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肖肖感觉自己神经末梢都在战栗,外来的灵气强劲非常,侵入四肢百骸,挤占大脑里的氧气,她抑制不了地想要把一切缩紧,可是却无法动弹。
“那、那个……打扰一下。”
她的脸红得不成样子,一句话,颤几次才能说完。
“我、我……你绑我能不能用绳子?或者发带?”
她手腕处套了两个灵气圈,脚腕也是,被固定在半空。灵气圈看起来轻轻浅浅的一层白色透明物质,实际上无论如何扭动,都无法撼动半分。
她两手还维持着想要抱人的动作,两脚前勾想要缠住少年的腰身。
姿势怪异,窘迫极了。
少年只是没有立马回应她,她眼眶发红,簇簇地落下泪来。
“求、呜、求你了……”
曲欢立刻慌张,撤去灵气圈,面对面拥着她,在她眉心印上一个吻。
“对不起,我不绑姐姐了。”
“啊?”秦肖肖眼泪一顿,哭声一止,“怎么能不绑?”
她的play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停得太急,还打了个哭嗝。
曲欢:“……?”
女孩眸里依然湿润,却泛上些笑意,面颊又红又软,眼睛在哭又在笑,她拿手指抹去眼泪,小声地又啜泣了几声。
“嘤,呜呜,嗷呜,啊呜呜……”
哭得像幼猫娇叫。
曲欢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被她带起来了,控制不住地往后躲,与她隔了些距离。
已经隔了三步,曲欢抱住手臂,依然痒极了。
看他抗拒,秦肖肖更兴奋了。
灵力撤出身体,呼呼的寒风灌进去,到处都空荡荡的,不满足。她的经脉、血管全都像被扩张了一倍不止,现在即使自己的血液流入,依然填不满了。
“你用灵气圈,像钢筋一样硬,我一点也动不了。”
四目相对,秦肖肖眨巴眨巴眼睛,声音细软如春水,“我只是喊你换个软点的。”
“……”
曲欢足足愣了有几分钟。
才又靠近,默默地变出一条白色绸带,听从她的建议,将她双手合拢在胸前,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刚系好,秦肖肖小声嘟囔,“这也太单调了吧。”
女孩垂着脑袋看手上的结,发顶都是温软的。
但她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曲欢眸子黑白分明,写满大大的疑惑,试探道,“姐姐想要什么样的绳结?”
女孩咬着嘴唇,想到什么,脸上温度飙升,眸子全是水光,整个人写着跃跃欲试。
她兴奋道:“诶,我教你个绑法,绑出来像只小乌龟一样,可可爱了。”
“你……”
果然!
曲欢被她惊得扔下绸带,后退半步,目光警惕。
秦肖肖则兴冲冲地向他蛄蛹而去,扬眉,斜眼,故作认真,“在我们那里,大街上随便两个人都这么玩。”
曲欢:“……”你不要太离谱。
那是什么恐怖的世界?
见少年不为所动,秦肖肖挺挺胸脯,加上,“真的!”
二人对视,一个茫然无言,一个羞怯慌张,沉默了有天地寿命那么长。
秦肖肖被他看得脸越来越红,眸子怒瞪,气急道:“你就说绑不绑吧?”
“……”那必然是绑。
曲欢还悟了,用什么绸带,就该用粗糙牢固的麻绳。
灵力幻化出一圈圈粗绳,堆在地上像盘曲的蟒蛇一样,看起来极具压迫感,秦肖肖眉心一跳,“这是多长?”
“十米。”
“你……”行,真行。
还以为你真不想呢,结果动起手来比谁都积极,连用多少米绳子都知道!
她忍着羞怯教曲欢,“先打结,从脖子绕过去……这股从胸前,与另一股换一下……这从下面穿过来……”
他们挨得极近,为方便行事,秦肖肖坐在桌上,将双手缚于腰后,打后背的绳结时,曲欢几乎将她半抱在怀里。秦肖肖觉得自己的脸可以炙得爆浆了。
她一直讲着各股绳的走向,声音几度颤抖讲不下去,还因为大脑缺氧,经常一片空白,想不起下一步如何。
她绞尽脑汁思考时,曲欢忽然道,“我会。”
“嗯?”
曲欢后退些看自己的半成品,平静的目光有些满意的意思,重复一遍,“我会绑。”
少年的目光太冷静了,面色也看起来很正常,不像她整个人都冒着热气,极致的对比下,竟有种斯文败类的感觉。
少年又挨近,不用她教导,自顾自做下一步。
秦肖肖这才反应过来,挣扎,“等等,你为什么会?你绑过?”
少年叹息一声,“没绑过,但是这个,挺简单的。”
秦肖肖不说话了,哪里简单了?分明很复杂嘛,她以前看视频学过很久的。
秦肖肖僵得像个木偶人,一些地方的绳子紧勒着肉,一动就牵引全身,她有些不敢动弹。
虽然是她喊曲欢绑的,但真绑成这样,她开始羞耻。
白日宣淫。
一门之隔,几人闲聊,在说着去到秘境后的打算,而她和曲欢在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堕落,太堕落了。
曲欢忽而停下,走到正前方,极其认真地打量她。
秦肖肖这才发现,小魔物的脸是红的。
秦肖肖从未见曲欢的眸子这样,不是脆弱的水雾,也不是掩藏的强势,而是真真实实的,疼惜与爱慕。
他抬起她的下巴,低下脸与她亲吻。
“姐姐,绑好了。”
“唔,嗯……”
“那我开始了。”
一股比之前更加猛烈的灵力流进全身,在全身各处探索着,秦肖肖大脑刹那空白。
曲欢拥着她,闭着眸,眉微蹙。
他在找一样东西。
每个人的灵力运行都自有一套体系,体系由成千上万,甚至百万,甚至亿万的“关窍”构成。
曲欢一直怀疑姐姐被天道“穿小鞋”,探查才知道,别人修炼缓慢或许是因为一二关窍不通畅,而姐姐她,直接没有那发挥关键作用的关窍。
无论曲欢灌进去多少灵力,姐姐的灵力系统都不是一个完整的环形,其中有一个小小的断口,灵气自那逸散,已有的灵气也不能进行环流。
她这样的身体,根本不可能筑基。
甚至她已有的灵气,因为与自身不能完全适配,会产生一定“毒性”,加速本体的衰老,个体死亡提前到来。
天道已经不是给她穿小鞋了,而是直接不接纳她的存在。
姐姐也许活不了一二十年。
是曲欢带她来修真界的,可是竟然现在才发现这样的状况,他必然得负责——她可以死,但不能因为是活不了。
还好,问题不是完全无法解决。
只要知道缺的是什么关窍,造一个,或者换一个进去,应该能用。
曲欢在浩如烟海的微观世界里找寻一个位点,如于一片沙海中找一粒特异的沙子。
炼气期的修者身体强度与凡人相近,关窍还未完全成形,看上去是一个个黏黏糊糊的灵气团,成千上百的粘黏在一起,还跟着灵气在体内流动。
要从成千上万流动着的靶点中排查出缺失的那个,何其困难。
就算是曲欢,一时半刻,也找不到。
怕姐姐的精神上受不了,每隔一会儿,曲欢会停停。
秦肖肖像离岸的鱼,大口喘息着。
卧槽。
这也太猛了。
全部的神经末梢都在兴奋,兴奋得动一个念头都会疼,灵气一碰就会战栗。
整个人绵软无力,全身上下都敏感非常,感官扩大了千万倍,捆缚的绳子隔衣摩擦,身体全麻后还未恢复正常,又再度挺入高、潮,秦肖肖真有一种快被玩坏的感觉。
她想瞪曲欢,但睁开的眼满是水雾,细细碎碎的光亮加上绵软无力的神情,面上无边的红晕,看起来很诱人。
曲欢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又挨上来亲她,“对不起,姐姐。”
曲欢不信仰天道,甚至是憎恨天道,但他的姐姐只能依靠天道所赋予的灵力法则生存,他毫无办法。
修魔?
太污浊了,无尽杀戮,无数恶意,曲欢舍不得。
换一具躯体?
可这针对是刻在神魂上的,换多少具躯体都无用。
抢夺别人的关窍?
但灵气体系不适配怎么办?就算适配,如何精准地取到那个关窍,否则太多的关窍必然扩张姐姐的脉管,轻则是无底洞修炼缓慢,重则一次引入太多灵气爆体而亡。
重造一个关窍?
可是他得先能找到那个关窍,再想办法寻找灵质材料,而灵质材料不是天然有之,还是得从别人那里抢。
要找到适合的灵质材料,必然需许多人以命献之。姐姐如果知道,又要怪罪他。
不过还好,她不必知道。
脏事烂事他去干,姐姐只要能陪着他就可以了。
曲欢的吻带着浓重的愧疚,又带有安抚意味,在一众敏感的刺激中,竟然让秦肖肖感觉像坠入棉花一样的云层那样舒服,真真似水温柔。
秦肖肖觉得自己是他最贵重的珍宝。
而灵力流的冲击再度来临,原来是她短暂的休息结束了。
秦肖肖的思绪浮浮沉沉,她有无数次以为自己要溺死了,溺死在欢愉里,头发已经湿透,全身汗渍渍的,四肢敏感得不像是自己的手足。
望向曲欢,少年的眸子在思考着什么事,看起来无措又难过。
秦肖肖受感染,也有些哀伤了。
她想摸摸他的脸,安慰他。
但双手被捆缚着,动不了。
少年注意到她视线,很快又抬脸亲过来。
秦肖肖便享受他甜腻的亲吻。
他们这样混玩了不知多少日,捆法都试了个遍,日升日落,有人来敲过几次门,后面渐渐不来了。
秦肖肖身上青青紫紫,自己都不敢看,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嘴唇被亲肿了。
想捂脸,实在太荒唐了。
谁能想呢,弄成这样子,其实什么都没干。
小魔物的手规规矩矩,连衣角都不曾探进去,而她,她哪里还有力气干什么?
现下,少年正抱着她,小狗一样亲她耳朵,紧挨她臂膀的胸腔震动着,少年嗓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姐姐,谢谢你。”
“谢我什么?”她也有爽到好不好。
“谢谢姐姐信任我,就算很累,也依然为我开着灵识空间,没有拒绝我的进入。”
要知道,一般人潜意识里都会想要闭合,而秦肖肖即使失去意识也未闭合,说明她是真心实意的信服他。
可是他却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关窍。
秦肖肖狐疑地望他,这话怎么听怎么黄。
小魔物长进了,难道在跟她开黄腔?
秦肖肖怀疑自己,是不是脑袋太昏了而没有感受到,“你进入了?”
曲欢现在已经能秒懂秦肖肖的意思,他面颊一红,转向另一边。
“姐姐还是休息吧,其他的,下次吧。”
现在不宜再找下去,姐姐的精神看起来已经到了极限。
曲欢给疑似的位点做好标记,下一次再来筛选是不是要找的。若是筛不到,流动着的关窍全部变了位,又只能重头再来。
秦肖肖已经闭上眸子,她也想要睡觉啊,但少年这个小粘糕,拥着她,还舍不得松手。
少年望见脖颈上青紫色的勒痕,来细细密密地亲吻她,被吻过的皮肤会复原,但是秦肖肖全身都是这样的痕迹,他总不能亲全身吧?
曲欢一面亲吻,一面憎恶这些灵力幻化的绳子,连带着捆人的他自己一起憎恨。
而秦肖肖自幽深的陷落里挣扎着醒来,她深谙一个道理——打铁要趁热。
小魔物现在肯定很好说话,有什么要求要趁现在提。
颅内意淫了一堆“给我看看……”、“给我碰碰……”之类的孟浪之语。
最后说出口的却是——
“每个人都有污点,我的污点亦无法洗清,你能接受我,我想试着去接受你。”
女孩漂亮的眸子,认真地望着他,声音浸过春水一般,湿淋淋的,悦耳之至。
可是那内容却叫曲欢笑不起来。
他的污点,大到不能被原谅。
“还有,不许再说我拿你当那什么那事了,”女孩抬起青紫的手腕到他眼前,眼睫乖巧地垂着,小声道,“……哥哥不也玩我了吗?”
曲欢身子一颤。
女孩满脸是熟透了的涩意。
“我无法保证只看着你,可是我保证,别人碰我我会往死里反抗,而你碰我……我不反抗。”
她神情认真,诉说着,羞涩的告白。
曲欢忽然就觉得怀里的是个烫手的芋头,一碰不敢碰,想抛不能抛。
他立马把视线扭向另一侧,不看她。
但那侧是床榻,凌乱不堪。
把曲欢的心也带着更加慌乱。
女孩还在继续说,“我想占有哥哥,也想被哥哥完完整整地占有。”
声音娇滴滴的。
曲欢却觉得杀伤力极强,禁不住退了半步。
而没了他支撑的秦肖肖,像个肌无力一样,歪倒一边,曲欢又只能坐正回来将她扶住。
女孩咯咯笑起来。
歪过脑袋,黏腻地亲吻他,自喉结,到锁骨。
手指在他身上画着圈,“我想抱着哥哥睡觉,肌肤挨着哥哥,脚搭在哥哥腰上,想含着哥哥的……”
秦肖肖说得过瘾了,渐渐撑不住疲累的精神,眼皮一合,昏昏沉沉睡去。
徒留曲欢对着空荡满屋消减热意。
曲欢把几辈子学过的礼仪王法都想了一遍,还把记不清的经书拿来一遍遍回忆。
他将女孩放于床榻,褪去鞋袜,盖好被子。望望她熟睡的面孔,后打量凌乱的屋子,特别是那桌面……他们在那上面待得最久。
衣服上全是褶子,手抓、嘴咬出来的。
好像,是有点儿荒唐。
作者有话要说:《论肖姐喊哥哥对欢弟弟的杀伤力》
什么都没做呢,两个已经玩成这样了,不敢想象真做是什么模样啊哈哈哈哈
欢崽,想叫他欢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