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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新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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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传来被尖牙咬破的刺痛感以及被舌头舔舐过的黏腻湿润。

秦肖肖的大脑已经不会运转了。

冷汗打湿了脊背,一滴汗珠顺着额间滑落在她的眼睫上,秦肖肖僵直身躯,一动不敢动,生怕汗珠滑下的细微声响惊扰了埋首在她掌心的孩子。

山洞漆黑一片,洞外电闪雷鸣,洞里只有她和孩子两个人……或许还有其他什么不可言状的生物。

秦肖肖的口腔中不知什么时候存满了唾液,可是她现在连吞咽都不敢。

不能颤抖,不能呼吸加快,不能露出马脚,不然正在拿尖牙厮磨她掌心的孩童立马就会发现。

然后,就会变成恐怖片里情节——孩童会以残忍可怖的手段杀害她。

她可能连尸体都不会留存。

此刻,秦肖肖完完全全忘记了这是陪着她度过重生后最难熬一天一夜的年幼弟弟,而只想起来——曲欢,小说中那个杀人如麻、嗜血残忍的强大反派。

秦肖肖不会忘记,原书中,曲欢就算已经成为所处世界的顶尖强者、面临着飞升的难关,却仍然不惧天道惩戒,还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般随心所欲做事,杀人跟杀着玩一样,形容可怖。

他完全没有别人尊称的“大能”的模样,日常爱去人间闲逛,或装成个离家出走的少年郎,或寻亲的妙龄少女,或垂垂老矣、无所依靠的老者。

他前去拜访一户户人家,与那户人家的青年人或掌权人称兄道弟、谈婚论嫁,离开时又把那些看不顺眼的人通通杀掉,神魂取作自己魔功的养料。

秦肖肖眼前出现了另一些画面,她已经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这里不是一个漆黑的山洞,而是一间明亮的少女闺房。

她在看着镜中,镜中人却不是她的样子。

【小姐,他到了,正在外边呢。】娇俏的丫鬟含笑同她耳语。

秦肖肖懵逼地看着自己穿着大红嫁衣,镜中人长相温婉,唇角挂着抹压不下去的浅笑。

什么鬼啊,她三辈子都没穿过嫁衣,不要毁她清白啊!

【那……我们走?】小姐开口问。

一旁拿红帕子的喜娘把她按下,【急什么呀小姐,还未到吉时呢,叫新郎官再等等。】

秦肖肖隔着时空都能品味到自己的脸烫了,一看镜中,果然,女子面颊烧红。

小姐害羞了,不敢看其他人,低头不说话了。

直到吉时,秦肖肖盖上盖头,被人牵着出房门。她已经完全懵了,耳边丫鬟提醒,【小姐,小心门槛。】

秦肖肖想应答她一声,结果踩到自己衣裙,还是被门槛绊了,她连忙抓住两边的人。

周围本就嘈杂,那一瞬间众人说话的声音都更大了些。但秦肖肖还是清晰地听见一声男子的浅笑。

【新娘子出来喽!新郎官快去啊!】众人又在起哄,秦肖肖直觉,刚刚那声就是新郎官笑的。

别说这位新嫁娘,就连秦肖肖都被搞害羞了。

这个结亲的气氛太足,秦肖肖不知不觉就跟着新嫁娘的心意走。

晕晕乎乎上花轿绕了一圈,晕晕乎乎下轿,拿住不知道谁送过来的红花。

心跳更急切了,因为红花另一端被新郎官拿在手上。

秦肖肖能感受到,小姐慌张却又故作镇定地走完一应流程,未曾失礼数。她应该是很喜欢新郎官吧。

这是喜事吧,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但秦肖肖有一丝疑惑,既然是喜事,为什么她会附身在小姐身上?

跨火盆时,新郎官轻声与她言,【小心,可别又绊倒了。】

声音还挺好听的。关键是在嘈杂的人声中,他低低一声,都能叫新娘听得清清楚楚。

秦肖肖觉得这声音好晕乎,她一直晕乎到拜堂。

可能是来自新娘的记忆,她知道高堂坐的是新娘的父母,满座宾客都是新娘的亲朋好友。

新郎官不是入赘,但新郎官的父母不在,他亦没有亲朋到场。

秦肖肖不合时宜地想:嘿,哥们儿,一看你就是孤家寡人,家境也不如人家殷实,怎么不干脆入赘好了?以后家里还热闹些。

秦肖肖很快笑不出来了——哎!我不想拜堂啊!人家成亲为什么我要拜堂!

不合礼数啊谁来救救我!

他们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到司仪喜气洋洋地喊出【夫妻对拜——】时,秦肖肖内心已经绝望了。

谁特么想夫妻对拜啊!

新娘子盖着盖头,嘴角含笑地先弯下腰。这是习俗,新娘子应该比新郎先拜身、后起身。

然而,这一拜拜了很久,没有人喊停。秦肖肖视线受阻,她怀疑是新郎一直未拜,所以新娘才不能起身——先起来了,寓意不好。

秦肖肖几乎恼怒——大兄弟你搞什么!自己要娶媳妇现在是要悔婚吗?

不知什么时候嘈杂的声音消失了,周遭寂静得不太正常。新嫁娘已经坚持不住弯腰的姿势,轻轻颤抖起来。

喜悦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急躁,担忧。

就算这样,她都很讲礼数,没起身。秦肖肖心里骂骂咧咧,但无济于事。

终于,她从盖头下方看到自己的绣花鞋。红色的鞋面上好像沾着另一种红色。

是血迹吗?秦肖肖心脏错了一拍。

怎么回事?

新娘子终于直起身,掀开盖头。

高堂上,只余父母的两颗头颅摆放着,父母眼神惊恐,面皮却仍在冲女儿微笑。

秦肖肖已经心脏骤停,新娘子的心脏却还在缓慢跳动着。她愣愣地转回身,只见满堂宾客,无一幸免。

红色的装饰配上红色的血,喜堂化身炼狱。

她最后看的人是身侧的新郎官,秦肖肖跟着她一起看,心脏仿佛被冻结住。

新郎官长得很好,面容白皙,只在眼角下侧沾了滴不合时宜的血迹,同新娘子鞋上那滴一样。他双手修长漂亮,干干净净,但秦肖肖已经想象到,他用这双手砍下新娘父母的头颅。

……怎么会呢?他刚刚不是还在提醒自己小心绊倒,他刚刚不是还握着红花的另一端吗?他不是还和自己拜了高堂和天地吗?

新娘的心脏仍在跳动,是因为她仍没反应过来。

鲜血染红了她的眼眸,尖叫声刺穿她的耳膜。她喜悦要嫁的心上人,疏离地站在对面看她,欣赏她的不敢置信,她的悲伤,她的癫狂。

等到新娘恢复意识,她手中的花钗已经扎在新郎官的心脏处。新郎静静看着,没有阻止。

他眼睫垂下,眸光淡漠,秦肖肖以为他要生气了,要动手杀死新娘了。

可是他没有。

新娘嘶哑着声音问,【为什么……这样对我?】

秦肖肖看到新娘的记忆,看到新郎官原本是个翩翩少年,无处可去被她家收留做了门客。少年形貌清逸,谈吐不凡,说家中只剩自己一个,遂来投靠他们。

新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早已经与青梅竹马有了婚约。但她与少年日日相见,久而久之,芳心暗许。

少年对小姐以礼相待,小姐以为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她终于鼓起勇气,悄悄问少年喜不喜欢自己,愿不愿意娶自己。

少年没有回答她,但是含笑的眉眼在鼓励她。小姐认清自己心意,非少年不可,为了他顶撞所有亲人,还不惜和一起长大的竹马退了亲,偏要下嫁于他。

小姐不是一厢情愿,因为少年从未反对。

他陪着和小姐玩花前月下的把戏,愿意被一些他视作蝼蚁的凡人打骂羞辱,每日听他们痛斥自己为“恬不知耻的下等人”……他的这份韧性终于取得他未来“老丈人”的认可。

小姐得偿所愿,嫁给心上人。

心脏淌着血的新郎官浅笑,声音像之前一样温柔,【邵婉倾,我就知道你是块修魔的好料子。】

新娘呕出一口鲜血,他继续说,【我想收你为徒,但你只想在凡间嫁人生子,我实在舍不得好苗子就此埋没,所以才染你全家一百一十四人的血。】

虚情假意,拜堂成亲,屠戮亲友,就只为了……收徒?

【你已入魔,正道不容,凡间亦无亲友牵挂,怎么样,愿意拜我为师,跟我去魔界吗?】

新娘惨笑一声,朱钗插进自己脖梗,死了。

秦肖肖看见那少年来不及制止,他眼睛圆润漂亮,此刻有些呆愣,似是不明白。

为什么不拜他为师呢?

……

秦肖肖再睁开眼,眼前又是一片漆黑的山洞。

孩童握着她的手,疑惑地问:“姐姐,你好些了吗?”

孩童圆润的眼睛和梦境重合,他的不解,他的呆愣,甚至连眼角那滴血迹,全和梦境一模一样。

秦肖肖是知道邵婉倾的,原文中出现过。原文就和梦境一样,曲欢想收邵婉倾做徒弟,结果不仅逼疯她,还逼死了她。

秦肖肖突然觉得自己很像一厢情愿然后被辜负真心的邵婉倾,居然会相信一个外表纯良但内里残暴的疯子。

“滚开!”她见曲欢还握着自己的手,不禁惨叫。

现在的曲欢还那么小,怎么可能成长为书中那个杀人如麻的反派?

难道一个人,天生就是坏种吗?

秦肖肖曾经是不能相信的。

可事实是小曲欢吸食她的血液,啃咬她的血肉,容不得她不相信。

秦肖肖觉得过量的失血叫自己眼前一阵漆黑,眼前的黑幕与山洞原本的黑暗张开巨盆大口,吞没了她。

精神饱受摧残,她觉得手上很疼,觉得曲欢一定是嚼碎吞咽了她指骨。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模样,之前不一直都好好的吗?

孩童被她推倒在地,抬起头望她,清明透亮的眼映入秦肖肖的眼帘,似很疑惑,“姐姐?”

孩童的嘴唇确实染血,但和秦肖肖想象中的血腥恐怖不一样,那只是一些在冬日挨冻而裂开的细细血痕。配上他清澈圆润的眼眸,只给人一种天真茫然之感。

秦肖肖一瞬间从那种极致的恐惧、幻想的濒死状态中走出来,她扬起自己本该可见白骨的血淋淋的手,发现上面完好无缺,一点损伤也无。

怎么回事?

面前孩子看她发愣,身子微微前倾,似是想靠近她。

“不!不要过来!”秦肖肖尖声惨叫,向后退去。

折断的脚衰减了她的速度,叫她一瞬间更加绝望。

孩子却没有追上来,他呆愣当场,眸子里满是疑惑,待反应过来后他慢慢地向外挪动了几步,微低下头,掩盖住面上受伤的神情。

许久,秦肖肖缓过一些神来,她确认自己一点事都没有,面前的曲欢也还是那个会乖乖听话的曲欢。

但那种濒死感仿佛如影随形,叫人恐惧得心神颤抖。她眼睛里氤氲满雾气,身子慢慢地往后缩。她抱住自己疼痛的双腿,缩成一团,委屈得不行。

在个孩子面前这幅作态,真是太丢人了。

曲欢无论多大都是个魔物,必然会害死自己。

秦肖肖脑子仿佛割裂开,被这两种想法充斥满。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知夜幕何时落下淅淅沥沥的小雨。

曲欢微微蜷曲了下自己的手指,默默无言地坐在靠近洞口处,雨水飘进洞里,滴落在洞口的泥潭里,溅起污水沾湿了他的半个身子。

秦肖肖后半夜听到孩子尽力压住的咳嗽声,她抬眼望去,见孩子在洞口位置处吹着凉风,瑟瑟发抖。

她心中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感受,既觉得是自己草木皆兵,一切都是因她恐惧而生出的臆想,又觉得曲欢确实是那个令人难以放心的反派,不能相信他。

原文里的曲欢是个丧心病狂、完全没有同理心的疯子,这样的疯子在小时候是正常的吗?秦肖肖不能知道答案。

刚刚她于莫名其妙的濒死之境中认清了自己的内心——她怕曲欢,不能信任曲欢。

她开始怀疑搀扶着她走了近乎一整个白日的小曲欢是害她摔下石路的罪魁祸首;怀疑他低头给她伤口呼气是想要吃了她的手掌;怀疑他们在案台下的相依是一个人动了杀心;怀疑曲欢的孩子幼态是装出来骗她的……

曲欢是未来的反派,血腥残暴,他性情恶劣,卑鄙无耻,他惯于骗人,喜爱玩弄人的感情。

……可曲欢现在终究只是个孩子,还是她上辈子万分亏欠的孩子。

秦肖肖最终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向曲欢走去。

走近才发现孩子也没有睡觉,他把头埋在膝前,肩膀微微抖动着,不知哭了几个时辰。

秦肖肖在他身前,他抬起哭得通红的眼睛,问:“姐姐,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好不好?我都会改的,不要赶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曲欢:这回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她突然就要我滚

秦肖肖:……

曲欢:好吧,我做错了什么,你说,我会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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