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蛊王是死了还是逃了?”
夏邺寒收回心神,冰冷的目光落在手帕上的一截断腿上愈发幽深,半晌他幽幽的开口说道。
“…………”
方老微微蹙眉,没有亲自回答,他觉得这个问题还是韩拓来说更合适。
于是他转头,看向了对到窗户边当听众的韩拓。
夏邺寒挑了挑眉,诧异的看了方老一眼,也侧头也看了过去,韩拓微愣后,急忙解释道。
“这只虫腿是樊川用大力丸从少主的新宠紫貂嘴里换下来的,因为下手晚了,所以只剩下一条腿…………”
听了韩拓的话,屋子里有一瞬间的安静,大家看向她的目光变得惊讶无比。
这一句话信息量有些大,现在大家对那只素未谋面的牛掰紫貂比较好奇,刚回夏府就送上这么大一个见面礼,让众人受宠若惊。
夏邺寒苍白而疲惫的脸上,满是欣慰之色,他没有想到自家儿子出去转了一圈儿,居然收了一只这么厉害的宠物。
想到有这个保护神在,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有人对他下毒了,心里说不出的安心。
此刻的夏邺寒满心想的都是夏枫的安危,全然没有去担忧自身的安危。
他猜到这件事幕后一定有苏家人的帮衬,毕竟紫貂这样危险的物种不要说当宠物了,便是见都难得一见。
夏邺寒对苏家人的情感复杂,他想要报答苏家人,却无处着手,让他觉得非常的困扰。
而苏家对夏家的帮助却没有断过,他心中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没有苏家在,夏家此刻定然是另一番光景,虽然荣华依旧,但是必然是另一番心境,日子不会如现在这般轻松自在。
同时自己也不会有如此的运气,能从鬼门关中全身而退。
“蛊王真的死了?那岂不是养蛊的人会受到反噬?”
樊川想到了关键点,惊喜的瞪大了双眼,满脸喜色的低声说道。
“嗯!确实如此!“
方老捋着胡须,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
现在的情况便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现在他们只要顺藤摸瓜,不愁找不到下蛊之人。
“如果养蛊之人真在府中,那么此时便是揪出幕后之人的最好时机!”
韩展面上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便把那个养蛊之人抓起来。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方老听了韩展的话,认同的点了点头,低声附和道。
夏邺寒把几人的话听在耳中,眼底闪过暗芒,他那平静无波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熟悉的人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方老看了夏邺寒一眼,抿了抿唇,劝说的话没有说出口。
毕竟现在这样的情况,换他早就维持不住现在这样的冷静,早就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夏邺寒漆黑的眼眸渐渐染上了红色,眼神越发凌厉起来。
想到那个隐藏多年的幕后黑手,即将浮出水面,他没有开心,反而心底的恨意愈发浓烈。
他虽然在商场上手段狠厉些,但却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有以财欺人,虽然树敌颇多,但却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商场上的尔虞我诈罢了。
他始终想不明白,那些对夏枫、对他下手的人最终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这万贯家财?
”韩展,樊川立即带人封锁整个夏府,给我挨个院落逐一排查,任何有嫌疑的人都不要放过。“
随着夏邺寒的吩咐,原本跃跃欲试的韩展和樊川两人神情越发激动。
“是!”
“是!”
两人恭敬的拱手,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韩拓听着窗外一声声命令的颁布,深吸一口气,心情愈发紧张起来,今晚怕是个不眠夜了。
随即他想到还在等他消息的樊川便待不住了,于是他上前对着夏邺寒拱了拱手,恭敬的说道。
“家主,我先回去了,今晚府里不安生,我回少主身边守着了!”
“嗯,你去吧,如果枫儿问起,你实话实说便是!"
夏邺寒点了点头,沉声对韩拓吩咐道。
“是!”
韩拓没有片刻犹豫,应下后转身离开,目光与方老爷子触碰后,微微颔首,便快步向外走去。
夏邺寒和方老爷子目送韩拓离开后,两人心思各异,一室静谧。
韩拓走出房间后,发现院子里的侍卫多了不少,他眼神微闪,快步向院子外走去。
回居安阁的路上,韩拓看着偌大的夏府灯火通明,吵闹声喧嚣声萦绕在整个夏府上空,不由得摇头叹气,脚下的步子也快了几分。
居安阁中,樊川听到外面的喧闹声,便立刻警觉起来,他派人去了解情况,并把不安分的紫貂拘在了身边。
至于怎么留在身边嘛?自然是用大力丸,他用了两颗大力丸和紫貂达成了协议。
这桩稳赚不赔的买卖,已经吃饱喝足的紫貂自然不会错过。
它很赏脸的窝在樊川的怀里,小爪子抱着大力丸惬意无比。
樊川哭笑不得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小家伙,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满脸担忧的听着院子外的动静,嘲杂的声音在夜空中分外的清晰,他担忧的看了眼身后紧闭的房门。
之前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还没回来,他也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想到离开很久还没有归来的韩拓,心中也有几分担忧,韩展那三脚猫的功夫,如果真遇到了什么事情那就是送人头,恐怕连一个回合都挺不住。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樊川眼神凌厉的看向来人,并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我再樊川怀里的知道,小鼻子动了动,嗅了嗅空中的气味儿,随后又恢复了惬意的模样。
可惜樊川没有注意到它的动作,一脸警惕的看着前方。
“樊川,是我!”
韩拓熟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樊川全身戒备退去,神情立刻松懈了下来。
“你怎么才回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樊川看着逐渐走进的韩拓,焦急的追问道。
韩拓没有回答樊川的问题,而是对旁边的侍卫招了招手,低声在耳边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侍卫听后恭敬的点了点头,快步离开。
樊川看着韩拓的举动心中的疑惑愈来愈大,不过他耐着性子在一边等着他解惑。
韩拓有条不紊的发布这一条条命令,不一会儿的功夫,院内的侍卫便少了一半,而居安阁内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过后,大门也落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