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亲到现在,萧永言自认给林溪的时间已经够久了。
他知道林溪一时半会肯定不习惯跟自己亲近,没关系,他可以给林溪时间。
当初萧家遭难,林溪作为新嫁娘完全是被自己连累,一路奔波受累,几次险些死在路上,这些,萧永言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好不容易到了桃李村,两人总算能够过上自己的日子。
虽然没有了锦衣玉食,还要面临远超正常数额的赋税,但萧永言却很珍惜这样的日子。
林溪到了村里,一句话没有抱怨过,反而找出了一条条赚钱的路子,就为了改善家里的生活。
这一切,让萧永言如何不感动。
“溪儿,”萧永言的手搭上林溪的肩膀,林溪颇为意外,身子一震,“我们是夫妻。”
我们是夫妻。
萧永言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地送到她的耳朵里,在林溪的心湖激起阵阵涟漪。
难道说,他今天就要……
等一下,虽然她是个现代人的芯子,按理说不该如此放不开,可她认识跟上了,经验没跟上啊!
眼看萧永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林溪的小心脏简直就要从胸腔里跳出去,聒噪的不行。
“我觉得,今天晚上月色不错,或许我们可以赏……”
林溪的话没有说完,便被萧永言的吻堵住。
一瞬间,林溪只觉得意外、突然,心脏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安抚,反而没有那么紧张。
柔软的触感是林溪从未体验过的新奇感受,她能感觉到从萧永言的身上传来体温,如此炽热,如此耀眼。
时间似乎很快,又似乎很慢。
萧永言放开林溪,抱了抱她,“休息吧。”
林溪整个人都还是懵的,对于刚才发生的一起仿佛都没了记忆,只是跟着萧永言的安排,他说做什么便作什么。
直到整个人被萧永言搂在怀里,林溪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刚才的那个吻。
那是什么滋味呢。
林溪越想,越觉得脸都快烧起来。
本以为这样会睡不着,没想到后来竟也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日,林溪和萧永言抓紧时间去买了香料。
县城的香料铺子果然东西齐全,当然价格也高了不少,总共花费林溪二两银子。
好在林溪在之前卖馒头已经攒了不少,买下全部需要的香料根本不是问题。
萧永言越看越觉得惊奇,“你几时学会的这些,都是从那些闲书里看的?”
他这么问,显然已经带了几分怀疑。
林溪也知道自己编造的接口不算高明,但话都已经说出口,只能往亲哥身上赖。
“大哥他,涉猎广泛。”林溪道。
这话看起来苍白无力,但萧永言没有再追问下去。
直觉告诉他,林溪身上还有一些他不知道的秘密,但没关系,即便再多的秘密,林溪还是林溪。
跑了一趟县城,林溪需要的全部东西总算制备完全,她决定正式开始制作腊肉。
家里没有合适的棚子,林溪请来马家的几个兄弟,临时搭了个棚子。
工程量不大,完事后,马家兄弟几个怎么都不肯收钱,上次帮林溪盖屋子,她给的已经够多了,现在这点小活,马家兄弟间觉得没必要给钱。
人家坚持不要,林溪也无法强求,只能说,等到腊肉做好,给他们送过去一些。
这里的人一直以来吃的都是咸肉,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腊肉。
只是林溪既然这么说,他们也就胡乱应了声。
“还有一件事,”林溪道,“制作腊肉需要不少材料,你们家里的猪卖不卖?”
马家兄弟没想到林溪还要买猪,十分高兴,“卖的,卖的,你要是需要,我明天就给杀了给送来。”
“不忙,我有几个要求……”林溪道。
……
所有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林溪让萧永言制作了一个竹排,用来封闭空间。
熏制腊肉并不复杂,搭好棚子后,把需要熏制的腊肉悬挂起来。
下面则是放上熏制用的各类树枝、树皮、香料等东西,用火点燃,利用冒出的烟熏制。
林溪放好火盆,便赶紧从棚子里面出来。
为了尽可能降低熏制的烟火味,林溪特地控制了火量,并且只准备先熏上一天。
萧永言在外面已经把洗脸水给林溪打好,看她一身都是灰的狼狈样,笑道,“这些事以后我来做就行。”
林溪拿起毛巾利落地擦掉身上的灰,“没事,就是点个火而已。对了,剩下的部分我要卤掉,留着我们自己吃。”
林溪只买了一头猪,那些下水什么的,拿出去卖也有些不够看的,还不如留着自己吃。
而卤料方子,一样是从神农系统里兑的,花费5点经验值。
卤和熏都是个费时间的活,不过倒不累人。
林溪忙了半日,剩下的便不用她操心了。
可她没有想到,自己院子里的一举一动,竟然被汪小菱又给知道了。
汪小菱自己没法子时刻监视林溪家的举动,但汪小菱的儿子整天在村里玩,被要求紧紧盯着林溪家的情况。
孙小毛趴在树上,看着林溪把肉一条条挂进棚子里,羡慕的直咽口水。
他往常在家里的时候,一年到头也就年三十能大口吃肉,平时最多就吃几个鸡蛋,肉片都是奢侈。
现在看到林溪的棚子里面挂的都是肉,可羡慕死他了。
不成,越看越饿,孙小毛跳下树赶紧跑回家。
一到家,孙小毛便把在林溪家看到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汪小菱,随即便开始邀功,“娘,肉呢,我要吃肉!”
汪小菱一巴掌拍在孙小毛头上,“吃什么肉,给你个鸡蛋。”
孙小毛接过鸡蛋,心里老大不满意,当初娘明明答应他给他肉吃的,怎么会这会只有一个鸡蛋。
入夜,孙小毛越想越不高兴,天光还未见大亮,他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孙树平被儿子惊动醒了,啐了句,“小兔崽子,干什么!”
“撒尿。”孙小毛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冲到屋外。
孙树平心里骂道,屋里就有夜壶,这小子往哪撒。
殊不知,孙小毛熟门熟路地跳出院墙,一路狂奔,到了林溪家的新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