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烙印室。
两个身强体壮的仆人按住了大反派的肩膀,将他的脑袋粗鲁地抵在桌面上,扒开头发,露出后脖颈苍白的皮肤。
大反派疯狂挣扎,异瞳阴鸷仇恨地盯着面前的老管家,赤红的左眼如血般刺目,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安分点!畜生!”老管家一巴掌扇在大反派的脸上。
大反派长发凌乱地散乱在脸上,丑陋的脸颊迅速浮现一片红肿。
老管家将烙铁放进火中,冷冷道:“狗无论到哪里都是一条狗,能烙印上我们家族的族徽,是你的福分!”
大反派静静望着眼前跳动的火星,对老管家的贬低嘲讽充耳不闻。
这样的话他实在听了太多,内心早就古井无波了。
他只在意,这一切,小主人知道吗?
是了,这是小少爷的家,如果没有小少爷的吩咐,老管家又怎么敢擅自行动呢?
果然,人类都是狡猾善变的。
上一秒还会用柔软的手掌抚摸他,用温暖的怀抱拥抱他。
下一秒却想用烙铁烫他,让他疼,让他痛苦地哀嚎,让他受伤流血。
那些温柔和关心,都是假的。
他根本不可能得到任何人的爱。
大反派绝望地闭上眼睛。
他又一次被抛弃了。
明明烙铁还没有落在身上,他就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被丢进火里,炙烤得血肉模糊。
这种疼,比以往皮肉上的每一种疼都要疼。
他好疼。
21
另一边,系统要疯了:“拯救值正在疯一样狂降啊啊啊——那个该死的老东西到底在对大反派做什么?!”
这栋别墅太大,小怂包跑得累死了,完全没时间搭理系统。
原著小说里,奴隶印被烙印在了大反派的后脖颈处,同时也烙印在了大反派的心上。
即使大反派后来黑化了,用锐器硬生生将后脖颈的皮肉削掉,那烙印也仿佛一直如影随形,成了大反派一辈子的耻辱,时时刻刻提醒他曾经狗一样卑贱的时光。
可以说,这玩意儿是大反派黑化的重要原因之一,必须立刻遏制!
想到这里,小怂包不禁跑得更快了。
上辈子他有先天性心脏病,还从来没有跑这么快过,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激动,他总感觉脚底好像升起了风,只要跳一下,就当原地飞起来似的。
小怂包气喘吁吁地到达烙印室时,大反派正被狼狈地压在一张桌子上。
老管家则高高举起烧得通红的烙铁,作势要往大反派的后脖颈按压下去。
小怂包心脏都揪起来了,连忙大喊:“住手——!”
老管家动作一顿,下一秒,却不管不顾地按了下去。
大反派痛苦嘶哑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房间,伴随皮肉炙烤的滋滋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小怂包脑袋轰隆一声,人还没回过神,身体已经先一步冲上去,猛地推开老管家,踹开按着大反派的仆人。
大反派立即瘫软在地上,像小虾米似的蜷缩着身子、颤抖地夹着尾巴,疼得面色惨白、冷汗涔涔。
系统两眼一黑,恨不得当场晕过去:“拯救值15,10,5……快要清零了啊啊啊——!”
小怂包充耳不闻,颤抖着双手将大反派扶起来:“快点用冷水冲一冲!快!”
两位仆人为难地对视一眼,又偷偷看了一眼老管家的表情。
小怂包怒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两位仆人只好上前和小怂包一起将大反派转移到水龙头下,将水龙头开到最大,用冷水疯狂冲洗大反派后脖颈的烫伤。
老管家冷漠地看着他们的举动。
小怂包心脏狂跳,嗓音都隐隐发颤:“去拿药剂,然后让医生立刻过来!”
两位仆人连忙下去做事了。
小怂包望着大反派脖子上那块令人心惊肉跳的伤口,眼眶登时红了,哽咽道:“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大反派愣愣地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自己一颗本已死寂的心,再次恢复跳动,越跳越快。
小主人并不知道他被带到了这里,这一切都跟小主人没有关系。
小主人还是喜欢他的。
大反派苍白的手指颤了颤,犹豫两秒,轻轻攥住了小怂包的衣角。
系统仰卧起坐,瞬间又活了:“拯救值开始回涨了!3,5,10……25,停下来了!又下降了一点,不对,又涨回来了,在上下横跳!”
药剂很快拿过来,小怂包将大反派带到椅子上坐下,在他后脖颈上喷了喷。
伤口肉眼可见地快速愈合起来,最后只留下了一枚象征着他们家族的族徽。
通常奴隶烙印了族徽后,是不允许使用药剂提前恢复的,只能用自己的肉身硬生生扛过去。
忍受伤口痊愈过程的疼痛,也是烙印的过程之一。
大反派紧紧攥着小主人的衣服,闻着小主人身上柔软的淡淡清香,湿漉漉的脑袋在小主人的怀里轻轻蹭了蹭:“主人……”
小怂包简直快要心疼死了,红着眼睛怒视老管家道:“没有我的允许,谁允许你擅自动我的人的?!”
老管家不慌不忙地说:“小少爷,奴隶印是每一个奴隶都要烙印的,这是规矩。”
“在这个家里,我就是规矩!”小怂包漂亮的墨绿色眼瞳里盛满滔天怒火,“老管家,你被解雇了!”
老管家太阳穴一跳:“小少爷,这恐怕无法遂您的愿了,我是您母亲生前特意为您留下的,遗嘱上白纸黑字,在您成年之前,由我代为处理家族的种种产业,您并没有权利擅自将我解雇,到时候不仅违背了您母亲的遗嘱,家族产业也会变成一盘散沙,我劝您还是不要意气用事为好。”
小怂包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看你这狼子野心的样子,家族产业说不定早就被你偷光了。
难怪这个老管家面对他这个当家主,态度都一直这么傲慢,原来是有恃无恐。
原主他妈本是好心,估计她自己都没想到,她最信赖的老管家,其实是一个白眼狼。
就算没办法动老管家,至少也要给个教训。
小怂包指了一下大反派红肿的脸,直视老管家的双眼,嗓音冰冷地问:“这是谁打的?”
老管家不以为意:“是我,怎么了?他不过是一个奴隶罢了。”
言外之意是,他难道还不能打一个奴隶吗?
小怂包冷笑一声,活动了一下手腕,用尽全力一巴掌还了回去,“啪”一声脆响。
巧了,还真不能。
老管家的脸当即就被扇歪了,狼狈地歪到了一边,脸上顷刻变得和大反派的脸一样红肿。
“你……你居然打我?”
小怂包悄悄揉了揉打疼的手,抬着下巴,眼神轻蔑地乜着老管家,嘴角勾着嘲讽的冷笑,把一个蛮横不讲理的纨绔子弟扮演得活灵活现:“你不过一个下人,我打你又怎么了?”
虽然小怂包并不赞同这种极端而封建的地位阶级,但对付老管家这种欺软怕硬的恶人,就该以牙还牙、以暴制暴。
“小少爷!您的母亲要是知道,您为了一个肮脏卑劣的奴隶,如此作贱一个家族忠仆的心,她一定会伤透了心的!”
“你放心,我妈要是知道我在她死后还能替她教育她乖戾的下人,她肯定会特别欣慰的。”
“你……!”老管家差点儿一口气没上去,直接吐血身亡。
“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擅自动了我的人,就是犯了族规,这点毋庸置疑,接下来一个月你都别出现在我面前了,你这个季度的薪水和奖金也别想要了,就这样。”
小怂包说完,假装没看到老管家黑如锅底的脸色,牵着大反派的手,离开了烙印室。
一想到接下来一整个月都不用再看到老管家这种皱巴巴的脸了,他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21
小怂包将大反派带回了卧室,将少年轻柔地抱在怀里,嗓音里满是心疼和愧疚:“对不起,小玉,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大反派轻轻摇了摇头,毛茸茸的耳朵在小主人的下巴上蹭过去,抬头,漂亮的异瞳亮晶晶地望着小主人:“谢谢主人来救我……”
小怂包顿时更心疼了,对系统说:“明明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他居然还谢我!他怎么会这么单纯呢呜呜呜,他真是一个天使!那些坏人怎么忍心伤害这么天真善良的小狗?!”
系统:“哈哈哈!拯救值涨回来了!而且还多了5,现在变成45了!”
正好医生到了,小怂包赶紧让医生上来,看了看大反派的后脖颈。
医生:“用过药剂了吧?伤口愈合得挺好的,没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不是,我是想问,这个疤痕应该怎么消除掉?”
“这……”医生的脑子顿时短路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印坏了的,换个地方重烙就好了,怎么也不会想到把坏的消掉。
医生谨慎地回答:“小少爷,这个族徽印得挺清晰的,其实不用重印,如果小少爷不喜欢这个位置,换个地方重印就好,不用这么麻烦把旧的消去……”
“停停,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不是要给他重印,我是想把这个烙印消掉,我不想在他身上打下烙印,听明白了吗?”
医生彻底傻眼了。
他思维重组了半天,干巴巴地说:“只能把这块肉剜掉……”
他注意到小少爷马上变了的脸色,话音在嘴里转了一个圈:“其实也有其他方式,就是比较麻烦,药剂也很贵重……”
最后,小怂包向医生买下了这种药剂,坚持涂抹一个月,就能无痛消除烙印。
本来今天应该给尾巴正骨的,但是大反派受了惊吓,小怂包不想再让他又疼一次了,便约好医生明天再过来一次。
一是正骨,二是把消除烙印的药剂带过来。
药浴的用药倒是已经带过来了,今天就可以用上了。
医生恍恍惚惚地离开了。
这真的是一个奴隶吗?确定不是小情人儿?
没想到这小少爷的口味还挺独特,啧。
22
晚上,小怂包给大反派交代了泡药浴的注意事项,便把药给他了,自己则洗漱后,抱了一堆零食到床上去吃。
不知道为什么,这具身体一到晚上就特别想吃东西,还总是想钻到柜子里,奇奇怪怪的。
小怂包:“原来原主的妈妈已经死了。”
系统:“这不是挺好,少一个亲人,少一次拙劣的演出。”
小怂包感慨:“有车有房,父母双亡,贵族独子,我这是什么天选炮灰啊,条件这么好。”
系统:“前提是原主他爸确实没了。”
小怂包:“祝爸爸一路走好。”
系统开心地看着45的拯救值:“祝福。”
23
第二天早上醒来,小怂包迷迷糊糊看到一道长着兽耳的身影跪在自己的床脚。
“主人,您醒了吗?要起床吗?”
“唔……”小怂包懵懵地应了一声,眼睛都还没睁开,“嗯……”
大反派膝行上前,掀开被子,扶着小主人坐起来,苍白瘦弱的双手伸向了小主人的睡衣。
“主人,我来服侍您穿衣。”
“?”
小怂包愣神之际,衣服扣子已经没了两颗,露出了一片精致纤细的锁骨和小截雪白而圆润的肩头。
凉风触及袒露的皮肤。
小怂包脖子一缩,瞬间清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是他喊我老攻欸[校园]》】
整个南城一中都知道,高岭之花顾雪眠(受)最看不惯肆意妄为的校霸陆星野(攻)。
陆星野也这么认为。
陆星野在食堂打饭,顾雪眠故意跟他打一样的。
陆星野:他在挑衅我。
陆星野被赶出教室,顾雪眠担忧地目送他离开。
陆星野:他在幸灾乐祸。
陆星野打篮球,顾雪眠坐在旁边树下假装学习,实则偷看。
陆星野:他在讽刺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草,这特么能忍?
于是陆星野下了球场,直接站在顾雪眠面前脱了汗湿的衣服扔他脸上,手臂撑着他身后的树干,凶狠地威胁道:“再敢看一眼, 信不信我让你一个月下不来床?”(打断腿的意思)
顾雪眠看着陆星野近在咫尺的胸肌,不知想到了什么,缓缓红了脸。
*
顾雪眠暗恋陆星野两年了,原本以为要这么一直到毕业,不想一朝撞坏脑子,认为自己是被家族抛弃,卖给陆星野的童养媳。
病床上,顾雪眠冷漠地环视四周,看见陆星野的瞬间双眼一亮,眼泪汪汪扑进他怀里:“老攻,疼……”
陆星野身体一僵,默默把快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抱住白给的小媳妇,不太自然地哄了一句:“乖,不哭。”
全班同学:?????
对不起要素太多一时竟震惊不过来。
*
脑子坏掉的顾雪眠谨遵“丈夫是天”的封建男尊思想,一心做好妻子本分。
白天端茶打饭看老师,晚上补习洗衣暖被窝,每天追在陆星野屁股后面甜甜地喊老攻,乖乖让他亲亲抱抱举高高。
因为白给的老婆实在太软,陆星野飞速弯掉了,并且将老婆宠破了天。
丈夫是天×
老婆是仙√
陆星野的朋友们:?你不是最讨厌娘们儿唧唧的男人吗?你的原则呢?
陆星野:可是他喊我老攻欸/////
#在可爱的小娇妻面前,一切原则都是粑粑#
*
后来,顾雪眠恢复正常,回想起自己在心上人面前的各种放飞自我,只觉得没脸见陆星野。
陆星野发现,自家小娇妻最近在和自己冷战。
不给亲,不给抱,晚上也不给暖被窝了,甚至连小手都碰不得!
陆星野:(我要老婆)(尖叫)(扭曲)(阴暗地爬行)(阴森地低吼)
顾雪眠心虚不已,下定决心要把话和陆星野说清楚。
结果陆星野率先找上来,猛男落泪道:“宝宝你怎么了?你不爱我了吗?为什么不喊我老攻了?QAQ”
顾雪眠:“???”
*
只对攻软萌的高冷美人受×只对受温柔的暴躁校霸攻
1v1双洁,沙雕甜宠HE