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殊张张嘴把狡辩的话从嘴边咽下去。
主要是那些理由也太牵强了一些,她说不出口。
看方文殊连狡辩都不想狡辩,其实对于好学生夫子还是很宽容的只要说一下理由,即使很牵强她也接受啊,可方文殊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嘴都不想张开,傲慢,傲慢至极。
方文殊要是知道夫子在说什么,她铁定会说一句太累了睡着了。
于是乎成功的打了手板心。
挺痛的都打红了。
走在自己的位置上,摆上书。
其实说是书,但是不是自己的,都是夫子们的,她就是搭着看一下,自己买书太贵了。
这个时代非常崇尚文人,人人以习文当成人生大事。
其他职业不过都是低贱的职业。
实在是太过于偏激了,一个盛世的繁茂应该是包容并即的,百花齐放的。
人人都习文,不可。
夫子打了自己的爱徒后,心里头还是气。
正好这时候赤欢颜来了,情绪低落连进门都没有和夫子打招呼。
夫子:......
“站住!”咬牙切齿。
赤欢颜没听见一样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拿出书本读了起来。
方文殊:......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黑眼圈看起来像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昨天不是都解开心结了嘛,咋还是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
“赤欢颜!”夫子咆哮,今天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的好苗子都成这样了。
一个个那她的话当放屁。
方文殊还不用说,一个才来多久的人。说不了解她的本性看错了人,还情有可原。
赤欢颜可是她从小看到大的人,怎么会一副对学习看不上眼的时候?
赤欢颜缓慢抬起头,眼睛中的光彩不见了,暗淡了许多。
“夫子,我是来请假的。”声音过于沙哑,看起来像是哭了许久的声音。
缓缓道:“我弟弟他出事情了,我得去一趟。”
昨天和方文殊道别后,回到了家见到了满是伤痕的弟弟。
了无生气,如同木偶。
父母去世后就只要弟弟一个亲人了,她不希望他不幸福。
进门畅聊了一个晚上后得知,他嫁的那个女人从嫁过去后天天打他,最开始怀了一个孩子的时候对他还好。
他以为只要有了孩子女人就可以收心不再打他。
结果听人说是给男孩,二话不说晚上直接将人打得流产了。
他不想给姐姐添麻烦,声音咬牙吞了下去。
第二次又怀孕了,大夫都说是个女孩。
她脸色才好了一些,自己也松了口气。
这样怀了八个月,那是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八个月。后来瓜熟蒂落,生下的却是一个男孩。
妻主她当时的脸色差到了极致,害怕得缩到了角落,生怕下一刻拳头就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果然,当时连月子都没有做,被拉起来干活。
他为了孩子也忍了,有一天晚上起夜。他偷听到要将孩子卖给村里面的鳏妻做童养夫。
可孩子才俩岁啊,那个鳏妻都四十了,怎么忍心。
所以当天就带着孩子逃了,而他唯一的依靠就只有她这个姐姐了。
其实她很庆幸弟弟找到了自己,不如这个唯一的亲人也会消失在人祸之中。
夫子楞了几下,她弟弟不是出嫁了嘛,怎么还会回来找她。
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吧,她这给弟子实在是不能耽搁了。
于是好心的提醒:“赤欢颜,你弟弟已经出嫁了。有什么事情在妻家也会得到妥善的解决。”
“你身为夫家人,不能过多的干涉。不如人家出了什么事情还是会怪罪你的。”
方文殊一听,脑海里面立马就想到了剧情点。也算是女主赤欢颜黑化的点,原本女主是一个有野心但是正义感很强裂的人。
但是弟弟被家暴,逃到了她家。
第二天妻家的人就找上门,想要将人带走。
赤欢颜当然不会愿意,因为她知道一旦弟弟被带走就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可能再也不会见到她的弟弟了。
但双拳难敌四手,最后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被带走。
她拖着满身的伤痕前往太师府寻求男主莫斯言的帮助。
但是好巧不巧,男二告密,男主被关紧闭。
她人在太师府门外跪了一晚上,最后力竭送回了家。
同一天她弟弟也被送回了家。
然后她就变了,男主也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更心疼女主了。
女主成功的恨上了太师府。
夫子见劝人没有劝住,赤欢颜的态度也很决绝。
无奈之下还是同意了。
赤欢颜点点头,消失在课堂之中。
回忆了原文,她回去不久那妻家的人就上门要人。
脑海里面想着对策,前几天看了这个时代的律法。
还真没有针对男性的保护发,可以所走在路上被qj了也只会怪男生。
没有一个人觉得那犯人不因该,特别是这种已经出嫁了的更是如此。
在律法中,她弟弟就是属于她的财产了。
对策,方文殊眼睛一亮。还真是想到了一个,只不过破财而已。
当即和夫子请假。
夫子黑了脸:“赤欢颜请假情有可原,你请假做什么?”
“不好好温习,你下半年的府试怎么办?你还想不想考上秀才,你还记不记得和村里的约定?”
“如果你执意要请假,我会如实和村长说的。到时候你的一切都将没有!包括田地房间和户口!”
方文殊顿了一下,夫子说的都是她特别需要的。
但是要是自己不去,内心绝对不会安宁。
于是鞠了一躬,歉意道:“夫子对不起,我真的是要紧事。事情解决后,我会亲自和村长表达歉意的。”
说完脚步匆忙的离开了。
走的很急,脚隐隐作痛。
到了赤欢颜家门口,果然看见了一个大戏。
赤欢颜涨红着脸堵住门口:“李彪你做什么!我弟弟是绝对不会和你回去的!”
李彪玩味的笑了笑,对她说的话毫不在意:“他赤欢宜嫁如了我李家,生是我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你一个秀才都考不上的人在这里狗吠什么?”
是的长得五大三粗,满脸凶相的李彪是个读书人。还是个秀才,当初她爹娘就是看重了这个才将弟弟嫁过去的。
当初自己就觉得这人不是什么好人,长得太凶悍了。
可爹娘却说人不可貌相,执意将弟弟嫁过去了。
自己确实没有考上秀才,就凭这个讲话都短上了一半。
不知觉的垂下腰,李彪倒是发现了。
更得以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不上前。
对着指指点点,还有的对着女主说教。
“阿颜啊,你弟弟嫁过去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你还是不要管这件事情了,人家妻夫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合。”
“你这一掺和不就变味了嘛,还是让人家把欢宜带回去嘛。”
“就是,就是。不就是挨打了嘛,谁家妻夫俩个不打架。那是妻夫情趣,你还是不要过问太多了吧。”
赤欢颜在这些讨论声中背脊越来越弯。
直到最后低到了胸口。
方文殊吃力的扒开人群,满头大汗的走到她身边。
掷地有声的对着李彪说:“是你的人?不对吧,人家姐弟俩个留着一样的血,她管着弟弟不因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
李彪眯着眼睛看着突然跳出来的廋猴子,矮小,不高脸色还蜡黄。
不足为惧。
连正眼都不看她,继续逼着赤欢颜。
“你说给还是不给?”威逼开口,身后带的人蠢蠢欲动想要开抢了。
赤欢颜也很倔强守着门口不动。
李彪没有了耐心,直接让人动手。
赤欢颜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但依旧用身子堵着门。
方文殊不敢帮忙,去了不是多一个人被打?她脚伤还没有好呢。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赤欢宜从里面走出来。
明明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面容却如同三十岁一样苍老。
李彪穿的衣服看得出很好,而赤欢宜的却是和她一样的补丁衣服。甚至看起来比她的还要破烂。
他一出来就停手了。
李彪得以的狂笑,挑眉:“怎么?不跑了。”
赤欢宜认命的点头:“不跑了。”生后还跟着一个俩岁大的小孩,廋廋的。正恐惧的盯着周围。
害怕的抓着直接爹爹的衣角。
李彪勾唇:“那走吧,回家!”
赤欢宜点头。
李彪路过死狗般趴着的赤欢颜身边,踢了脚她:“夫姐,嫁出去的弟弟就不该管的。”
回答她的是如狼般恶毒的眼神。
牵着手准备离家。
“等一下。”方文殊出口挽留。
李彪不耐烦了,呸了口:“老娘今天心情好,不想和你计较,我奉劝你不要在多管闲事了。”
方文殊嘿嘿一笑:“我知道彪姐事情多,可我这里有一个好买卖彪姐想要知道嘛?”
“如果事情成了,银子少不了彪姐的。”
李彪来了兴趣:“哦?”
在来的路上,了解了一下李彪的情况。
家中不算很富裕,但是为人仗义,经常请人吃吃喝喝。花了不少的钱,家里面又要给她准备科举的钱,还要准备她请客的钱。
实在是有些困难。
这种人,用钱还是好打发的。前提是钱够,她和赤欢颜,一个人得了五百两,看在五百两的份上应该可以。
上一辈子赤欢颜在摘文会上,谁便找的一个人。得了第五名,并没有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