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公府,大堂。
“说!那贱种跑哪去了!”
“不交代就等着被活活抽死吧!”
啪!
长鞭挥动,人前慈眉善目的秦国公此刻却满脸狰狞,一鞭抽向被吊在刑架上的女人。
本就瘦骨嶙峋的女人顿时皮开肉绽,血流成河。
新伤叠着旧伤,触目惊心。
即便如此,女人还是咬紧牙关,恶狠狠地瞪着秦将文,一个字都不说!
“爹!一定要把那小贱人抓回来,我才不要嫁给一个快死的太监!听说那死太监的棺材都抬到府上了!我不要嫁,死都不嫁!”
秦纤纤大哭失声,明早就要出嫁了,没有秦翊歌那小贱人替嫁,自己这辈子就毁了!
“是啊老爷,纤纤可是您最疼爱的孩子了。”继室林娇凤抹着眼泪,梨花带雨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贱人!快说!”秦国公秦将文再次挥鞭,恶狠狠地抽在女人身上,一鞭又一鞭。
雷声轰鸣,似乎老天也在为这恶毒的人心震怒。
“是在找我么。”
清冷淡漠的声音,忽然响起。
大堂里几人望向大门外。
狂风暴雨之中,少女从地狱归来,一如索命夺魂的修罗。
她提着刚刚卸下来的六个人头,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透,红的惊心动魄。
大堂里阴晦烛火摇摇晃晃,斜照着少女半张冷白染血的脸。
她微微抬眸,眼底森寒,仿佛眼前只站着几个死人。
“啊!”秦纤纤尖叫起来,“鬼啊!!”
她吓得往后一退,绊倒脚边的矮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老爷!”林娇凤躲进秦将文怀中,没顾得上看秦纤纤一眼。
秦纤纤恨恨地瞄了一眼这个时候还在争宠的亲娘。
秦将文抱紧满怀娇香,大声呵斥,“什么人装神弄鬼!来人,给我乱棍打死!”
“打死我,谁给你的宝贝女儿替嫁?”秦翊歌冷哼一声。
这声音好熟悉……秦纤纤一看,这不是只配给自己洗脚的秦翊歌吗!
这贱人!竟吓得她花容失色,在父亲面前丢了丑!
“贱种,还敢装神弄鬼,快跪下给我道歉!”秦纤纤恼羞成怒,从地上爬起来,狠狠踹到刑架上女人身上,“快给我磕头道歉!不然就看着你娘死吧!”
女人早已奄奄一息,哪经得住这么折腾,眼看着人就快没气了,秦翊歌顿时神色一寒!
刑架上的女人正是原主的生母,秦将文的发妻,曾经艳冠京华的丞相嫡女,苏澜。
当年,穷困却颇有才名的秦将文费尽心机投靠丞相,像条狗一样日日讨苏澜欢心,最后设计她吃下掺着**的糕点,强占了她的身子,又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说是苏澜主动求欢,自己不敢反抗才会这样。
苏澜单纯天真,一时信以为真,只能委身下嫁。
秦将文成了丞相女婿,从此步步高升。
后来,却因为投靠了与丞相为敌的新主,就诬陷苏澜通奸,将她们母女丢进猪圈。
此刻,为了逼出她的下落,他们更是对她下如此狠手!
秦翊歌扬手,血淋淋的六个人头直直飞向张牙舞爪的秦纤纤,死人鬼气森森的头颅劈头盖脸砸到秦纤纤头脸上。
养在深闺的骄纵小姐哪见过这么可怕的死人头,秦纤纤顿时尖叫一声,随即瘫软在地,瞳孔睁大——秦翊歌这小贱人,怎么突然这么强势!
秦将文大怒,夺命的鞭子抽向秦翊歌:“小畜生,你还有脸回来!”
只是一眨眼,秦翊歌已经消失在原地,魅影般出现在刑架旁,刷地割断绳子,将受尽折磨的女人解救下来。
秦将文一鞭落空,冲过来就挥掌抽向秦翊歌,只是那巴掌还没落下,秦翊歌指尖一弹,碎石急射。
秦将文膝盖一痛,顿时屈膝跪倒在地。
跪在苏澜和秦翊歌面前。
“废物。”秦翊歌冷冷道。
“老爷,我的老爷,你受委屈了……”林娇凤没有去管自己被吓坏了的女儿,反是哭泣着跑过去将秦将文扶起来,“老爷,你疼不疼?歌儿,你怎能这样对你的父亲?你这是不孝!”
“孝?”秦翊歌冷笑,“他也配?”
“不能说这种话。”苏澜看到秦翊歌时顿时泪如泉涌,呻/吟一声,“快向你爹爹认错道歉。”
她抓着女儿的手,气息微弱,小声安抚,“歌儿,你越反抗,只会被折磨的更惨,保住自己才是根本,总有能报仇的一天。”
“快向你爹爹道歉!”苏澜抬高了声音,故意让秦将文听见。
“道歉?”秦翊歌冷哼,“该道歉的是他,想让我给秦纤纤替嫁,就先低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