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笑容和煦,但汪家两人和葛学才怎么看都觉得里外透着寒气。
不多时,男人就把大夫请了过来。
林溪见到大夫,赶紧把手里的腊肉递上,“大夫,请您看一下,我家制作的腊肉究竟有没有问题?”
葛学才一看到这位大夫,人立马往人群后面躲。
大夫认真查看着腊肉,又拿起来闻了闻,道,“哦,这腊肉的表面有一层巴豆粉,别的没有问题。”
汪兴雄怒道,“果然有问题,林溪,你还不赔偿医药费!”
“别着急,大夫,请您给这位老人家看看,她说她身体不舒服是因为吃了我家的腊肉。”林溪道。
大夫又把手搭上了老太太的脉搏,过了一会儿才对着老太太道,“你这身体健壮如牛,一点问题没有。”
周围的人一下子“哗”地一声炸开了锅,老太太明明没有问题,却跑到林记门口来闹腾,根本就是故意的。
“这个老人家怎么这样,这把年纪还跑出来讹年轻人,还都是一个村的。”
“就是,简直倒大霉了。”
“明明身体没有问题,还往地上一躺,唉,真是世风日下。”
汪老太被这些人说的脸都要红了,她在村里横行霸道几十年,现在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林溪搞得无地自容。
大夫大约是见惯了各种场面,补了一句,“想来谁家卖腊肉都不会在上面添加什么巴豆粉。”
周围的人议论声中。
林溪对着大夫道,“辛苦了,大夫,今日真是谢谢您了。”
大夫没有急着走,而是一眼揪出了混在人群里的葛学才。
“年轻人,我认得你,你之前在我的店里买过巴豆。”
大夫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葛学才的身上,葛学才连个逃跑的地方都没有。
“那个……”葛学才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时我就觉得你只买巴豆十分奇怪,可你一再坚持,我家的小徒弟又是个性子软的,便卖与你。”大夫道。
这下,周围的人纷纷讨伐起葛学才,肯定就是这个家伙买来巴豆粉想要陷害林溪。
汪兴雄眼看情势不对,立马调转枪口,对着葛学才,“你怎么这样坑害我们,我们汪家与你素来无冤无仇!”
别人指责葛学才就算了,他没想到汪兴雄这会儿竟然也会跳出来,火道,“汪兴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你说要给你弟报仇,要我配合一下,弄一些林溪店里的腊肉,现在你竟然怪我!”
两人互相指责,完全是狗咬狗的阶段。
众人看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分明就是几人串通起来陷害林溪,陷害不成,反而内讧。
彻头彻尾就是一出闹剧。
林溪开口道,“看来事实已经很清楚了。葛学才,你用不光彩的手段从我的店里偷盗腊肉,还往上面抹巴豆粉陷害于我,人证物证具在,不容抵赖。汪兴雄,你们汪家捏造事实,损害我林记腊肉名誉,你们要给我个说法。”
林溪一番话有理有据,所有人都支持林溪替自己讨回公道。
一刻钟后。
林溪等人驾着马车回到桃李村,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径直去了里正家。
当着赵里正的面,林溪把白天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戴兰儿和葛礼阳都能作证,再加上三人之间狗咬狗,事实已然清楚。
“里正,我也没有别的要求,葛礼阳给我田地干上一个月的活当作赔偿。至于汪家,大大损害了我林记腊肉的名誉,至少要赔我二两银子。”
汪老太一听这话,气的破口大骂,“你个黑了心的小贱蹄子,要我赔二两银子,我赔你二刀黄纸都嫌不值!”
黄纸乃是清明烧给死人的东西,汪老太这么说着实过分,就连一向偏袒村里人的赵里正都听不下去了。
“汪老太,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无缘无故跑到人家铺子里面撒泼打滚,还造谣人家的东西有问题,我看你是该赔二两银子给萧家娘子。”
汪老太怎么也没想到里正这次竟然站在林溪这一边,可里正的话她也没胆子反驳,只好勉强道,“一两。”
林溪怎么可能让汪老太如愿,“二两银子,少一文都不行。这次要是不给个交代,难道今后村里只要看到旁人做生意,便要去讹上一笔不成,以后谁还敢去发展。”
赵里正觉得林溪这话很有道理,村里本来就穷,好不容易能够有人出去闯荡,要是反而被自己村的人拖后腿,实在不像话。
赵里正的语气更加严厉几分,“汪老太!”
眼看里正是真的生气了,汪老太只得不情不愿地认怂,“知道了,二两就二两。”
说罢,打发汪兴雄去拿钱了。
汪兴雄取完钱回来,把银子给了林溪,林溪听到系统提示2点经验值到账,心情愉悦。
只是距离兑换碾米机的需要还有一点差距,需要再想想办法才是。
至于葛学才,明日起,他就要在马家兄弟的督促下开始免费给林溪干活了。
回到家中,萧永言就看到林溪抱着算盘在不停地拨来拨去,可思绪分明不在眼前的账本上。
他放下手中的书,走到林溪身边,关切道,“怎么了?”
林溪看着萧永言打趣道,“萧夫子这么聪明,看不出来我在为什么烦恼?”
萧永言淡淡一笑,“还能为什么,当然是钱。”
林溪心中一惊,可恶,又被这家伙猜中了。
“我还差一百二两,你有办法吗?”林溪故意略带挑衅地问道,其实她也不指望萧永言真的有办法。只是故意这么说而已。
“这有何难。”萧永言道,“不过一百二两而已。”
林溪惊讶地看着萧永言,不过一百二十两而已,是是是,以她的本事,大概要赚上半个月,难道萧永言有更快的办法。
萧永言看林溪的目光里有怀疑,有好奇,忽然凑到林溪的耳边说道,“你应该相信你夫君的本事。”
林溪只觉得耳边热热痒痒,萧永言的话好像有什么魔力,一下子钻进她的耳朵里。
可她好像又没有仔细听他的话,反而听到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