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堂上的惊堂木一拍,坐在主位上的一名穿着青衣官服的中年男子怒道:“还不老实交代?”
他在朝下面的犯人吼出这番话的时候,眼珠子忍不住朝身边的男子望去。
那是一个穿着石青色圆领常服的男子,面色阴冷无比,目光紧紧地盯着跪在堂前的女犯人。
堂下的女犯人穿着寻常烟灰色的囚服,虽然跪在地上,但那一双眼眸却闪烁着灵动而坚毅的光芒。
按理说,在这大牢里呆了近一个月的女犯,不该拥有如此灵动的眼神,但是顾惜不但目光清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不容小觑的高雅气质。
她的头发稍有凌乱,几缕发丝垂在修长的脖颈处,黑色的发丝越发让那细长的脖颈雪白如霜。
让洛冰寒更为惊讶的是,这个名叫顾惜的女犯人,相貌实在是……
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虽说不经常出入后宫,但是也偶尔会参加宫里的盛典,那些后宫里的美人们,在盛装之下,也都不如眼前的女子……
洛冰寒的目光如一双淬了毒的钉子一般,死死地盯着顾惜,让她浑身有些发毛。
这个男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不过她此时没有时间去揣摩男人的身份,她在和张大全案桌上的一盆文竹“说话”。
从现代过来的时候,她就带着这种奇异的能力,可以和世上任何一种植物毫无畅通地对话。
但对话不是真的说话,而是用意念。
但偶尔也会遇上不想和她交流的植物,比如说张大全身后高几上的那盆菖蒲,和它交流了几句,它爱理不理的。
小文竹就不一样了,一得知顾惜会和它们交流,立刻就来劲了,将张大全暗地里收受贿赂之事全都告诉了顾惜。
本来想借着张大全给自己定罪的时候,道出他收受贿赂的情形,但是被那个眼睛带毒的男人盯着自己,顾惜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本是五月炎热的天气,张大全还是感觉到身边的男人浑身充满了一股寒气,却又忍不住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厉声道:“顾惜!你若从实招来,本官自会公平!”
顾惜皱了皱眉,这家伙不知收了何人的五百两银子,还敢叫嚣着要公平!
“回大人话!我根本就不知道陈镖头所中之毒是哪里来的,更没有下毒害他,如何从实招来?”
“大胆!”张大全喝道,“分明是从你卖给陈镖头的花上找到的毒花粉,那残余的毒花粉也是从你家后园发现,你还有何话可说?”
顾惜见他说得义正言辞,不由笑了起来。
这一笑,让在场的十几个衙役都看得心跳加快,神思恍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人都已经收了那人五百两纹银,今日说什么都要定我的罪,我的确是无话可说!”
此话一出,在场忽然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所有的眼睛全都惊愕无比地望向了那穿着青色官服的张县令。
张大全目瞪口呆,惊诧得不知所措,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比刚才多了数倍。
这该死的女人,如何知道他收了五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