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妍不由得在內心裡面腹到誹不已,這書中的陳妍啊,命可真好,畢竟身邊的人都護著他呢,守著他呢,這一會兒就幾天不吃飯罷了,吃一點點罷了,喝一點點水罷了,底下的人可是緊張萬分馬上找來了大夫為他又是把脈看著,又是煎藥的,為他灌了一堆藥,逼得他苦的,陳妍他衹能爬起來拼命的吃飯了,來讓他們這些身邊的人部下安心了。
大夫宣岩保持的臉孔上的微笑,親切的笑容,顯然並沒有被眼前的男人給看在眼裡,畢竟眼前的男人眼睛只盯著吃的喝的,然後拼命的吃罷了。
但是大夫宣岩他的腦袋裡面可不是這樣,他的臉孔上這般親切微笑的,大夫宣岩腦袋裡面疑問,他曾經聽說這陳妍大人啊,可是非常的囂張跋扈的,很多下人可是怕陳妍他怕的要命的,可眼前的人怎麼這般的聽話呢?
難道是一路上的舟車勞頓導致了陳妍沒力氣發脾氣嗎?也是,陳妍這身子骨弱的不經風,按照目前的情況,如果再不給陳妍他吃藥長點肉,那恐怕是難撐到江南了,雖然到江南就不到20天的時間了,但是陳妍這身子骨弱的能夠撐一天也是一天的,就怕撐不到到的那一天啊。
或者眼前這一個瘦弱沉默又是乖巧的像個孩子一般的男人他其實不是陳妍他本尊而是替身嗎?
大夫宣岩他在驛站的時候這才明白,原來對方安排了替身呢,也就是說事實上安排了兩位大夫,而當時的他因為醫術比較好,外面的名聲好,也就被安排來這裡了,當時的他見到了另外一位大夫,可是嚇得一身冷汗,奇了怪了,怎麼會安排兩個大夫呢?萬一他見不著本人,那該怎麼辦才好呢?
當時情況混亂,大夫宣岩他也腦袋一片空白,就在不知情況的情況下,他被人推上了一輛馬車,就在那裡,然後一路的被帶走了,也就在路上,這才被其他的侍衛給抱了起來,送到了這一個車廂裡面為車廂裡面昏迷的男人看病了。
大夫宣岩臉上帶著親切溫和的笑容,眼睛看著眼前低頭默默乖巧吃飯的男人,然後腦袋裡面想著,要不要把有替身的這件事情也給寫了上去,畢竟飛鴿傳書裡面的內容是要傳遞這裡的情況,那個時候他太趕忙忘了這一件事情寫上去了,或許回去之後也是要寫一件事報告他的主人二皇子知道的。
二皇子有著他家人的性命在手上,而大夫宣岩他是二皇子他的眼線,憑藉著那知名的醫術,於是大夫宣岩他被安排在了這附近,想說一定能夠找機會去盤上關係的,畢竟路上舟車勞頓,京城裡面的人大多嬌貴也可能是會因此生病的,到時候大夫宣岩他找個機會應該能夠上去,也就能夠見到陳妍他了。
二皇子安排大夫宣岩他來到這裡,路上要往江南的路上,這件決定是對的,因為確實大夫宣岩他被找上了,然後就這樣子來到了這裡,一路上得要跟著去江南照顧這一個陳妍大人呢。
陳妍吃完了飯,然後拿起水果吃了兩三塊,然後拿起點心吃了一塊,接下來放下了手上的筷子,放下了手上的茶杯,然後手一伸這一個動作,指著就是要人家幫他把脈了。
年輕的侍從如煙馬上的拿起了一旁的小枕靠在了陳妍手腕上,而一旁的大夫宣岩這是從年輕的侍從如煙喚聲當中,被輕聲的聲音喚了出來,馬上來到陳妍面前,伸出手為著陳妍這一個瘦弱的手腕,把起了脈。
大夫宣岩一臉的嚴肅,然後摒棄凝神,雖然他是二皇子的眼線,不過他的醫術確實了得,這幾日來陳妍連續灌了好幾副湯藥,確實讓眼前的男人身子骨鞏固了一點,胃口大開了一些,為他瘦弱的身體滋補了一些了,照這樣子看來衹要持續的喝他開的藥,好好的吃飯休息,那肯定是沒問題了。應該是能夠撐到江南去了。
大夫宣岩點點頭之後,鬆開了手,然後從懷褃面拿出了紙筆,又是安靜的寫下了他開的藥方,旁邊的年輕的侍從如煙則是安靜的等待,取了藥方後立刻地竄出了車簾子去叫人開藥去了。
大夫宣岩沉默的看著眼前收回了手的年輕男人,就看陳妍他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拉起了毯子,單薄的背靠在了那為他弄好的墊子上,閉上眼睛安靜的休息著。
葭月二十三梗酉正,車簾子外面霧消的風吹了過來,大夫宣岩看了之後下意識的伸手,離了過身子,然後伸手將車窗的簾子給用一旁的帶子給綁了起來了,避免那呼嘯的風吹進了車子裡面。
陳妍半張開了眼皮,眼睛眯了眯那正在綁帶子的大夫宣岩,然後又合上了眼皮,安靜的呆著,隨著車窗外的簾子被帶子給一個一個綁了起來,外面的風很快的少了一大半了。
陳妍安靜的休息著,然後靜靜的沉睡了起來,車子裡面頓時著因為被擋住了風,而變得稍微溫暖了起來。
就快到了就快到了,快到江南了,離京城越來越遠了,最遠的地方。
陳妍一想到這裡嘴角彎彎微微的勾勒了起來,而這一個樣子被綁好帶子的大夫宣岩,眼睛精靈的給捕捉到了。
眼前這一個有著病態面容的年輕男子陳妍,此時此刻那微微翹起的嘴唇,似笑非笑一般,雖然身上穿著簡單的衣服,但是那周身所散發出來的氣勢絕非常人。
一時之間,大夫宣岩他竟然看呆了,一直到身後的年輕的侍從如煙回來之後告訴大夫宣岩他,已經派了飛鴿傳書去煎藥準備藥了,而隨身侍衛汪海也隨之進來,要帶著大夫回到他自己的車上了。
大夫宣岩他忙著點頭,回頭再看一眼那根本不看他閉著眼睛的病態面容的青年陳妍,於是轉頭跟著隨身侍衛汪海離開了。
這應該就是陳妍本人了吧,如果是替身,那找的人可也太了不得了。
大夫宣岩腦袋裡面嗡嗡嗡的響著,於是就這樣又回到了自己的車裡面,安靜的待在裡面,然後拿起了紙筆,小心的寫下了所有的事情。
大夫宣岩寫信完了之後伸出了一隻手,然後交給了在外面等待的僮僕由他去飛鴿傳書去了。
年輕的侍從如煙看著吃完的東西閉上了眼睛,安靜的躺在車背上面,靠在上面休息的主人陳妍,然後輕輕的收拾著這車子裡面的餐具。
自從了大夫宣岩來了之後,開的藥方給眼前的主人陳妍喝了幾次之後,主人陳妍的胃口終於打開了,也吃的東西多了,也讓隨身侍衛汪海、年輕的侍從如煙他們都放下心來了。
年輕的侍從如煙收拾完東西之後,看著主人陳妍已經睡去了,於是默默的拿起了紙筆,寫下了這時候的情況了,每隔一段時間他就飛鴿傳書通風報信將身後的主人所要的那些信息傳訊給他,而這些事情從他年幼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做了。
沒有錯,年輕的侍從如煙年幼的時候,進到了陳府的時候,就已經是被安排了進來的間隙了。
等到了下一個驛站之後,當年輕的侍從如煙他下了去馬上的就跟交接的人把身上的書信交給對方,轉身就去拿了,在驛站的侍從準備好的食盒湯藥又是鑽進了新安排的車子那裡了,仿佛這一套的過程已經熟練到他想都不用想的程度了。
這些年陸陸續續的一直有被安排進來的間細進到了陳府,也因此暗號什麼的,年輕的侍從如煙那會兒再接觸一段時間後也都知道對方了,但是也往往的都要假裝不認識不知道,而有些人則因為工作的關係,被陳府裡的大人派去了其他地方。年輕的侍從如煙他們一直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向身後的主人通風報信,報告著陳府的情況。
年輕的侍從如煙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了京城的方向,離京城越來越遠了,而他背後那一個真正的主人正是坐在龍椅上的那一個人。
陳府家大業大勢力龐大,怎麽可能不會引發猜忌的。
皇帝坐在龍椅上看著送過來的飛鴿傳書,然後思索了起來看著內容,微微的嘴巴翹了起來。
皇帝身邊常年跟著的太監安和安安靜靜地端上了茶水杯,然後又退到了一旁就看見皇帝陛下看著內容一副思索的模樣。
“……還挺有意思的。大夫宣岩……是嗎?”皇帝看著飛鴿傳書的內容,然後喃喃自語的開口,緊接著指響一下,馬上的跳下來了一個身影。
“去把裡面的大夫底細給我查一查。”皇帝說,將手上的這一封飛鴿傳書丟給了伸手接過來的暗衛,一瞬之間又是人影消失了。
一旁的太監安和提醒到接下來的行程,皇帝擺手站起身來走出了殿外,看著明朗的天空,眯了眯眼睛,緩慢的走了出去。
陳妍和花絮輪這兩個朝中重臣不在的這些日子,朝堂上,一派祥和,所有的意見一面倒,根本沒有人願意提出反對意見,皇帝他看著底下的這些人衹是嗤的一笑把案子都給壓下來了。
皇帝負手在後,抬頭看著晴朗的天空,眯著眼睛思考著,後邊的一直是他的心腹的太監則是安靜的待在身後。
“……你說說,他們兩個都去江南了,這朝中還會造成多大的事情呢?”皇帝開口說這話,身後的太監安和畢恭畢敬的開口道说:“這,小的不知道,不過,可能這一陣子應該會安靜一陣子吧!”
“……行吧,看來得在多加派人進陳府裡面了。飛鴿傳書,修書一封,陳妍到了江南肯定要有不少人入陳府的,待在陳妍他身邊的,趁這個機會把人塞進去吧!”皇帝冷聲的開口說道,身後的太監安和馬上的低頭一諾去處理交代這些事情去了。
在皇帝身旁的太監安和,其實不太明白的。
朝中的臣子,哪怕最小的官員,甚至偏遠地方的官員都想要攀龍富貴,想把女兒塞進了皇家這裡,但是偏偏陳府陳大人他們家不是這樣幹的。
陳府向來低調,而且衹要女兒到了一定年齡就早早為他們選擇夫婿,不管是入贅的或者是嫁出去的,總之他們絕對不與皇家為伍,也就是說他們選擇了中立。
然而也因為這個樣子,皇帝陛下對他們也是有所猜忌,顧忌的,因此總是每一年派了不少的人進去陳府。為的就是想要掌握裡面所有的情況。看看,這不那位陳妍大人去江南,他的主人皇帝陛下馬上就準備好一批人要送進陳妍他身邊了,監視他,也要掌握所有的情況了。
作者有话要说: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