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山路行车,好像一下子撞到什么东西。
“薄爷,撞到东西了!”
特助李锐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顶级奢华的suv内,后座的男人西装妥帖、身姿笔挺,只是优雅地坐在那就矜贵无双,一张侧脸轮廓分明,清冷刚毅,每一个线条仿佛都是女娲的炫技。
“下去看看。”
冰冷没有丝毫温度的语调。
“是。”
薄寒沉坐在位置上,神色冷峻。
啪。
偏巧此时,一只血淋淋的巴掌就这样拍在他身侧的车窗上。
那巴掌不大不小,像是一只女人的手,但血淋淋地就这样拍过来也足够惊悚。
饶是向淡定沉稳的薄寒沉面色都猛地一惊,他嘴角抽动一二,下一秒要凑近看什么情况。
谁知这时车门竟被人从外面打开,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滚落到他怀里,柔软无骨一般,薄寒沉当即防备,抬手欲攻击,低眸一看却是个女人,浑身是伤的女人!
姜汐月死死攥住她衣服不松开,像是抓住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救……救我……”
她浑身带血,有的血迹已经沾染到薄寒沉衣服上,男人眉头狠狠蹙起,十分地嫌弃。
他有重度洁癖!
“滚开!”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他把她推开。
“啊……”
本就重伤的姜汐月,脑袋狠狠磕在车门上,疼痛使她麻木,但她已然没有退缩的余地。
看着面前的俊美男人,她怔然了片刻,也来不及多想,铆足了劲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对准那两片薄薄的唇瓣,吻了上去。
唇瓣上传来一片湿濡腥甜,那一刻男人瞳孔一缩,身子狠狠一颤。
这色胆包天的女人敢侵犯他!
“救我,”女孩儿松开,气若游丝的声音浮在薄寒沉耳边,“我会,报答你……”
说罢,她彻底倒在他怀里。
该死!
更过分的是,薄寒沉惊奇错愕地发现,刚刚女人的触碰,那个带血的吻竟然激起他作为一个男人心底最原始的欲。
薄寒沉瞬间怒极,看着倒在怀里的女人,锐利的视线锁在女人那张白皙带血巴掌大的小脸儿上。
莹白如玉的肌肤,额角的鲜血流下,在那张堪称完美的脸上勾勒出妖冶的弧线,女人唇瓣张着微微翕动,这样睡着竟有种妖孽又病态破碎的美感。
很好,这是第一个敢冒犯他的女人。
“薄爷,没什么东西啊-”
然而李锐再回头看到车内的一幕时,
“!!!”
天爷!
他看到了什么!
薄爷怀里抱着个人,还是一个穿着婚纱、浑身带血的女孩儿,要不要这么刺激!
此刻远处传来声音,
“赶紧给我找,死了要见到尸体,活着就绑回去继续替嫁!”
是一群穿着便服手持家伙的人,在山崖下来回巡视。
“薄爷,那些人好像是在找这个女孩儿,”李锐过来说,“而且听这口吻,这女孩儿落他们手中似乎不会有好下场。”
薄寒沉冷哼一声,打量前面那片人,眸子眯了起来。
又看了看怀里的女孩儿,眸光落在女孩儿那张美艳娇媚的小脸儿上,忍不住上手捏了捏。
啧!软!
沉默片刻,吩咐一声,“开车。”
“啊?”
李锐一下子有些震惊,“薄爷,咱们不继续接亲了吗,这马上就到姜家别墅了,总不能让姜家小姐等不及啊。”
薄寒沉眸中迸发寒芒看过去,“你在质疑我?”
“属下不敢,可是您就算是半路接了一个,”李锐语气微弱,看了看他怀里浑身带血负伤的女孩儿,“姜家那边怎么交代?”
“我自有办法。”
很快,这辆奢华suv原路返回。
姜汐月再醒来已是三天后。
三天来她神志不清、浑浑噩噩,感觉耳畔不停有嘈杂的声音。
“她伤得很重,必须马上进行手术。”
“拿除颤仪,呼吸机,通心电仪!”
“一二三,一二三……”
“各项指标正常,脱离生命危险。”
“这张脸还没毁容,不然真是可惜了。”
“回去休养一日便可醒来。”
渐渐地,这嘈杂的声音仿佛又没了。
她感觉自己似乎被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周围一片冷寂。
继而,她陷入沉沉的梦乡。
是梦,交叠不断。
梦中,她看到妈妈温婉慈祥的脸,“月儿,你要坚强月儿,不能向现实低头,你是最棒的你知道吗?”
“妈妈一直都在,一直都会陪着你,妈妈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健康快乐,幸福圆满。”
“妈妈……”
姜汐月在梦里哭,梦中,妈妈身影渐行渐远。
一转眼,梦境切换。
是继母杨蓉那张丑恶的脸。
“姜汐月,你有什么好清高的,”杨蓉尖酸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你这低贱的身份能嫁到薄家你就知足吧,薄家可是大家族,商业世家,帝都第一家族,你嫁过去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哎呀姐姐,”娇滴滴的姜雨柔也嘲讽,“我可是纠结了好半天才忍痛割爱把这个机会让给你呢,姐姐怎就不好好珍惜呢,嫁入豪门一步登天这种事,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汐月,你听话,你嫁过去帮公司渡过难关我就会把你接回来,”听啊,就连她最爱的父亲也在道貌岸然说着违心的话,“汐月,爸爸不会骗你的,你就答应了爸爸吧。”
“你妈妈她泉下有知你嫁了个好人家也会……”
“妈妈知道你把我嫁给这样一个残废才会真的寒心!”
姜汐月忍无可忍才顶撞,“爸,你是我亲爸吗,薄寒沉双腿残废你知道吗,你为了一己之私把我嫁给这样的男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要嫁你自己嫁我才不-”
“汐月,你怎跟爸爸说话的!”
啪,冰冷冷的巴掌就这样落在姜汐月的脸上。
“今天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那是姜明第一次打她。
“你妹妹都说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了,你给我好好把握!得罪了薄家,到时候影响了家族事业,我第一个拿你开刀!”
梦里,姜汐月死死咬牙。
她下意识绞紧身下的床单。
憎恨,不甘,愤怒,层层叠叠的情绪交错,姜汐月猛地从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