团转。”
“才不会呢,您也智勇双全,只要你同意送我们到江州,我们到江州以后就各自分开,桥归桥路归路,从今以后你是协助他逮捕我们也好,是置之不理也好,咱们另当别论,你看怎么样呢?”
听到这里,王麻子气急败坏,他还是想要举报了他们。
如今只要他一句话,官兵自会从四面八方一哄而上,自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就在此刻,有杂沓的脚步声已到了门口。
顾绯雪心一凛。
果不其然那一群士兵就进来了。
王麻子冷汗淋漓,顾绯雪和尉迟朔坐在横梁上,两人都没武器,干瞪眼看着下面。
倘若王麻子此刻举报他们,两人势必被擒。
“哎呦,你这是怎么了?”说话的是那精明且敏感的老太监。
王麻子被搀了起来,他浑身汗涔涔。
“我这,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您不要担心。”
“我怎么感觉你是被吓到了?”那老太监观察的很细致,瘦削的手掌已鸟抓一般落在了王麻子的肩膀上,王麻子痛苦的捂住了小腹,同时喃喃自语,“是绞肠痧,疼,疼起来让人痛不欲生。”
听到这里,那老太监才不追问了。
“你啊你,怎么说呢?你好歹也是日进斗金的生意人,还是要照顾好自己,持盈保泰才是好的。”那老太监看着很是语重心长。
等老太监去了,王麻子回去休息。
才进屋子,尉迟朔和顾绯雪也到了。
两人对王麻子刚刚临场反应很满意,尉迟朔盯着他,“你此刻一定在想该不该将本王举报?我就告诉你,六皇子乃是竭泽而渔之人,此刻你举报了我,非但没什么奖励反而还会获罪,如今咱们要合作起来做生意。”
“你们究竟什么时候走啊?”王麻子警觉的很,从顾绯雪这角度看,王麻子犹如一个猫科动物。
“什么时候走取决于你如何保护我们,”顾绯雪洋洋自得一笑,“如今咱们才是利益共同体,我可是个巧舌如簧的臭丫头,你逼急了我我就告诉六皇子,你和我在密切合作。”
“顾绯雪,你……你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小魔女。”
“是,承蒙您夸赞了。”
顾绯雪看看王麻子,“从今以后我们就在你这屋子借宿了,你晚上必须回来,还有,一日三餐必须给我们足量送来,我保证要你这半个月赚不少银子。”
听到银子,王麻子两眼放光。
“也好,那大家就各自注意。”
下午,王麻子亲自握着托盘送了吃的进来,顾绯雪不着急吃,唯恐王麻子给自己下毒。
看顾绯雪踯躅,尉迟朔笑,“你未免太谨小慎微,就他?想必他不会下毒给咱们。”
“慢性毒就不好了。”顾绯雪看看尉迟朔。
“小心驶得万年船。”过了会儿,王麻子进来了,顾绯雪指了指面前食物,她已分了一小份儿给王麻子。
王麻子冷笑,“怎么,顾姑娘以为我包藏祸心给您下毒了?”
“是啊,”顾绯雪直言不讳,“毕竟你想要算计我们,也是轻而易举。”
“顾姑娘的意思,要我先吃一点?”
王麻子冷笑。
顾绯雪已送了筷子过去,她点一点下巴,“吃吧。”王麻子气咻咻的,他抓了盔子左右开弓的吃,吃过了以后用力擦了一下嘴巴。
顾绯雪看王麻子吃过了,这才得意洋洋笑了。
看顾绯雪笑的诡异,王麻子忐忑,他试图用手掌压住狂跳而骚乱的心,“你笑什么呢?”
“王麻子,也不是我说你,人在江湖飘,你怎么能这么没有戒备心呢?实则这食物里头我下毒了,我给你下的事乌桕,暂时不会要你命,未来这半个月我需要你对我言听计从,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至于你,我们也知道你是不会给我们下毒的,哈哈哈。”
听到这里,王麻子一拳头挥了过去。
结果却被尉迟朔一把抓住了,“王掌柜很激动呢,她是个小女孩罢了,你何苦来?”
“你们,你们真是太狠毒了。”王麻子败下阵来。
顾绯雪看王麻子哭丧了一张脸,循循善诱:“你呢可不要自己吃解药,我这毒药是自己调制的,一旦吃错了解药后患无穷呢。”
王麻子 咬牙切齿。
倘若眼神能杀人,顾绯雪已被大卸八块,尉迟朔也已被千刀万剐。
顾绯雪笑了笑,“好了,你还和他们周旋,我最近准备为你调整一下产业链,你这人就是贪婪,所以你什么都做不好,未来我说什么你如何做就好了。”
王麻子没办法不同意。
黄昏时,王麻子再次送吃的进来。
但屋子里却空落落的。
他没有来得及关门,却听到后面有脚步声,王麻子回头一看,发觉是那老太监。
“千岁,怎么是您啊?”
“我看你不时地送吃的进来,只感觉好奇,所以进来看看。”
王麻子苦不堪言,“最近不是你患了绞肠痧,时常吃不好,所以准备了宵夜。”
那老太监视线定焦在了地上,“怎么?这屋子里还有人吗?这要是没人,你难不成在打地铺?”
说真的,最近这几天三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
因尉迟朔是大男子主义,所以顾绯雪有“女士优先”的选择权,她也知尉迟朔会礼让自己睡床,所以二话不说选择了绵软的床。
尉迟朔睡眠不怎么好,人还比较警觉,因此选择睡条桌。
如今是夏日,夜晚总是好对付的。
至于王麻子,他只能打地铺。
这秘密被那老太监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啊,这怎么还有一股脂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