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姜轲回来,隔着轿帘小声回禀,“督主,夫人,舒贵人像是要小产。”
小产?
秦翊歌一愣,“啊?怀孕了还这出来?”
姜轲道,“舒贵人正受宠,而且已经五个月了,胎像稳定,执意要跟来的。”
慕寒御纤长手指在小几上点了点,“谁与舒贵人接触过?”
姜轲立刻道,“媚嫔。”
秦翊歌吸了口冷气,女人的战场来了——宫斗了!
她前世就对宫斗剧没什么兴趣,你死我活的目的却只是为了争宠,实在可怜又辛酸。
现在,一出赤/果果的宫斗戏出现在面前,秦翊歌却只是警惕道,“舒贵人离我们的车辇这么近,会不会是计!”
慕寒御眉心微动,“兵来将挡。”
秦翊歌眼珠一动,在角落里冻成一坨的手帕上一转,抿着唇,“好!”
舒贵人出了事,虽然都害怕引火烧身,但众人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去看望,以示关切。
秦翊歌作为东厂督主的夫人,也只能下车,只是,她站得远远的,站在围拢在舒贵人轿撵周围的众人之外,警惕地盯着四周。
“保护好夫人。”不远处,他们乘坐的车辇纹丝未动,慕寒御的声音轻轻地从里面传来,姜轲一点头,遥遥与秦翊歌相望。
片刻之后,皇帝闻讯而来。
皇帝已近而立之年,身后却未有一息子嗣,因此对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格外看重,得知消息,带着一众侍卫太监,气势汹汹地亲自来了。
江重华和崔公公就跟在皇帝身边,看到站在众人之外的秦翊歌,目光森森。
秦翊歌向后退了一步,给他们让出道来。
皇帝瞥了她一眼,舒贵人一声又一声连天的惨叫让他暂时放过秦翊歌,侍卫们飞速在轿撵外的空地上搭起重重棚帐,隔绝人眼,生火取暖,取水烧热,太医钻进暖棚里给舒贵人治病,崔公公则梳理众人,让他们各自回去。
秦翊歌听话地转身便走,却被江重华叫住。
秦翊歌身形一顿。
麻蛋,找上门来了。
她飞速眨了眨眼,挤出眼泪,转过身来,用一双红的像兔子的眼睛,泪眼朦胧地看着江重华,“江厂公找妾身有事?”
她脸上的伤淡了些,看起来是在缓慢恢复愈合的样子,眉眼间红晕楚楚动人,脸色苍白,仿佛是被吓到,绞着手指,低头避开他的目光——是楚楚可怜的小女人应该有的模样。
江重华目光上下一扫,冷哼一声,“督主夫人连毒蜂都不怕,却被舒贵人吓成这样?”
秦翊歌目光一扫,江重华身后便是崔公公,左近就是舒贵人的暖棚,皇帝则在另一处棚帐里暂时休息等待,江重华这声音不大不小,倒是正正好让这几个人都听见。
身后,慕寒御走下车辇,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