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歌睡得很熟,黄龙玉牌在枕头下半遮半漏,手里拿着的却是一叠纸张。
慕寒御好奇,拿起一张纸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歪歪扭扭地写满了字。
那些字他似乎认识,仔细一看却每个字都和自己所熟悉的不同。
似乎是将字拆开重写,又好像每一个字都是鬼画符。
这是什么?
慕寒御奇怪,难道是什么密语?
正想着,睡得香甜的秦翊歌翻了个身,打着哈欠,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督主?”秦翊歌揉眼睛的动作一顿,“督主什么时候来的?”
奇了怪了,有人进屋,自己应该立刻就警醒才对!
秦翊歌不太开心地看着外面的门,又看了看已经近在咫尺的慕寒御。
好吧,自己对这个男人,实在太没戒备心了。
这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秦翊歌稍稍郁闷片刻便释怀,看到他手里拿着那些纸,神情一窒。
慕寒御恰好抬头,望进她双眼。
男人眼底的疑惑清清楚楚地表露出来,他将那些纸放在床边,“这是什么?夫人写的?”
这是简体字。
秦翊歌面无表情的想,但是她该怎么糊弄过去呢。
秦翊歌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眼珠一转,“这是为妻想的,把字符拆开,看看能不能重组。”
慕寒御挑眉。
若不是他看见这小女人眼珠一转的小动作,估计就信了。
不知何时,慕寒御已经对秦翊歌越来越了解。
她抿着唇,是在思考,紧抿着唇,是做了亏心事。
眼珠一转,必然是在想什么坏主意。
慕寒御盯着她,似笑非笑。
撇嘴的时候,说出口的话必然是编出的谎言,还要插科打诨,转移话题。
秦翊歌撇了撇嘴,“就是的嘛,为妻为了督主,连睡梦中都在想这些字符呢,督主不犒劳一下为妻?”
慕寒御:……果然。
男人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笑道,“好,夫人辛苦,夫人想要什么奖励?”
秦翊歌:嗯?
这男人怎么不追问了?
枉费她一瞬间想出无数托词来,全无用武之地了。
慕寒御回答的痛快,秦翊歌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那……等回来再说,让我好好想想。”
慕寒御无奈,“好。”
仿佛对着一个撒泼捣乱的小猫儿一般。
秦翊歌眨了眨眼。
慕寒御将自己找过南宫璃,南宫璃也同意了的事告知她,又拿来一身山匪的衣服让她换上。
换衣服时,慕寒御主动站在外间,一边等,一边拿着那些鬼画符看来看去。
秦翊歌脱下裙子,露出里衣,先前仓促之中,里衣的带子都是胡乱绑上的,这些衣服式样复杂,一件里衣上衣就有无数绳子,好几个都打了死结。
秦翊歌一边和死结作斗争,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翻阅纸张的轻响清晰的传来。
秦翊歌道,“督主,那些字符没什么深意的,话说,大牢那边审问出什么了没有?”
“有,一会跟你说,”慕寒御眉头凝重,“这些字符,当真是随意乱写的?”
秦翊歌心虚道,“是啊,不然督主能看出写了什么吗?”
慕寒御,“……看不出来。”
男人声音平淡,没什么起伏,好像是真的没有看出什么来一样。
慕寒御嘴角轻扯,一脸好笑。
他也不是完全不认识那些字。
只是看的十分费劲,好像动一下西一下地把他原来熟悉的字拆成小块,胡乱拼接起来而已。
他一个字符一个字符地看过去,硬生生在一堆鬼画符里,拼凑出几个勉强能看懂的字:
慕寒御,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