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的到来,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而武佑心中更多的是烦躁和愤恨。
“还愣着干嘛?上啊!”
一声喝令,黑衣人如同黑暗洞穴中的蝙蝠,凌厉地向蒙面者冲去。
蒙面者拾起地上阮葶嫣的衣衫,朝黑衣人旋转挥去,好似割麦子似的,顿时黑压压躺倒了一片。
随后他将衣衫在空中大展了几下,抽动的风将余下的“幸存者”也击倒在地。
见暂时平静了下来,他俯下身,温柔地把衣衫披在阮葶嫣身上。
阮葶嫣立刻拢住衣服,哽咽了几次,好不容易吐出了“谢谢”两个字。
武佑见状,不由得慌起来,叫道:“敢问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坏我好事?若阁下肯识相离开,要钱要权还是要女人,我武佑都可以满足你!”
蒙面者眉头蹙了蹙,隔着面巾闷声闷气地道:“废话!”
武佑见他不吃软的,那便只能来硬的了。他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一个人吗!
“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只能用一条手臂撑着自己的身体,喝道,“都给我上!不留活口!”
“是!”
众人齐声如浪,摆开阵势,对准了蒙面者。
蒙面者将阮葶嫣牢牢护在身后,只守不攻。
对方的阵头儿见“调虎离山”的计谋被识破,又迅速变换了下一个。
阮葶嫣看得是胆战心惊,攻过来的明明只有两个人,但蒙面者却好似正在同八个人、乃至十六个人过招。
这与在酒楼的情形完全一样!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是可以快速分裂身体的妖怪!
不过,即便妖怪再变化莫测,却无法蒙骗仙人的眼睛。
阮葶嫣觉得,身边的蒙面者就是仙人!
他的每一招都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却令对方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随着数人惨烈的哀号声,这场战斗终于结束了。
数不清的黑影自窗口跳出,不见了踪影。
而武佑身边只剩下了六人,他们都捏着手腕,眼睁睁地望着腕子上淌着的鲜血,却无能为力。
“快!快抬我离开这里!”曾经傲慢纨绔的贵公子此刻脸变得异常扭曲。
不同于已经逃跑了的黑衣人,这六人都是武府的家丁,平日对公子的话言听计从。可如今,谁还能再执行他的命令?
六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狼狈又笨拙地从窗口处逃走了。
蒙面者将注意力收回到了阮葶嫣身上,轻轻将她扶起,“放心吧,我已经破了他们的功,今后他们就是废人了,不会再来欺负你了。”
说着,眸光一转,狠狠地定在床榻上的武佑身上。
长长的黑影慢慢在身上蔓延开来,武佑吓得说不出话来。
蒙面者嫌弃地瞟了眼他的下-体,刺鼻的骚气下,是黄色与红色混合的液体。
“那玩意儿也坏了?”他的语气有些惊讶,“确实挺惨。”
武佑赶紧借坡下驴,求饶道:“是啊,大侠,我不仅断了手筋脚筋,而且连个男人也称不上了。求您大发慈悲,放了我吧!”
阮葶嫣刻意背对着床榻,她不想看到那张令人恶心的脸,却一直在听那二人的对话。
武佑的哀求,成了束缚她的“恻隐之心”。倘若是师父和师姐妹的话,她们定会得饶人处且饶人。
可……
她颤巍巍地抬起头,望见厅外那朦朦胧胧的月牙儿。即便自己刚刚经历了那样不堪回首的“私刑”,高挂在深蓝苍穹的月牙儿,依然美好如故。
好想借由着“美好”,放纵自己的真实!好想……
倏地,一声惨叫尚未完全放出,便戛然而止了。
阮葶嫣骇然不已,忍不住转过头,只见武佑软塌塌地躺着,双眼紧闭,原本完好的左手腕和右脚踝此时各多了一道血痕。
蒙面者不等她发问,便主动道:“人没死,我只是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然后封住了他的穴道,以免他失血过多。”
武佑,已经完完全全成了没有四肢、无法释放欲望的残废了!
阮葶嫣默念了一句“阿弥陀福”,嗓子稍微恢复了些,虚弱地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敢问大侠尊姓大名?”
虽然蒙着面,但露出的眉眼能猜到他在微笑,“我乃无名之辈,不提也罢。说来也是你我有缘,适才那群人是来自东瀛的忍者,他们利用幻术在大肃为非作歹。我一直在追踪他们的行迹,这才发现了姑娘。”
阮葶嫣百感交集,“恩公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蒙面者摇了下头,“姑娘不必介怀,你可哪里受了伤?”
阮葶嫣也摇了下头,撕扯中难免有磕碰,但比起真到那难以挽回的地步,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蒙面者非常细心,见她头一动,青丝便散落几分,再瞧她发髻上空空的,想来是簪子掉了。
很快,他便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支竹簪。
等等!这簪子是……
阮葶嫣见他一动不动,甚是诧异,“恩公,您怎么了?”
蒙面者骤然回身,一下摘掉了自己的面纱。
作者有话要说:嫣嫣:给你留条命,是我最大的慈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