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御当着众人的面,将秦翊歌托付给江重华,让他送自己的妻子回去。
江重华可太不愿意接这门差事了!
偏偏所有人都以为他和慕寒御关系极好,慕寒御现在依然肯把他当兄弟的!
无奈,他只能放弃清扫战场的活计,冷着脸,骑马陪伴在秦翊歌的轿子外,送她回去。
一路沉默,江重华心里想着方才那一场叛乱的细节,自己如何才能从中牟利。
静了许久,江重华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慕夫人受惊了,哎,今晚这事,谁能料的到呢。”
秦翊歌在轿子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捏着嗓子道,“是啊,谁能料的到呢,还好皇上好好的,不然,咱们做臣子的,还有这天下万民,可不知道该多伤心了。”
江重华:……
“哈哈,夫人心怀天下,非一般女流之辈,佩服佩服,”江重华毫无心理压力夸赞一句,这才问起,“可惜,慕兄一身重伤,却还要与皇上谈话,依我看来,自己的夫人受了委屈,正是该好好安抚的时候,不知道多重要的事,才能让慕兄放下娇气呢,哎。”
“江厂公原来这般心细如发,以后不知哪个幸运的女子能入江厂公的眼呢。”
双方毫无负担地互夸彩虹屁。
轿子里的秦翊歌翘着兰花指,比了个夸张的动作,无声地yue了。
轿子外的江重华见她油盐不进,言语滴水不漏,呵呵笑了一声,“慕夫人果然不止?”
秦翊歌楚楚可怜道,“慕督主的事,几时与我这个小女子提及过呢,方才督主还嫌我脚崴了碍事……若是江厂公有时间,不如来督主府坐一坐,与督主闲聊些许?”
她撩开轿帘,手臂撑着轿子,无辜地看着他,“听闻督主与江厂公关系极好,想来江厂公说的话,督主是肯听的。”
江重华:……
打听消息不成,还被硬扣了一个“妇女之友”的帽子?
江重华脸色一变,不再说话。
只是心里的疑虑,却更加深了。
到底有什么事,能让慕寒御这样放下身段,要和皇帝单独说起呢。
……
行宫内。
“你说的是真的?!”
南宫璃捏着那几张书信,拍案而起,怒色凌然,“可恨,难怪这次他这样推脱不肯来,还让他那歪瓜裂枣的儿子欺负玥儿!”
慕寒御面色沉着。
他跪在下首,静静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
“皇上,此时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林相能将自己的妻子送来猎场当人质,想必也做好了断尾逃命的准备,眼下,最好先封锁猎场的消息,控制住林张氏与林子文,皇上莫若先偷偷回宫,拿他个措手不及。”
南宫璃沉默。
慕寒御只不过恰巧遇到了那些人,找到了那些人身上带着的一封林相写的书信,还有若干猎场,京城,皇宫防御的图纸。
他已经派郑威龙马不停蹄地赶往那个山匪窝,将所有人都抓回来,但是如何处置一国之相,并抓到他和苗人勾结的证据,也是个难题。
一国之相,要打要杀,都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他看着唇边还有几丝血渍的慕寒御。
“慕督主,”南宫璃将那封书信揉在手里,阴惨惨地低声问道,“林相这事交给督主,督主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