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正巧被迎头走来的顾玄清看到,原本神采奕奕的俊脸,顿时化作满腔怨气。
看到面前这想东西,就能想到他被骗的四百万,而且总觉得被她骗走的不是钱,而是他积攒多年的智商。
顾玄清怨气丛生的走到霍池池面前,声音冷冷的:“你怎么在这里?”
在场众人,纷纷抬头看着他,但是都没有说话。
因为没有办法解释霍池池在这里,总不能直接说,是我们家二少爷强行让霍家小小姐留在叶家吧。
见没人理他,顾玄清也没有察觉尴尬,反倒是朝着叶承谨努努嘴巴,像是在质问一般:“这小东西怎么在你家?”
那语气像极了孩童吵架,吵输了的模样。
虽然没有说多余的话,但神情仿佛在说,在叶家有这小东西没我,有我就不能有着小东西。
叶承诚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原本叶承谨与霍池池就够他脑袋瓜疼了,这又来了个不识好歹的顾三少。
无奈开口道:“霍家小小姐她……”
叶承诚还未说完话,便被叶承谨抢了先。
“顾三少有事?”
顾玄清这才想起来,正事重要,等办完正事在处理这小东西,于是顾玄清将手中的木匣子放到茶几上,又轻轻的将木匣子的盖子推开,最后从里面取出一幅丝帛画卷。
画卷被平放到桌面上,缓缓打开。
一幅江南园林春景图出现在众人眼中。
霍池池从沙发上爬起来,慢慢靠近茶几,仔细观察起来。
从丝帛质地,绘画风格,描绘纹路来看,此画应是周朝后期的。
只是,这幅丝帛画卷与紫檀屏风命运相同,虽然画的活灵活现,惟妙惟肖,华贵无比,但中间破了几个洞。
修复起来比紫檀屏风的丝绸质地还要难上许多。
霍池池觉得可惜了。
嘴里发出“啧啧”的惋惜声。
这丝帛画卷就算她出手也不一定能够修复好。
听到霍池池“啧啧”两声,顾玄清抬头看去,面色冷清又嫌弃。
“小屁孩,除了骗人什么都不懂,你瞎啧啧什么。”
平日里从未发现顾玄清的嘴巴这么臭,叶承谨皱起眉头,欲要说话。
“顾三……”
话还未出口,便被霍池池抬手拦住了。
叶承谨听话的闭了嘴。
霍池池化身霍怼怼:“骗你,你不开心?”
废话,被一个四岁半的奶团子骗了四百万,能开心的起来?
这不止是钱的事情,这算是侮辱智商。
“废话。”顾玄清挑挑眉,准备在给霍池池这个小东西一次机会,于是再次对霍池池缓和了神色,“这幅丝帛我祖父很喜欢,你要是把那老先生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本少就原谅你了。”
霍池池轻哼一声:“不用你原谅,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霍清迩称他是京都最好的古董修复师,如果他能修复好这幅丝帛画卷,我倒立吃翔,如果不能修复好,还记得你昨天说的话吧。”
顾玄清陷入沉思,开始想自己昨日说了什么话,但是顾三少也算个敞亮人,出口的话就很难……
觉得顾玄清想不起,叶承谨马上好心提醒道:“你昨天说,如果紫檀屏风是池池修好的,你顾三少倒立吃翔。”
顾玄清抽了抽嘴角,始终不相信自己能说出这么没品的话。
但是熟人不能输阵,顾玄清心一横,朝着霍池池说道。
“如果霍清迩能修好,你倒立吃翔,如果你能修复好,我倒立吃翔。”
霍池池朝着顾玄清伸出小胖手,顾玄清也伸出手,俩人空中击掌,算赌约成立。
叶承诚与叶承谨算赌约见证人。
然后顾玄清卷起丝帛画卷,放回木盒子内,又强迫叶承诚与他去霍家。
在去霍家的途中,叶承诚怕顾三少说漏嘴,于是把霍池池如何到他家暂住的原由,避重就轻的讲了一遍。
顾玄清惊讶的拍了拍脑门。
“这小奶团子厉害呀,都能从霍清邬手中逃脱,说不准还真能修复丝帛画卷。”
叶承诚:“……”
“倘若霍清迩真修复不了,丝帛画卷又恰巧被霍池池那个四岁半的奶团子修复了。
哥们我这一世英名……”
后面的话顾玄清迟迟没有说出口。
叶承诚安慰他道:“别这么悲观,还没到霍家呢,你千万要记住,到了霍家把这张嘴闭紧了。”
顾玄清慎重的点点头,还是把闭紧嘴巴吧,万一霍池池那小东西真修复好了个画卷,他倒立吃翔这件事,画面太美,无法想象。
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一路上顾玄清都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说漏嘴。
达到霍家后,霍清迩并不在迩苑,于是顾玄清拉着叶承诚去墨苑找霍清迩。
墨苑内热闹的很,霍墨行外加七哥葫芦兄弟都在。
但是众人都愁云惨淡,尤其是霍墨行,那张老帅脸黑的都快掉渣了。
顾玄清与叶承诚心知肚明,霍家众人在为霍池池的事情发愁。
但俩人面上只能装作毫不知情。
顾玄清向来脸皮厚,他率先走了进去,又礼貌的与霍墨行打了声招呼,叶承诚也随后,与众人打了招呼。
霍清迩见状,走上前,与俩人打招呼。
顾玄清拿着装着丝帛画卷的木盒子,朝着霍清迩举了举,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
“去你迩苑,有重要的事情。”
霍清迩本没有心情招待顾玄清与叶承诚,但看到他手中的木盒子,就知道这里面有好东西。
于是向霍墨行说了两句话,便带着俩人回了迩苑。
霍清迩书房内。
顾玄清将木盒子放书案上,轻手轻脚的将丝帛画卷取出,并且平铺在书案上。
霍清迩顿时被这幅丝帛画卷吸引了,但是看到中间的破洞时,脸色也暗了暗。
可惜了,修不好。
“这幅画……”
“这幅画你能修好是吧。”
霍清迩还未说完话,便被顾玄清抢了先,他满脸期待的看着霍清迩,双眸仿佛蕴含万千星光,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沉默半晌,霍清迩无奈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