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封妙处出来,天色已经漆黑一片,街上大大小小的店铺也都关门。
两人穿过空荡荡的街道,回到客栈。
林溪给谷松涛带了些吃食,因为没有回自己房间,先去了谷松涛的房间。
房门被敲响,半天没有反应,林溪心中一沉,顿时觉得不对,试着推了推门,却发现门根本没有关上,林溪推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夜晚时分,谷松涛不在屋子里还能在何处。
林溪在屋内转悠了一圈,突然发现桌上留有一封书信……
“夫君,谷松涛被杭琦的人带走了。”
林溪脚步匆匆地走进屋内,萧永言闻言立刻起身,接过林溪的手里的信封,快速扫过,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萧永言问道。
“就在刚才。”林溪忧心不已,又有些气愤,“真是没想到杭琦竟然如此胆大,直接将人掳走,你说谷夫子会不会有危险。”
萧永言安抚道,“你放心,杭琦只是想要用此钳制我们,不会轻易动谷松涛的。此事万一追究起来,他自己也会有麻烦。”
话虽如此,但林溪还是止不住的担心,谷夫子都是当爷爷的人,万一因为他们的事被卷入困局,这叫她们如何心安。
萧永言没敢耽搁,立刻带着林溪去了太守府。
“这么晚过去,太守大人怕不是已经休息了。”林溪道。
萧永言:“人命关天,他就是休息了,也不会坐视不理。”
然而等到两人来到太守府,看门的小厮听闻他们是来找太守的,不悦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竟然要找太守大人,等明天吧。”
林溪心中着急,从口袋中掏出散碎银两塞给看门的小厮,“如果不是天大的要紧事,我也不敢来打扰太守大人,麻烦你帮忙通传一声。”
小厮暗自掂量了一下林溪给的银子,却是有些不满意,现在太守大人的确没有休息,可是贸然过去打扰,只怕会被怪罪。
他又不傻,平白冒这个风险做什么。
“这个时候,不太方面。”说着,小厮又把钱退还给了林溪。
林溪头一次碰到这种讲不通的,再次强调,“我们确实有很重要的事要找太守大人,不是无端打扰,你就通传一下,如果太守大人不愿意见我们,那就算了。”
小厮瞧着林溪应该是个讲理的,却没想到她竟然一再坚持,当即有些恼火,“你这个人怎么说不通呢,我告诉你不可能,你偏要往里去。别站在门口挡路,赶紧走!”
看样子就要开始赶人。
林溪的火气也窜了上来,这人不帮忙通传就罢了,现在竟然还要动手,简直离谱!
每个看门的小厮都配了一根棍子,小厮举着棍子就要出来赶人。
林溪此刻怒火中烧,萧永言更是恼怒,一把抓住棍子的另一头。
林溪都没看清他到底是怎么动的,只见棍子三下五除二就到了萧永言的手中。
小厮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空荡荡的双手,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萧永言拿着棍子,毫不留情的扫在小厮的腿上。
小腿吃痛,小厮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哀号。
“快来人,有人要闯门!”
小厮一喊,迅速从门内出来好几个人,这些人见到小厮倒在地上,又看到手里拿着棍子的萧永言,怒道,“好啊,竟然有人敢来我们太守府撒野,兄弟们,上!”
三五个人作势就要冲到林溪和萧永言面前。
以萧永言的功夫,这几个人根本不足为据,但林溪并不想无端牵连太多人,否则他们有理也变没理了。
“诸位,我与我夫君不是上门闹事,实在是有要事需要面见太守大人,这位小厮就是不肯替我们通传,还要用棍棒驱赶,情急之下,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然而林溪这番话根本没有说服众人,他们只觉得林溪是来闹事的,绝对不能放过。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何人在此喧哗?”
林溪抬眼看去,竟然是太守大人。
太守在不远处听到大门这边动静不小,家里的仆人纷纷往大门跑去,这才跟来看看情况,却没想到竟会看到萧永言。
“你们的事我已经答应过要处理,这时候怎么突然跑来?”太守有些奇怪。
“大人,”林溪神色焦急,“与我们同来的那位谷夫子被抓走了。”
“谁抓的?”太守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解,这年头还有人赶在旭城抓人?
“大人请看。”当着一群人的面,林溪还是给杭琦留了几分面子的,直接把手里的信交给太守。
太守快速扫过信的内容,脸色难看,这个杭琦,疯了不成,竟然跑到旭城的地盘上找事,全然不把他这个太守看在眼里。
“真是离谱,离谱至极!”太守怒道,“你们先去一步,我这就命人跟上。”
萧永言道,“既如此,我们便先去赴约,后面的事就麻烦太守大人了。”
太守摆摆手,催促他们先走,后面的事他自然会安排。
两人从太守府出来,根据信上提示的地点找了过去。
不过有了太守的保证,他们走的时候远没有来时那么着急,林溪一颗心安定不少。
现在想想,萧永言说的有道理,对杭琦来说,抓谷松涛不是目的,目的是让林溪和萧永言出来。
“对了,上次杭琦说要你交出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林溪再度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问道。
萧永言依旧选择隐瞒,“溪儿,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他实在不想说,林溪也知道追问没有用,只好放弃。
大约花了半个时辰,林溪终于找到了杭琦所说的地方。
那是一处破落宅院,离人烟集聚的城区有一定距离,也不知他怎么找来的这种地方。
林溪推门而入,原本还黑黢黢的夜里,突然闪起数道火光。
她这才看到,屋内大约六七个人,坐在中间的则是杭琦。
奇怪的是,谷松涛好像不在这地方。
“林溪,怎么只有你一个,你家男人呢?”杭琦左看右看都没有见到萧永言的身影,嗤笑一声,“不会是临阵脱逃,把自己夫人留下来当人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